第43章 呂勉
又一場宴會散後,李順選擇留宿玉萃宮,沒見著楊妃的嘴巴都能掛油瓶了嗎?經過他十分賣力的一番安慰之後,她像一條剛脫水的魚在岸邊張著嘴巴努力呼吸,腮邊儘是紅的餘韻。
「咋了?」
「不生氣了?」
楊妃舒緩過來:「妾又沒生您的氣。妾是氣自己,既不能像蓮妃那樣為您出謀劃策,也不像麗妃那樣討您歡心?」
李順自動忽略了她語氣中酸溜溜的成分:「今晚的事是蓮妃牽得頭?」
楊妃嗯了一聲,又陷入自怨自艾之中:「其他妃嬪都有自己的事可做,妾身卻不知道做什麼?」
李順見此,知道是自己的寵幸,讓她被束縛了手腳,明明是修煉之人,卻比一般的深閨怨女還要多愁善感。這樣下去,萬一抑鬱了怎麼辦?
「人切不可思慮過多,多思傷神,多慮傷氣。你若實在無聊,讓你師姐進宮陪你說說話。朕會給她一道進出宮的令牌。」
「這樣可以嗎?外人隨意進宮,不會有安全隱患?」自從除去趙忠孝那一晚之後,後宮大多數人都知道皇帝身懷修為,不過各宮約束得嚴,沒人敢在背後議論。那晚的戰鬥也讓宮中之人知道形勢的嚴峻,特別是皇帝還加強了防衛。
「她自己都說了,宮中侍衛攔不住她。再說她是伱師姐,朕相信你比朕更了解她。」話雖如此,李順早已安排神機衛暗中監視徐穎,發現她除了治病救人之外,就是混跡賭場,一個活脫脫的女流氓。至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玉冰清,金吾衛和神機衛都沒有查到她的蹤跡。
「那妾身就先謝謝皇上了。」
「好了,睡覺吧。明天朕陪你出宮去逛一逛,外面正在舉辦戲法大賽,熱鬧得很。」
「嗯。」
第二日正午時分,經歷昨天的角逐,比賽已經進入半決賽,京城許多百姓都來觀看,當然也有擺攤賣涼茶、零嘴、甚至還有賣蜜沙冰的。
徐小哥沒有出攤,而是抱著個女娃,在人群中看著戲法藝人表演的「彩巾變魚」,跟著叫好。他是被小女兒纏著要來的,想想錢是一輩子都賺不完的,女兒長大不等人,就答應了女兒的請求。
一個個精彩的戲法也確實讓他大飽眼福。聽說這些藝人都是皇上給銀子叫他們來為百姓表演。他看著宮牆之上和左右兩側正在搭建的涼棚,明天,皇上和文武百官都會坐在那裡與百姓一起觀看決賽。這樣的日子要是一直過下去該有多好。
忽然,他在負責主持的人員中看到一個熟面孔,便放下女兒,牽著她的手走過去:「勉哥兒!你回來了?」
呂勉身著青色長袍,胸口醒目地繡著祝家商行的標誌,頂著黑眼圈,彎腰搬運著表演物品,聽見有人叫自己,放下手中的東西,回頭看去:「徐小叔,是您啊。」
「你不是去南方學徒去了嗎?」
「是,商行進京給皇上拜壽,我就跟著回來了。」
「哦,呂大伯還好嗎?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他了。」
呂勉正是呂老頭的孫子,聞言頓時紅了眼眶:「爺爺他已經去世了。」
徐小哥大驚:「這麼突然!兩個月前,我見他還硬朗的很。」
呂勉咬牙恨恨道:「爺爺是被神木教的妖人所害!就連我奶奶,小姑都受到牽連,表弟冬生更是現在還在皇上專門設置的地方接受治療。」
徐小哥也跟著嘆氣:「那日我提醒呂大伯要小心,沒想到還是不能避免。」
呂勉疑問:「你跟我爺爺說過?」
徐小哥解釋道:「我也是無心提了一句,郭家村有神木教出沒。」
呂勉當即跪下給徐小哥行了一禮:「若非小叔提醒,我奶奶、小姑和表弟恐怕也難逃劫難。」
呂勉早就打聽清楚了個中緣由,是爺爺無意之中引去官兵,救了郭家村,想不到竟是徐小哥的提醒。
徐小哥立馬扶起呂勉,頗為自責道:「我也是無心,想不到竟會害了呂大伯。」
「不,爺爺是神木教害死的,怪不到小叔身上,若非您的善意,郭家村早已化為人間煉獄。」呂勉跟著商隊走南闖北,見過神木教害人的手段,一村一村的淪落,一村一村的死亡,其景象宛如鬼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那大娘她們現在還好嗎?」
呂勉搖頭:「整日昏昏沉沉,胡言亂語。現在都被封閉在城西的校場口。」
徐小哥憤怒道:「該死的教匪!」
此時,他聽見一聲問候:「喲,徐小哥,這是在聊什麼呢?」
徐小哥回頭發現李公子和他的夫人正向這邊走來,連忙行禮:「李公子,您也來看戲法?」
李順老遠就看見和聽見徐小哥他們說話,這小商會的小伙子竟然是當日那個勇敢的老頭的孫子?身逢家變,卻還能明白事理,是個人才。呂勉見徐小哥口中的李公子一直在打量自己,也看見兩人身上的穿著打扮,非富即貴。
京城中有不少姓李的人,除了小部分是平民百姓之外,大部分是皇族成員,雖然大胤對皇族實行分封制度,但自太宗朝開始,就有不少犯事的宗親被取消封地,押回京城看管。
這類人除了不用做事,就有例錢以外,和普通的貴族沒有區別,甚至還不如普通貴族,因為他們既沒有藩王的勢力,又要維持皇族的體面,過得比一般貴族慘多了。
祝家的錢莊最喜歡借錢給這些人,有鐵飯碗,不怕還不上。
呂勉以為李順便是如此,表面上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也是行了一禮:「這位公子認識徐小叔?」
徐小哥解釋:「李公子經常來我麵攤吃東西。」
呂勉又再好奇地打量李順,心想:「不對啊,就這一身行頭,怎麼也不像吃路邊攤的角色?那群宗親好面子。」
「你剛剛所說城西校場口是在什麼地方?能否帶我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