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龍魂
戲法大會結束之後，一個表演「大變活人」的年輕戲法藝人得了第一名。李順懷疑他能贏是因為找了京中有名的三位花魁前來助演。
年輕人腦子就是靈活。李順很欣賞，邀請所有表演人員上樓領賞，還詢問了他名字。
「衛謙。」
「好名字，天生玩戲法的料。」
然後，李順把他晾在了一邊，開始和花魁交流起來，一個精彩的表演離不開一群專業助演。
「皇上……「三位花魁紛紛行禮。
李順好像得了近視眼的樣子，湊近一位花魁的臉，從鼻尖到耳根，仔仔細細地查看。那名花魁惶恐地低下了頭，若有心人留意，一定會發現她藏在長袖裡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四周的大臣紛紛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突然，李順拉起那名花魁的滑嫩的手：「姑娘，叫什麼名字？」
花魁小聲答道：「民女玉潔。」
李順露出恍然的表情：「冰清玉潔，好名字。」眾臣聽見都覺得皇上在罵人，一個青樓女子，你說冰清玉潔？而他則是飽含深意地看了花魁玉潔幾眼。然後，賜了牌匾給衛謙，大會也就結束了。
回宮途中，李順心想：「玉湖真人的弟子真奇葩，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差，一個當醫師，經常出入賭坊，一個看似高冷，宛如冰山，卻藏身青樓。一個比一個離譜。」
那名叫玉潔的花魁，正是李順叫金吾衛和神機衛找了許久都找不到的玉冰清。當她助演大變活人的時候，李順就認出她來了，雖然模樣有所改變，但身上的氣味和能量波動變不了。
他湊近了看，也是好奇有沒有像電視上演的那種人皮面具，結果沒有，再拉拉小手，是為了確實有沒有拿劍的老繭，結果也沒有。最後，還是情緒波動出賣了她。
玉冰清返回得月樓，在廂房裡，看著洗了十幾遍的手。她知道自己被師妹的丈夫認出來了，而且還被他占了便宜，如果不是為了隱藏身份，她早就一掌擊過去了。
「臭男人！」
李順若是知道自己被評價為臭，肯定會大喊冤枉，不說他身體已經是金剛不壞，無漏之身，就說他一有時間就換衣服的舉動，誰敢說他臭！
玉冰清藏身青樓一是為了隱蔽，二是為了藉助這人流量大的地方尋找屠龍組織的下落。她是賣藝不賣身。
李順回去，本想直奔青元宮，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昏昏沉沉地竟然走到了長生宮外。身旁跟著服侍的小太監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叫住皇上，只能跟隨。
「我怎麼來這裡了？」他還沒來及思考。
一個老太監匆匆跑來：「皇上，不好了，先帝的牌位炸了！」
不一會兒，又有一個小太監跑來：「皇上，第一爐丹藥煉好了！」
那名老太監是看守太廟的，那名小太監是在青元宮煉丹房值班的。李順此時已然清醒，聽到兩個消息，自然而然地將之聯繫起來，心想：」不會這麼邪門吧！丹一煉好，我就頭暈，牌位就炸！先帝，你玩真的啊！」
他決定先去太廟看看，畢竟這件事若是被傳出去，對他的名聲有很不好的影響，雖然他不在乎，但要防止有心人利用，這片土地自古以來可以打著「孝」治天下的招牌的。
「你們都給朕記清楚了，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誰要敢多嘴，朕就要誰腦袋！」
「是！奴婢明白。」
李順趕走了身邊的太監，推開太廟的大門，這地方每年享祭和袷祭的時候都要來。這次，他卻不敢越過那個門檻了，因為裡面竟然是一片渾濁的金黃色的氣體，凝而不散，一直在殿內流動。
「見鬼了嗎？」
忽然，一個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響起：「不孝子孫李順，還不進來！」
李順站在門口喊：「朕不進去了，伱有什麼事就這麼說吧。」開什麼玩笑，這麼詭異的場景，你叫我進去？
「進來，進來……」
李順非但沒有前進一步，反而不斷後退起來。因為那個聲音越來越生氣，語氣越來越重。
「吼！」
一聲龍吟，一個金黃色的霧氣凝聚成一條五爪金龍衝出太廟，龍爪一薅，把李順抓了進去。太廟大門隨之關閉。與此同時，正在青元宮的那名山羊鬍子，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眼睛望向太廟的方向。
「放開朕！」
李順拼命掙扎，那條金龍又一爪子拍在李順的腦門上，只見一條小金龍從李順體內鑽了出來。
「朕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李順看著自己的龍爪和龍尾，不可思議道。
「慌什麼？這是你龍魂的一面。」老龍解釋道。
「龍魂是什麼鬼？你又是誰？」
「我是世宗皇帝的龍魂。」
「你是朕的爺爺？」
「我不是你爺爺，也是你爺爺。」
「打住，我們別爺爺長，爺爺短了。按朕的理解，你是世宗皇帝的龍魂，而不是世宗皇帝本人？」
「沒錯，皇帝天生一體雙魂，人魂與龍魂。人魂是人道的載體，龍魂是天道的載體，雙魂合一才能稱作人間天子。」
「哦，沒聽懂。皇帝體內有兩個魂魄，哪個才是真我？」
「都是，又都不是。」
「別再玩文字遊戲了！朕很忙的。」
金龍憤怒地噴了口氣，龍鬚抖動：「說了雙魂合一才是！皇帝只要一登基，天道降下護持之力，體內便會誕生龍魂。皇帝死後，人魂歸天，龍魂入地，享受香火，護持國運。」
「哦哦，懂了。所以你出來幹嘛？」
金龍眯起眼睛看著李順：「因為你爹，我兒子炸了！」
李順龍頭低垂，眼珠子左右亂動，心虛道：「那和朕有什麼關係？」
金龍氣得在空中打了個轉兒：「沒關係？難道不是你煉丹導致的？」
李順嚷嚷道：「你可別冤枉人！先帝也煉丹，怎麼沒見你炸？」
金龍一時語塞，難道說他那個傻兒子用龍魂綁定了詛咒？本來是想和亂臣賊子同歸於盡，沒想到被不孝子坑了？
李順見他說不出話來，急忙轉移話題：「你剛剛說龍魂護持國運，為什麼我大胤還會落到如此地步，你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先帝就是沒炸，我也要和他算帳。」
金龍嘆了口氣：「我們護持的是不讓你們受異種力量的影響。人的選擇，我們干涉不了。一般來說，我們都在龍脈之中，除非你死了，否則我不能出現在你面前。可是，你很特殊！」
「從三年前開始，天道便放開了這個限制，但，不能出太廟。剛剛我為了讓你進來，出了門口，恐怕已經引起有心人注意。而且，你每次來太廟，我們都有觀察你的表現，很差，你連多跪一會兒，多燒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嗎？害我們一直沒機會找你說話！他真是看錯人了！怎麼會選你繼位！」
李順恍然大悟，原來他不能修煉是因為龍魂作祟！又聽到龍脈這個詞，決定解決自己心中的疑問，至於其他亂七八糟，他才不關心：「敢問龍脈究竟是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