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萬中選一的花魁。」許婉清將眼前還有些迷茫的女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嘆了一聲。
五官精緻,容貌出眾,身材妖嬈,氣質脫俗。尤其是一雙如墨漆黑的水眸,我見猶憐。此等尤物,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極品。
一直渾渾噩噩低垂著頭的女子,聽見這一聲讚嘆,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當看清楚四周的陳設以及高高在上的雍容女子時,清麗的眸子才逐漸的綻放出光澤來。
許婉清沒骨頭似的歪在貴妃榻上,手裡習慣性的把玩著一個玉質的小玩意兒。「剛剛當選花魁不久就不幸的墜樓了,著實有些可惜了…」
絕色女子一時弄不清楚許婉清的身份,屈膝福樂福身。「奴家菀菀見過貴人。」
「倒是個知禮的。」許婉清不免對她高看一眼。「你可有未達成的心愿?」
菀菀驚愕的微張著紅唇的模樣,亦是美得驚心動魄。只是想到如今自己只是一縷孤魂,她的眸子瞬間變得黯然。
見她不吭聲,許婉清便猜出了她的心思。「不如,咱們來一次交易,如何?」
黑白無常原本沒打算摻和進來的,可是聽到許婉清提出交易,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白無常性子比較直接,勸誡的話破口而出。「娘娘,事關重大,您還是先問過閻君之後再做決定為妙。」
許婉清幽幽的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
菀菀也是個妙人,見黑白二位使者對眼前的貴人俯首稱臣,心中頓時生出一絲希冀來。「旦憑貴人差遣。」
於是,許婉清招了招手,讓她附過耳來,小聲的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
起初,菀菀的臉色頗為尷尬,但想著那未完成的心愿,便咬牙應了下來。「貴人請放心,奴家一定盡力而為。」
許婉清點了點頭,然後打開隨身攜帶的干坤袋,將真正的許婉清叫了出來。「這幾日,你便跟著這位菀菀姑娘觀摩學習吧。」
至於學什麼,許婉清嘴角微微翹起,她拭目以待。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又到了初一。
這一天,蔣三爺在外頭會友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惦記著晚上的那點兒事。故而頻頻鬧出笑話,被一幫狐朋狗友調侃了許久。
蔣三爺好不容易才得以脫身,剛要踏進許婉清的院子,忽然想起她說過不喜歡他一身的酒味兒,便頓住腳步,轉身去了淨房。
沐浴過後,他換了身石青色的暗紋錦袍,墨發高束,嘴角含笑,忽然有了一番翩翩佳公子的姿態。
院子裡的丫鬟們見到他這副打扮,不由紛紛臉紅著低下頭去。
紅箋見夫人不自覺的蹙起眉頭,上前問道:「還是照舊嗎?」
想到三爺每次歇在主屋都是睡在窗前的榻上,故而有此一問。
許婉清怔了怔,才笑道:「去庫房多領一些蠟燭來,晚上或許用得著。」
紅箋雖然納悶,卻還是遵照她的吩咐去辦事了。
許婉清今兒個心情好,連帶著對蔣三爺也殷勤了不少。儘管許婉清什麼都沒做,只是笑容比平時多了一些,也讓蔣三爺受寵若驚。
晚膳過後,許婉清便將屋子裡的丫鬟遣了出去。
看到屋子裡亮堂堂的擺了許多燭台,又見許婉清施施然的去了淨房沐浴,蔣三爺心裡那個激動啊,傻笑著在床上打起滾來。
許婉清從淨房出來的時候,兩頰有沐浴過後的自然紅暈。如錦緞般的秀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更加襯托得肌膚賽雪。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銀沙紅的薄薄輕紗,可以清晰的看到內里薑黃色的鴛鴦肚兜。
蓮步輕移,妖嬈的身段展露無遺。如此魅惑的裝扮,搖曳的身姿,讓蔣三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婉…婉兒…」
「三爺…」嬌嫩如出谷黃鶯,柔媚得放佛能夠滴出水來。
蔣三爺只覺得口乾舌燥,渾身酥麻麻的,靈魂都快要出竅了。
許婉清一步一步的靠近,將他逼到床榻的一側,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根紅色的綢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手綁在了床架上。
「婉兒這是?」
第二天,蔣三爺神清氣爽的從正屋出來,嘴角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見門口站著一溜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妾,拿她們跟許氏一對比,頓覺俗不可耐。「夫人還未起身,你們都回去吧。」
小妾們羨慕嫉妒,卻不敢吱聲,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三爺從她們面前走過。
接下來幾日,蔣三爺更是打破舊例,一連幾天都歇在正屋。許氏再次得寵的事情,頓時鬧得整個國公府皆知。
當然,眾人各有各的看法罷了。
「老三總算是懂事了。」國公爺欣慰的感嘆。
「三弟妹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世子妃沉吟半晌,吐出這麼一句。
「良兄的精神頭兒越發好了,莫非吃了什麼神丹妙藥?」狐朋狗友見到他若有所思。
「三夫人復寵,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小妾們個個垂頭喪氣,暗暗磨牙。
「哎呦,真是要氣死我了!」老夫人見小兒子將許婉清寵的天上有地上沒的,差點兒又吐出一口老血。
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各方小鬼兒傳來的消息,許婉清滿意的笑了。
「如今知道怎麼樣活著才算不枉此生了?」她斜倚在迎枕上,對著真正的許氏說道。
許氏點點頭,臉上再也不見絲毫的懦弱。「渾渾噩噩的過了這麼些年,臣女一未盡到孝悌之責,二未替家族爭光,實在羞愧之至。若非娘娘的一番教誨,臣女至今仍不解人生的真諦。今後,必當努力的讓活得恣意,不再盲目的自憐自艾。」
「你能這麼想,我便可以放心了。」太后娘娘讚許的瞥了她一眼。
說著,謝榮華便毫不留戀的離開。
許氏感激的跪拜在地,再三叩謝。「臣女謝娘娘再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