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場陰謀啊!」
高策看著手中的認罪書由衷的感嘆著,要不是尚書大人路過,都不知道這些刁民要鬧到什麼時候!
原來那個滿嘴髒話的酒鬼、抓著書生不放的瘦小老頭、什麼都知道的白面書生都在演戲!那些往冥王府門上扔雞蛋菜葉的刁民也全是商量好的!
「尚書大人,這要怎麼處理?」高策把認罪書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公良旻。🍟♣ ❻❾𝕊𝕙𝓊𝓧.C𝓞м ♝☮
這會兒天色已經大亮,高策大半夜被的手下折騰起來,一夜都沒睡,下眼皮早就黑了一片。
但是無奈這個玉面修羅還在,他是連個哈欠都不敢打。
公良旻看了一會兒認罪書,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冥王府的門還沒打開嗎?」
「回尚書大人,還和昨夜一樣,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動靜,下官已經吩咐人去打掃了王府門口的爛菜葉。」
高策跟了公良旻一夜,也大體了解了他的性格,只要是沒惹到他,那就什麼事都好說!
現在這個高策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本官倒是想看看冥王殿下什麼時候出來。」
公良旻又看了一會桌子上的認罪書,揉了揉眼睛,很明顯眼睛又開始疼了。
「其他人按照北冥律法關押,至於這三個人……」
公良旻站起身拍了拍衣袖,漫不經心說:「掛在冥王府門口,冥王殿下會去處理的。」
高策一看這尊玉面修羅要走,眼神馬上就亮了,瞬間跟在了公良旻的身後,把他送出了司獄。
公良旻上馬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銀色的瞳眸說不出的威嚴。
高策一個激靈,連忙站的筆直,目送這尊玉面修羅離開。
「呼!可算是走了!」高策拍了拍胸脯,虛弱地回到了司獄。他真的是怎麼都沒想到這尊玉面修羅會凌駕於他這個破司獄!
要知道就連大理寺的那些人都得聽公良旻的使喚。
他這個破司獄還是第一次擠了這麼多人。
一連三天,冥王府的大門都未打開過半分,整個王府都沒有一點動靜。
一直到第四天早上看門的侍衛才將門打開,一出來就被嚇了一跳!
「這三個要死不活的……是個什麼東西?」
倆個門衛瞬間飛出去半米遠,等倆人穩住心神才看清楚了門口掛的是個什麼。
白面書生和酒鬼的體力還好,只是那個瘦小老頭被餓暈了過去,三人被倒掉在王府門口,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已經滴了一大片。
「王爺!王爺!」一個門衛急忙的跑過來敲琉璃殿的門。
「何事?」南宮璃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一臉笑意的看了一眼臉色慘白、頭髮凌亂不堪的姜鳳卿。
那嘴角就差翹到天上去了!
姜鳳卿一隻手揪著玉枕,本來想揮到南宮璃腦袋上,但是她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幹瞪眼。
「皇上要是知道你是個正常人……」姜鳳卿啞著嗓子,渾身難受的看著南宮璃,她現在恨不得把他的皮扒了!
「那樣娘子也會被牽連。」南宮璃笑著輕輕摸了摸姜鳳卿的腦袋,幫她把凌亂的頭髮捋順。
姜鳳卿憤恨的調轉了腦袋,不再看他一眼。她現在都快後悔死了,她要是知道了南宮璃是個正常人,打死都不會去招惹他!
更別說給南宮璃xx,而且還下了倆包!!!想著她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南宮璃剛走出琉璃殿,就看見月凝像是見了狼一般的看著他,嚇得哆哆嗦嗦,都忘了行禮。
「照顧好你家小姐,本王會讓慕千塵過來看看。」
月凝目瞪口呆的看著南宮璃走出了琉璃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進了屋子裡。
「小姐!小姐您……」
「出去!」
姜鳳卿聽見開門聲,連忙啞著嗓子嘶吼著,一邊吼一邊把被子蒙過頭,羞恥的鑽進了被子裡!
月凝身形一頓,剛邁進門的腳有些猶豫的收了回來,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
好半天屋內都沒有動靜,月凝更急了,正要衝進屋子!
「我沒事!你別進來!讓我休息一天,明天就沒事了!」姜鳳卿有氣無力的說著,但是聲音明顯比第一句緊張了許多。
無奈,月凝只能乖乖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怎麼回事?」南宮璃坐在雲霄殿裡漠然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府暗衛。
整個王府那麼大,表面上看很正常,但是到了晚上,每個角落都會有一名暗衛躲在房樑上、牆角、樹枝上盯著冥王府的各個角落。
「回主子,自從三天前王妃娘娘說了一句關門以後,冥王府的門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幾個暗衛你一句我一句,把整件事情都告訴了南宮璃。
「吏部尚書?公良旻?這倒是有趣兒!」
南宮璃指尖轉動著墨玉扳指,一雙深紫色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平躺在地上的三個刁民。
公良旻竟然恰好路過了?這倒是有趣兒!更有趣的是公良旻居然會幫他!還幫他解決的這麼完美!
公良旻現如今在朝堂上真是權傾朝野上下,因為北冥國如今沒有丞相,所以說他這個吏部尚書可是一頭獨大!
與此同時公良旻還是太子太傅,可想而知其中的地位。
但是奇怪的是,如今父皇已經有些年邁,北冥國有十六位皇子,其中六位皇子還未年滿十歲,再除去他這個不舉的人,可以說現如今朝堂上還有九位皇子可以「扶持」。
但是公良旻沒有選擇任何一位皇子,甚至與整個甚至於族都沒有選擇任何一位皇子!直到如今都在朝堂上保持中立!
公良旻雖然在朝堂上一頭獨大權傾朝野,但是整個公良家族還是很低調的,一直都中規中矩,挑不出半點錯半,也沒有任何出彩的事。
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南宮璃指尖的玉扳指轉動著越來越慢,看了一眼三個刁民:「讓暗影閣去查查這件事。本王看看到底是誰……」
想來皇宮裡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是!主子!」
等暗衛消失了以後,蝕盅才走過去踢了踢那個白面書生,「主子,這三個人怎麼處理?」
南宮璃頭也不抬,「扔進大理寺,按照正常流程查案,本王倒要看看能查出個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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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盅蝕骨倆人正一人扛著一個,蝕盅手還提著一個小老頭往外走的時候就聽見身後的聲音:「留著一口氣,別弄死了!」
倆人一愣神,立馬小心翼翼的將三人放下,然後招呼了暗衛慢慢的抬了出去,就像抱著一塊鏡子一樣仔細呵護著。
琉璃殿這邊姜鳳卿正呼呼大睡,月凝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邊走邊念叨著:「你說小姐沒事吧?被王爺折磨的那麼慘!」
「自然沒事,王爺有分寸。」遠處樹上傳來了一陣聲音回答了她的問題。
月凝一愣神,旋即輕哼了一聲:「你是王爺的婢女,當然會向著王爺說話!」
「王爺已經將我送給了王妃娘娘。」
「那也是口服心不服。」
……
清慕沒在理她。
但是月凝此刻心裡非常焦慮,她只能通過說話的方式發泄一下:「你一直呆在樹上不無聊嗎?」
「不無聊。」
「你以前也是王爺的暗衛嗎?」
「對。」
「你一直呆在樹上不休息嗎?」
「有時候也會呆在房上。」
這是重點嗎?!!!
「我想問的是:你一直不休息嗎?」月凝在原地暴跳了起來,向伸手打樹枝。
「你在的時候我會休息一會兒。」
「那你為什麼現在不休息?」
「不想。」
這話沒法聊了!
好在這是慕千塵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一臉喜慶的看著月凝,月凝被他看著毛骨悚然,一臉震驚:「您怎麼來了?」
「是冥王殿下讓老夫來的!」慕千塵看了一眼月凝就要推門進去。
「唉!唉!唉!慕郎中!我們家小姐說了,今日誰也不見!」眼見慕千塵要闖進門,月凝連忙將他攔了下來!
「諱疾忌醫?」
慕千塵略有所思地順了順鬍子,盯著門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那就把這個給王妃。」
說著就把一個小玉葫蘆扔給了月凝,轉身就離開了琉璃殿。
一支紫玄玉箭穿過小巷,直直的穿進了冥王府雲霄殿,南宮璃一伸手,接住了。
這次暗影閣寫了倆條內容,第一:辰王。
第二:東陵國太子已於明日到達皇城。
第一條自然是冥王府門口鬧事的罪魁禍首了,看到辰王倆個字,南宮璃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能掉多這麼多人來鬧事,還能壓著大理寺、司獄不讓管,與此同時皇宮裡沒有任何消息的,也就只有他的好兄弟能幹出這事了。
想到這裡,南宮璃眉心一跳,他總覺得這事大理寺能查出不同的結果。
至於第二條就有些麻煩了,無論暗影閣怎麼查都查不出來,東陵太子來北冥究竟幹什麼。
據暗影閣打探來的消息,東陵國皇帝這幾日天天臥病在床,就連早朝都不上!按照常理來說,身為東陵太子,不應該立即返回東陵嗎?
……
第二天早上,姜鳳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摸了摸額頭,還是有些熱,倒是不像昨晚那樣燙了。
「月凝,你進來吧。」
嗓子依舊有些啞,但也好了很多。姜鳳卿掙扎著坐來了,簡直就像是被人當成沙袋打了一天的感覺。
渾身疼!
但是一大早蝕骨就來告訴她,今日東陵國太子進宮,會在奉天殿舉行國宴。
「這東陵國太子不在自己的國家好好呆著,跑來北冥幹什麼!」姜鳳卿有些懊惱的一件一件穿著裡衣。
「小姐!」月凝跑了進來,緊接著身後跟著三個丫鬟端著盆,拿著衣服和鞋子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慕郎中讓奴婢給你的。」
姜鳳卿接過來瞧了瞧,就從玉葫蘆裡面倒出來一粒中藥扔進了嘴裡。
剛吃下藥,頓時覺得身上舒服了許多。
她看了看月凝,心裡總是不放心,若是南宮璃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定然整個冥王府都逃不了!
這可是欺君罔上的重罪!
姜鳳卿放下了手中衣服,認真的看著月凝:「我現在是冥王妃,和大叔是一條船上的人,倘若大叔出了事,咱們一個都逃不掉!」
她這話說的一點都不誇大,畢竟她們二人都身在皇家,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有可能還會連累家人,她倒是不擔心那個便宜爹,她更擔心的是大哥和二哥!
姜鳳卿這話是專門說給月凝聽的,因為她認為清慕根本不許要她提醒。
「小姐,奴婢記住了!這裡幾日琉璃殿發生的事,奴婢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月凝鄭重的向姜鳳卿行了個大禮。
南宮璃一大早就把宮服送了過來,像這樣要在奉天殿舉行的活動一般都得穿宮服。
深藍色的宮裝穿在身上整個人瞬間就端莊威嚴了許多,姜鳳卿看了一眼銅鏡,摸了摸髮簪上的流蘇。
「月凝,你知道這東陵太子來這裡幹什麼嗎?」姜鳳卿回頭看著月凝。
「回小姐,奴婢不知道,但是聽說這個東陵太子膽子大的很,快到北冥的時候,才回稟的皇上,這完全不合規矩。」
姜鳳卿點了點頭,「這倒是,一般來說,別國皇室要來的時候,在一動身的時候就會有通知。」
「娘子知道的不少啊!」南宮璃說著就走了進來,一雙深紫色的瞳眸像是發了光,一直盯著姜鳳卿。
「呀!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姜鳳卿顯然是沒料到南宮璃這個時候會進來,連忙拿個枕頭把自己的臉擋了起來!
「怎麼?整個冥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不能進來嗎?」南宮璃說著就伸手把枕頭丟到了一邊。
「哈哈!」清冷的聲音從南宮璃嘴裡發了出來,他伸手貼在了姜鳳卿的面額上,細細的揣摩了一番。
「娘子害羞的樣子真好看……」
姜鳳卿瞬間瞪大雙眼,腦子裡有一瞬間空白。他的手很粗擦,一點都不像普通王爺該有的金貴,手心裡全是厚厚的繭子,蹭的她臉上痒痒的。
「大叔,癢!」姜鳳卿一把將他的手揮開了。
她這才看見南宮璃同樣也穿著吉服,深藍色的吉服穿在他身上更襯托出了他的皮膚白皙,只是眉宇間一直有一股征戰沙場的殺氣,讓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