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智慧火種的來源
「新一輪試驗展開……」
「智慧火種表現令人滿意！」
又一日，涅維斯城中的宅邸里，索雷諾在自己房間裡面寫下了新的試驗日誌，總結最近得失。
他所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偷偷提煉出來的，那種被稱作「智慧火種」的東西，展現出了大幅強化生物精神，提升智力屬性的特性。
僅僅只需要一小點，就能使得低階生物精神力量和智力屬性為之提升，迅速達到堪比高階的水平。
「這種超脫於物質，直接作用於精神與靈魂的東西，一定就是歷史上的那些大鍊金術師們苦苦追尋的神秘之物，也是宗教界賴以自豪的所謂神之偉力。
以目前所得的結果來看，它可以結合「智能賦予」的人工選擇，製造出大量擁有高階智慧，而且忠實於我的符獸和奴僕。
我的思路果然是正確的，加洛所曾研究成功的那種「奪魂術」應用方式，也是頗具效益的！
或許，唯一麻煩的就是，這種東西暫時無法從自然界中任何物質提取，也無法以人工的手段進行合成。
它唯一的來源，就是高階智慧生命的精神與靈魂。」
書寫著試驗日誌的索雷諾停了下來，陷入了思索。
這確實是一個暫時難以解決的麻煩，倒是和善惡正邪並無關係，純粹是材料來源單一，且成本高昂。
無論怎麼看，都並不是好選擇。
但如果無法以人工的手段進行合成的話，就只能殺死並且攫奪高階智慧生命，尤其是人類這樣的生物，才能提煉出來。
這本質上仍然還是奪取精神印記，收集信仰那一套。
「或許，原始的神靈從蒙昧之中醒來，獲得人類的崇拜與信仰，冥冥之中，接受了這種精神的輻射，從而逐漸開啟智慧……
也是這樣的過程吧。
祂所獲得的，實際上是靈魂投射的精神力量。
而我的方法是把這個過程加速，效果卻產生了不可逆轉的鈍化。
這使得神靈覺醒變成了普通智慧的提升。
但它的發展潛力遠遠不止如此，理應能夠達到之前預想的階段的。
看來，還需要繼續進行相關的試驗，改良提取方式，以及加大用量。」
索雷諾想到這裡，站起身來，走向自己私人改造的小型實驗室。
在這裡，一個用法術重重保護起來的魔法陣閃爍光輝，正在不斷推演運算著這種提煉和使用「智慧火種」的過程。
他現在已經找到了明確的方向，接下來就只剩下一些數據上面的推演和驗算了。
……
又過去一段時日，無人發現處，索雷諾身邊的獸人少女換了幾茬。
眾人只當他喜新厭舊，或把原有的少女玩膩，發賣或者安置到別處地方去，也沒有怎麼在意。
亞特萊茵的法師，地位還是頗高的，尤其是索雷諾這種功成名就的青年才俊，更是擁有著許多常人難以企及的特權。
不要說僅僅只是幾名獸人少女，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兒，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對她們做了些什麼。
眾人渾然不知，索雷諾的試驗日誌裡面，多出了幾頁失敗的記錄。
「抽取靈魂精粹過多……」
「注入過量……」
「疑似匹配性不足，產生排異反應……」
調整「智慧火種」用量的過程，是簡單粗暴而又充滿著不確定性的探索。
結果導致，試驗日誌裡面，每一行紅色筆記所標註的內容，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他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每種生命，每一個體的具體用量都不相同。
而且，它存在著一個催化蛻變的過程。
智慧力的增長，並不是線性的。
它並不是自己過去以為那樣，呈現平滑曲線的線性增長，也不是那種指數極函數或者簡單的直線……
而是在達到某個階段之後，突然躍遷至全新的水平。
那種如同飛躍起飛的超越階段，甚至能夠使得低階生物直接踏入高階超凡的層次。
按照一般奧術的研究，往往把它稱作是進化。
而高階超凡更進一步，就是傳奇，乃至神靈的境界！
簡單來說就是，投入的智慧火種越多，越有可能點燃神火，激活神性。
和加洛的研究成果相比，他的這項成果更多了一種激活神性的可能性。
但也因此而多出了許多風險。
甚至於，索雷諾發現，原本越是高階的生物，智慧火種的需求量就越大。
往往需要成千上萬份，才有可能達成這種靈魂蛻變的效果。
而這樣的話，精確用量是幾乎無法準確把握的。
只能依靠著數學建模來進行粗糙的推算。
這個數學建模的過程，也意味著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
那就是不斷增加試驗體，進行更多的人體試驗！
通過收集大量數據，強行擬合，進行修正與細化。
……
又一日，結束研究的索雷諾陷入了長長的思考。
房間裡面的魔法燈光照在他的臉龐上，年輕的法師雖然談不上什麼俊美，但結合他現在所擁有的名譽地位，以及未來的發展潛力，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模樣周正，富有魅力。
宅邸裡面的女僕忍不住多看幾眼，目光中都仿佛包含著幾分熾熱。
殊不知，這位法師正在結合最近試驗所得出的結論，進行著一個艱難的抉擇。
「或許獸人的精神與靈魂本質還是與人類有所不同，必須同血同種的數據樣本最為契合……
也就是說，和我一樣的亞特萊茵人！」
天地可鑑，索雷諾從一開始，絕對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他知道分寸，不可能上來就衝著那麼沒有人性的想法而去。
也非常明白，弄到這種試驗品和之前私藏起來的那些獸人奴隸之流有什麼本質區別。
但隨著試驗進程的展開，還是一步一步，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利用同胞血脈來進行驗證。
這已經脫離了他最初既定的，利用異邦子民和奴隸的計劃。
「究竟要不要那樣做呢？
還是別了吧……
但如果不那樣做的話，真實數據又從何而來？
還是試一試好了……」
索雷諾的面色幾經變換，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索雷諾已經開始意識到，如果自己最終要想使用這種名為「智慧火種」的奧術成果，必然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自己作為高階法師，精神與靈魂原本就龐大，所需求的分量一定也堪稱巨大。
當中稍有偏差，要麼白白浪費，無法達成蛻變，要麼則是一下過量太多，最終導致畸變。
這兩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前者意味著要重新收集大量的素材，要獵取更多的靈魂。
整個試驗周期和被人發現的風險將無限擴大，各種儀器設備，還有實驗經費也成倍增長。
自己雖然逐漸富有，但是擁有的資源也支撐不起隨意揮霍，要是因為資源耗盡而無以為繼，那就真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而後者更意味著危險。
甚至有可能導致自己當場喪命。
索雷諾內心斟酌著，冒險掠取亞特萊茵平民以及繼續取用異邦人士身上火種兩個方案的優劣，卻是不知不覺當中，來到了自家地下室中。
一聲低沉的咆哮引起了他的警覺，那是暫未進行處理的最近失敗品。
他面上帶著幾分凝重，緩緩向前走去。
一個多手多腳，渾身上下長滿眼睛，已經完全看不出人形的怪物如同一團肉泥攀爬在牆面上，所有眼瞳齊刷刷的盯了過來。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磅礴精神，仿佛擁有著令人暈眩的強大異能，只是緊緊盯著，都叫人心生不適。
索雷諾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防護法術，默默與之對視。
沒有人能夠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猙獰恐怖的怪物，數日之前竟然還是一個長相甜美的獸人少女。
她的幾乎如同綢緞一般光滑，性情也溫順可愛。
對這個真相心知肚明的索雷諾逐漸下定決心。
「我也承擔不起蛻變失敗的結果，要麼不嘗試，要麼一試就要做到最好！」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不嘗試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為了儘可能的降低用在自己身上的風險，那就只能多多試驗，收集到足夠詳實可靠的數據了。
死別人總好過死自己！
索雷諾沉思了一陣，念動咒語，一發閃電術擊穿牆上怪物，然後又以魔法火焰將其點燃，當場燒成了灰燼。
過了一會兒，他才召喚鍊金術製作的智慧人偶進來，執行清潔程序。
做完這一切，索雷諾前往亞特萊茵法師塔，開始申請調離這裡，前往外面遊歷。
按照他的說法，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需要通過遊歷冒險增長自己的見識，好好認清這個世界。
實際上，只不過是為了給收集智慧火種製造方便。
「你能夠在這功成名就之際靜下心來，尋求歷練，倒也是件好事，這或許將會使得你走得更遠。」
夏耿斯大法師渾然不知索雷諾的真實想法，還對此多有讚譽。
於是痛快批了假期，贈予公費使用傳送法陣的配額，允許他到處遊歷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