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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襲經典小香風粗花呢套裙,精緻的濃妝襯得整個人艷麗無比。
此時低垂著眼睛,正在看那張被網絡傳遍了照片。
旁人認不出,但她能輕易認出寧迦漾和商嶼墨。
前者她從十幾歲在宴會初見後便時時觀察,後者是她愛了許多年的男人。
裴灼灼心緒難以平靜,抬頭看向洛南書。
見他正若無其事撥弄博古架上那個復古鐘錶的指針,壓抑著不安與躁鬱:「洛醫生,你不是說他不會愛上任何人嗎,那這是什麼?」
洛書南轉身給她倒了杯水,語氣帶著讓人心情平靜的和煦:「這只是一張照片不是嗎。」
「既然你確定他得了情感缺乏症,就該放心,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懂愛是什麼,又怎麼會愛上。」
裴灼灼懂他的意思。
她親耳聽到商嶼墨與導師的對話。
所以,非常確定他有情感缺失症。
但是每每爆出來的商嶼墨對寧迦漾所做的一切,都讓她不安極了。
裴灼灼從未見過,商嶼墨對誰這麼好過。
她太怕他會愛上寧迦漾。
氣質清傲、容顏艷麗的女人,看著照片背景那滿是廢墟的塌方地點,唇瓣微動:為什麼寧迦漾沒死在那裡呢。
如果她消失了。
那自己一切擔憂都將不存在。
洛南書笑容如沐春風,伸出手掌蓋住她的手機:「別看,別想,想些開心的過去。」
男人聲音仿若帶著蠱惑,裴灼灼原本躁鬱的心緒逐漸平復下來:「開心的事情……」
她最開心過去就是和商嶼墨在同一所學校。
每天都會見到他。
卻沒想到,在她準備和他告白前夕。
從父親那裡得知他即將結婚的消息。
雙方皆家世顯赫,門當戶對,誰都阻止不了。
眼神逐漸執拗,雙唇喃喃自語:「他們只是商業聯姻……」
洛南書淡淡地看著她臉型輪廓以及微僵的五官,目光隱隱透著幾分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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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城堡,客廳內。
寧迦漾迎來看望她的蔣導和自家偶像。
蔣奉塵一進門,就出其不意道:「你住在這裡倒是比老顧還會享受。」
「外面那泳池草坪真不錯,非常適合燒烤。」
噗……
從廚房走來的小鹿差點沒端穩托盤。
那麼浪漫的地方搞煙燻火燎的燒烤party?
塌方前那個聽雨的浪漫主義蔣導去哪兒了!
管家扶了托盤一把,「我來吧。」
而後接過放著幾杯咖啡的托盤,穩穩地走到客廳茶几旁,迅速又端正的擺放整齊,不卑不亢地鞠躬:「請慢用。」
一系列熟稔動作,看出來專業管家與小鹿這個兼職的天地之差。
「謝謝。」
顧毓輕客氣道,無意般多看了眼這裡訓練有素的管家與傭人。
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寧迦漾在偶像面前,向來坐姿端莊,也沒懶洋洋地窩著,非常大方:「顧老師想要燒烤的,我倒是可以同意。」
蔣奉塵酸了:「還是我們老顧面子大啊。」
「全球女性的白月光男神,蔣導,我勸你不要自取其辱哦。」寧迦漾調侃道。
蔣導是那種『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子,若是得了他的眼,私下極好相處,並沒有傳說中那般妖魔化。
顧毓輕洞察力強,看出來這裡並不是什麼普通女明星可以擁有的地方,自然不會順勢答應,只岔開話題:「這幾天好好休息,復拍後就沒假期,專心拍戲。」
寧迦漾點頭保證:「我絕對不會拖後腿。」
蔣導戲謔:「你確定?」
「要不到時候先拍場親密戲給你們找找感覺?」
話音剛落,沒等寧迦漾開口。
忽然,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
不輕不重,熟悉至極。
寧迦漾驀然反應過來,跟兩位客人說了句『失陪』後,便提著裙擺噠噠噠跑上樓。
跟剛才精緻優雅的女明星判若兩人。
像是突然注入了靈魂,靈動極了。
蔣奉塵忍不住八卦之心,想扭頭去看。
相較而言,顧毓輕淡定喝咖啡的表現格外顯眼。
蔣奉塵問他:「你就不好奇?」
顧毓輕:「不。」
他大概猜到了。
全世界能有幾個年輕醫生,有本事調動直升機空降塌方現場不被阻攔。
還有玫瑰莊園變浪花城堡。
唇角牽起。
同住隔壁,顧毓輕最清楚,這座浪花城堡是怎麼一點一滴在短短几個月內成型的。
「無趣。」蔣奉塵自詡聰明,但每次在顧毓輕面前,總覺得自己是個傻子,完全看不穿他的想法。
旋轉樓梯上側。
商嶼墨站在樓梯上,將客廳所有場景收入眼底,但客廳里的人卻看不到他。
寧迦漾三兩步衝上來。
直接撞到了男人懷裡。
「毛毛躁躁。」商嶼墨隨手把她抱到比自己高一個台階的位置,指腹揉著女人疑似撞疼的鼻尖,「急什麼?」
寧迦漾習慣了他的溫柔,仰頭眨了眨眼睛:「劇組導演跟男主角來了。」
「所以?」
商嶼墨薄唇微掀,不疾不徐地吐出兩個字。
寧迦漾心思幾乎寫在臉上。
商嶼墨神色自若,漫不經心道,「我長的見不得光?」
你自己長成什麼樣子,心裡沒點數?
寧迦漾看著商嶼墨那張俊美如畫的面容,忍不住吐槽。
她最怕的是蔣導嘴裡沒個把門,嗶嗶她和顧毓輕拍親密戲的事情!
這不就翻車了嗎!
現在腰還疼著呢。
寧迦漾頓了秒,水波瀲灩的桃花眸無辜地望著他,突然輕輕喊了聲:「老公。」
她站在高一個台階的位置,也比商嶼墨矮點。
要想湊到男人耳邊說話,於是細嫩指尖拽著他的領口,微微用力——
商嶼墨配合地彎腰。
讓她可以輕鬆在自己耳邊說話。
想聽聽商太太還能編出什麼鬼話。
果然,商太太沒有讓他失望,小小聲道:「聽說搞藝術的大部分都有點變態愛好,你看蔣導三十歲了都沒有女朋友,搞不好是喜歡漂亮男孩子。」
「你長得這麼好看,更要保護好自己。」
說著,還一本正經地給商嶼墨把身上鬆散的黑色睡袍繫緊。
將裡面漂亮的肌肉線條遮擋的嚴嚴實實。
商嶼墨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沒急著回屋:「是嗎?」
寧迦漾額角都快要冒汗了。
生怕下面萬一什麼時候就有人上來。
尤其是蔣導,唯恐天下不亂。
而且他們是貴客,管家也不好阻攔。
下一刻。
商嶼墨眼底划過一抹意外。
薄唇被印了軟軟的『仙女親親』,隨之而來是仙女篤定的話語:「是。」
「你看,一不小心被我占便宜了吧!」
用實際行動告訴商嶼墨外面人心險惡。
而後推著商嶼墨往房間裡走:「你再去睡一會兒,餓的話,我讓管家給你送吃的。」
商嶼墨當沒看到她又白又嫩的耳根那抹緋色。
在進房間之前。
忽然在她耳側落下低低一句:「商太太。」
「你像不像金屋藏嬌。」
仙女無語:「……」
神他麼金屋藏嬌,分明是金屋藏小懶貓!
為了哄他聽話,忍了!
寧迦漾控制住表情管理,嗓音又甜又軟:「好好好,快進去吧,商嬌嬌~~」
內心:睡到下午才醒,真沒愧對他商懶懶的小名。
半小時後。
有驚無險地送走了兩位貴客。
今天又是沒有掉馬的一天呢。
從那天開始,寧迦漾天天眼巴巴盼望著商嶼墨離開南城。
以免自己突然掉馬。
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她只是想安靜低調的拍個戲而已,為什麼要迎來這尊大佛坐鎮。
再一天。
寧迦漾早早起床準備看劇本琢磨人物,卻發現某人懶散地窩在床上繼續睡覺,氣不打一處來。
這種自己很忙,枕邊人卻很悠閒的對比,讓人格外不平衡!
「你不忙嗎?」
「病人都不找你嗎?」
「沒有棘手的手術嗎?」
「最近研究新課題了嗎?」
寧迦漾趴在床沿,細白指尖勾了一下他的烏黑捲曲的額發,小嘴叭叭叭,最後總結:「全世界人類等著您這位醫學界寶藏去拯救啊!」
還不趕緊去上班。
最近大白天總是睡不醒的樣子。
要不是晚上陪自己一起睡,寧迦漾真懷疑他是不是偷雞摸狗去了。
商嶼墨半眯起眼眸,伸手握住她細而精緻的腕骨,往床上一拉,嗓音倦怠:「別說話。」
寧迦漾:「嘖……」
「五天了,你還不回去上班?」
自從結婚後,她就沒見商嶼墨休息這麼長時間。
商嶼墨眼睛都沒睜開,拉高被子蓋住自己,言簡意賅:「休年假。」
「多久?」
「兩個月。」
「帶薪?」
「嗯。」
寧迦漾秀氣的眉心蹙了蹙,表情懷疑:帶薪假期一休就是兩個月?
不是產假才有這個待遇嗎?!!
她雙眸默默移向床上存在感極強的身影,腰腹平坦,明顯不可能懷孕。
用力推了他一下:「你騙誰呢!」
「你又不是懷孕休產假,哪有年假兩個月!」
欺負她沒上過班是吧!
然而沒聽到回答。
掀開被子,寧迦漾發現,他居然又又又睡著了。
男人睡姿極好,雙眸闔著,睫毛幾乎與額前小捲毛糾纏在一起,少了幾分清醒時的理智冷漠,眉眼之間多了秀逸風骨的少年感。
讓人不忍心吵醒。
寧迦漾看了他幾秒,最後還是無奈放棄。
剛打算給小捲毛蓋上被子,讓他繼續睡。
等等,產假?懷孕?
寧迦漾像是想到什麼,猝然睜大眼睛:「啊啊啊!」
「這幾天我們沒做措施!」
「商嶼墨!」
那一堆蜜桃味全都在清鶴灣那邊。
這裡自然沒有計生用品。
但!
他們這幾天晚上都沒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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