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嶼墨說調查便沒浪費時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從寧迦漾手裡要來那個內存卡後,便直接把事情交給陸堯。
當時他們交談的地方是裴老爺子在北城大學附屬醫院神內辦公室,來往人眾多,且時間久遠,鎖定嫌疑人需要點時間。
車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飄起了雪花。
隔著暗色的玻璃。
越下越大,越來越綿密,大抵是夜色過濃,路上仿佛只有他們這一輛車,薄雪像是給黑漆漆的馬路鋪上了層白色的絨毯,兩側的景觀樹上也積滿了雪球,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
寧迦漾沒想到,今年的初雪,居然還能與商嶼墨一起看。
她纖薄柔軟的身子像是沒骨頭,懶懶地趴在窗口,看著外面,忽然道:「送我回酒店。」
這段時間,寧迦漾沒住浪花城堡,而是一直住劇組酒店。
塌方陪她那段時間,這個男人仿佛在浪花城堡的每個地方都留下過痕跡。
寧迦漾無論走到哪裡,他都無孔不入。
最後果斷搬進酒店。
商嶼墨沒答。
望著她大片大片光滑細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眼神平靜地將工整的西裝外套散開,披到她肩膀上,原本蜷縮在椅背上的女人,幾乎完全被偌大的黑色外套包裹。
唯獨西裝下擺邊緣迤邐至地的銀白色裙擺,隱約可猜裡面風光旖旎。
boss沒發話,兼職司機的陸堯也不敢擅作主張。
依舊開往浪花城堡。
寧迦漾沒拒絕西裝。
一張漂亮臉蛋披著清冷禁慾的西裝,極度的反差,卻碰撞出了靡麗曖昧感。
尤其是她順著西裝下擺,慢慢伸出只做了美甲的纖指,透著淡淡的粉色,白嫩的指尖輕撓了一下商嶼墨垂落在腕骨處的那顆小玉虎。
撓得分明不是他。
商嶼墨喉結卻無意識滾動了下,眸色深暗。
寧迦漾眼底帶著點倦意。
今天信息量太大,她確實是累了。
因此聲音有點軟軟的:「去酒店吧,明天就要回陵城,別折騰了。」
她在陵城還有個訪談節目。
聽到寧迦漾的話,商嶼墨眼睫抬起,嗓音微啞:「去酒店。」
寧迦漾這才放心。
整個纖細的身子蜷縮在車椅里,昏昏欲睡。
並沒有和以前那樣,隨意把他當人肉靠墊。
明明方寸之距,硬生生浸上了隔山隔海的疏離感。
商嶼墨側眸就能看到女人輕顫著睡不安穩的長睫,那根在包廂內被她咬過的食指緩緩抬起,想要觸碰她的睫毛。
這時。
前面陸堯忽然表情凝重:「boss,後面那輛白色小轎車好像尾隨我們。」
商嶼墨淡淡地看了眼。
而後順勢將已經睡著的寧迦漾身子平放到自己膝蓋,語調極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凌厲:「讓於奏去處理。」
於奏是商嶼墨的保鏢。
早先被他塞給寧迦漾的保鏢團里。
……
凌晨四五點。
梁予瓊也還沒睡。
原本她看到寧迦漾脖頸上疑似吻痕的痕跡,迫不及待想要抓到她的把柄。
卻沒想到。
相熟的那幾個記者給她傳來幾張照片後,就再無聲音。
梁予瓊翻著手機里那一張張照片。
第一張:停車場內,身姿修長如玉的男人,將一個女人抱上黑色豪車。
第二張:男人手臂撐在女人身側,微微俯身,似是主動親她。
剩下的幾張都是這種類似的親密照。
雖然離得遠,拍攝模糊。
但是梁予瓊心臟狂跳的厲害。
包廂里那個肯定是寧迦漾,她果然有個姦夫。
整天清清冷冷一副女神模樣,連借位的吻戲和親密戲都不拍,私下裡不知道玩得多開。
不過,這個男人是誰。
梁予瓊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
她只認出了寧迦漾那條流光溢彩的銀白色手工亮片裙。
就是這條裙子,又在網上艷壓了她。
捏著手機邊框的手指微微用力。
而後給發給她照片的記者打去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
梁予瓊開門見山:「我要那個男人的清晰照片,再加五十萬。」
那邊記者語氣非常不耐煩:「梁老師,你再加五百萬也沒用,我們剛從警局出來。「
誰知道居然碰到了個硬茬子。
二話不說一堆黑衣保鏢把他們車攔了,直接以跟蹤把他們送去警察局。
折騰了一整個晚上才出來。
記者繼續道:「沒有把你供出來,已經是我們很給您面子了,您記得把精神損失費打來。」
「晦氣!」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梁予瓊氣得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偏偏毫無辦法。
最後只能忍著噁心,把錢打給他們。
望著手機僅存的這幾張照片,一口氣花出去兩百萬的梁予瓊表情暗沉。
……
清晨,下了整整一夜的雪逐漸停下時。
某乎八卦區一個帖子熱度漸漸升起。
「叮鈴——」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酒店頂樓總統套房的安靜被打破,仿佛連空氣都波動了幾下。
寧迦漾半閉著眼睛,摸摸索索找手機。
昨晚回來又卸妝又洗澡的,折騰到三點才睡下,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早晨六點半。
她聲音有點含糊不清:「舒姐?」
言舒響亮的聲音穿破耳膜:
「你還睡得著!」
「你和商醫生被拍了!」
寧迦漾下意識地看向窗簾。
窗簾此時大開,甚至能清晰看到外面一夜之間銀裝素裹的畫面。
很美。
寧迦漾慢吞吞從床上坐起來。
偏頭看向身旁依舊睡得極深的男人。
昨晚洗過頭但沒吹透的緣故,此時男人烏黑捲髮亂翹,襯得那張昳麗俊美的面容,有點貓科動物的慵懶和……乖巧。
寧迦漾對他的小捲毛向來沒有抵抗力。
尤其是現在這個長度,不太清醒的時候,剛想去揉。
忽而頓住。
他們還在冷戰中。
寧迦漾懶洋洋地用鼻音應了聲:「哦。」
光著腳下床。
瑩潤白皙的小腳剛觸碰到地毯,便被攬住了腰肢,男人嗓音沉啞:「去哪兒?」
「哪兒也不去,跟舒姐打電話。」
「鬆手。」
寧迦漾拍了拍他的手背。
男人沒鬆手,反而眉眼怠懶地順勢躺在她大腿位置:「就在這裡打。」
隔著綢滑的真絲布料,寧迦漾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清淺的呼吸灑在她腹部,凌亂卻掩不住綺麗的小捲毛時不時擦過她露出來的肌膚。
身子先是僵了下,發現他沒有其他動作,這才漸漸放鬆。
「你起來……」
「別亂動。」
「起來,我就不動了。」
就在寧迦漾跟商嶼墨拉拉扯扯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言舒崩潰的聲音:「火燒眉毛了,你們夫妻兩個能不能等會再纏纏綿綿!」
寧迦漾這才聽言舒說到帖子的事情。
既然逃不開,她便順勢靠坐在真皮的床頭,打開了旁邊的平板。
入目便是加紅的熱門貼。
標題依舊是譁眾取眾那套:「人前玉女人後欲、女,娛樂圈頂級女神的混亂私生活揭秘」
樓主:「眾所周知,娛樂圈顏值天花板n仙女從不接吻戲,親密戲,素來是冰清玉潔的仙女人設,但昨晚殺青宴,卻按耐不住與人在包廂內這樣那樣(你們懂。動靜之大,甚至還引來圍觀,後來n仙女回到宴會場,脖子上還有吻痕。殺青宴結束後,還有媒體無意中拍到她和男人在停車場玩露天車震。附圖x8」
下面網友炸了——
「我艹?是我想的那個n仙女嗎?」
「她不是有男朋友嗎?」
「樓上天真了吧,娛樂圈都是各玩各的,有男朋友怎麼了,就算是有老公都無所謂,劇組夫妻一抓一大把!」
「所以這是真的嗎?天吶,貴圈真亂。」
「貴圈真亂,又是車震又是私會,嘖嘖嘖嘖,這一晚上得做幾次」
「……」
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下,寧迦漾眼睫垂落間,拓下淡淡的陰影,她紅唇抿成一條直線,精緻美艷的面容清冷至極。
那邊言舒頭疼:「怎麼辦?對方想要搞你,估計下一步就是搬運到微博上。」
到時候上了熱搜才是麻煩。
某乎只是小部分傳播,微博才是傳播力最大的渠道。
寧迦漾唇角勾起冷嘲弧度:「那就提前把他們的路堵死了。」
言舒:「嗯?」
下一刻。
寧迦漾登陸微博大號。
寧迦漾V:「貴圈亂不亂我不知道,但你們腦子挺yellow的……」
商嶼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身,半眯著眼眸隨著她一起看完帖子,見她發完微博,順勢抽走寧迦漾的手機。
長指輕點,迅速敲下幾句話,點擊發布。
寧迦漾被他的操作驚呆了:「你發了什麼?!」
「這是我的大號!」
商嶼墨隨手將手機拋她懷裡,「澄清。」
話落,便氣定神閒地走向浴室。
澄清?
寧迦漾蹙著秀氣的眉尖,下意識屏幕。
而後烏黑清澈的眼瞳瞪大……
寧迦漾V:「1、在包廂總時長不到半小時,看不起誰?2、溫度低於零下,人類沒有世俗欲望。」
靠!
還能這樣澄清?
昨晚下雪,所以溫度低於零度毋庸置疑。
有些不明所以的粉絲很快就被普及了論壇那個爆紅的帖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半小時看不起誰笑死我了!」
「@寧迦漾『溫度低於零下,人類沒有世俗欲望』這個結論你是怎麼得出來的?思考者jpg」
「實不相瞞,突然想跟男朋友試試是真是假……」
「樓上!我試過!真的!」
「@樓上 說出你的故事。遞話筒」
「啊啊啊,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車,放我下車!」
寧迦漾漂亮臉蛋上毫無表情:實不相瞞,她也想下車。
很快,粉絲們視線被轉移。
「哈哈哈哈,快看隔壁一群營銷號呼啦啦搬運了帖子,黑仙女欲那什么女呢!他們是不是還沒發現仙女已經發微博自己搬運了?這就是走黑子的路,讓黑子無處可走?」
「笑死!他們那邊是不是消息遲緩?」
雖然大家都在嘻嘻哈哈。
還是有黑子跑過來質疑——
「就算沒做,那出軌總是實錘吧?那男人總不可能是你男朋友吧?昨晚殺青宴確切消息,寧迦漾的男朋友絕對沒有出席!」
「對哦,分手了嗎?」
「我艹,仙女終於不瞎了?」
「嘖,就這幾張糊圖,我居然看出來男方又高又帥,比你家那個變態醫生好多了!」
「祝賀分手!」
「祝賀仙女分手,我微博抽三個粉絲分攤一萬塊錢作為賀禮」
「我抽個兩萬吧,作為賀禮」
「富婆姐姐們看看我!」
黑子們:「???」
大家是同一個腦迴路嗎?
現在說的不應該寧迦漾這個女人出軌,品行不好嗎?為什麼粉絲們都在歡呼?
這年頭偶像出軌,粉絲歡呼?
還特麼出錢祝賀?
原本這種惡毒的『欲、女』標籤貼在女明星身上,就很難撕下來。
所以言舒才會這麼著急。
萬萬沒想到,居然這麼就轉移了網友們的注意力。
她現在有點暈乎乎的:「那什麼,你現在先別澄清沒分手……」
「就讓他們暫時先誤會著吧。」
寧迦漾想到自己行李箱裡那一沓離婚協議書,原本是打算等商嶼墨結束封閉式研究,每天一封寄給他,讓他趕緊簽名的。
「誰說誤會?」
言舒:「什麼意思?」
寧迦漾似笑非笑著望著從浴室走出來的美男,慢悠悠道:「因為……本來就分手了啊。」
「某人現在還在觀察期。」
「哦,追求仙女的觀察期。」
「噗……」
「你們夫妻真會玩。」
要不是剛才親耳聽到這兩位大早晨就勾勾纏纏,她還真信了。
不過想到前段時間寧迦漾的表現,言舒沒再調侃。
「總之,這是好事,我去查查誰幹的。」
「你現在上升期,擋了一堆人的路!」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真是謝天謝地。」
隨即自言自語了句,「別說,南城搞不好是她的福地。」
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要說沒有神仙保佑,她都不信。
想到這裡最靈的月老廟,言舒給小鹿去了個電話:「你們上飛機之前,去月老廟還願,感謝他老人家保佑寧迦漾順順利利!」
小鹿懵逼:「……」
月老管得還挺寬。
……
商嶼墨剛打算問寧迦漾他們什麼時候分手過。
忽然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陸堯。
陸堯原本也不敢打擾商嶼墨,但是江導實在是太煩了!
《承繼者》這檔真人秀訪談,因為商嶼墨封閉式搞研究的緣故,拍攝了一半陷入了停拍。
連帶著原本確定好的首播時間都延期了。
偏偏江雲愁還沒有辦法。
畢竟人家搞醫學研究,為了普渡人類。
他們也不能拖後腿啊。
這不是,好不容易探聽到商嶼墨出關,立刻打來電話。
商嶼墨休假時期,直接把工作手機丟給了陸堯。
沒有重要事情,全部交給他處理。
陸堯很想哭:「江導已經打了一晚上了,務必讓您近期抽出時間把最後幾期拍了。」
商嶼墨眉心深折。
看著坐在床邊正悠閒地晃著雪白小腿的女人。
淡淡道:「你行程表呢?」
寧迦漾纖細手臂環著,故意問:「怎麼?想隨時查崗?」
電話那邊陸堯安靜如雞。
聽太太逗自家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大boss。
商嶼墨從善如流:「作為交換,我的行程表也給你。」
寧迦漾眼睫上撩:???
誰他媽要跟你交換行程表。
他們關係好像沒好到這種程度吧?
忽然。
柔軟唇角落下一個輕吻:「給我?」
寧迦漾張了張唇,剛想義正言辭的拒絕美色誘惑。
男人挺拔的身形微折,覆了過來,用他那雙妖冶蠱惑的淺褐色眼瞳望著寧迦漾的雙眸,薄唇落在她唇上,再次吻過,又輕舔了舔,嗓音壓低:「給不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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