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道:「既然一切都是未生人掀起的,那自然由我這一代的未生人來結束,宇哥,這一路走來,你們都冒了太多的危險,能活下來已然不易。」
「如今天人界是要跟我拼命了,未生人的秘密,我已經知曉得差不多,有些事情我是一定要去做的。」
「你們雖然跟我有很大的因果,但不是不能摘出去的.」
趙宇瞪眼道:「你以為自己這樣子很偉大嗎?我告訴你,你這是自私,傻子都知道一個筷子易折斷,十個筷子堅如鐵,你就和那些曾經跟你是敵人的歷代未生人去走接下來的路,你怎麼保證他們不會背刺你?」
我沉聲道:「他們不敢,也不會,拋開我和他們的恩怨,他們曾經都擁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未生人。」
「雖然你看我長大,但有些事情你是無法感同深受的。」
說著,我頓了頓,看向窗外繼續道:「你無法去理解眼看著摯愛親朋死在眼前,魂魄在眼前消散是什麼樣的痛苦。」
「那是我童年唯一的美好,九太爺,大紅,二傻哥,大黑他們,可最後就剩下大紅和二傻哥了。」
「你更無法知曉六婆背刺我的時候,我是多麼的無助,那曾經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啊。」
「我不敢去表現出來,怕姑姑,爹娘和爺爺擔心,可我是人,我有喜怒哀樂的,一切一切都是未生人三個字惹的禍。」
說話間,我雙手握緊道:「那時候的我,弱小,需要靈兒,姑姑,還有你們保護,所以我比誰都渴望力量.」
「如今的我,已經擁有了堪比師奶姬月的實力,加上如今時代玄門界已經不針對未生人,有九牧府保護你們,縱然我失敗了,最後你們也可安穩一世,我也就可以放開手去解決未生人的因果。」
「我希望到我這一世,是未生人結束的一世,我不知道未來還會不會有未生人出現,若是有,我希望他能跟正常的人一樣,開心,平安,快活的過一生。」
後面話落,我看向趙宇道:「作為哥哥的你,得成全我。」
趙宇嘴角抽動,抿嘴沒開口,我加了一句道:「我不想你們都落得九太爺,大黑他們的下場。」
這時,蚩魅在后座道:「小哥哥,那我呢?」
我和蚩魅對視,直接道:「你本來就不在我的因果中,如今我和你父親是敵對關係,你應該回去十萬大山。」
蚩魅立馬急了。
「你要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是你本就不該牽扯進來,本來,我是想慢慢安排你們的,如今被宇哥點破,那我就扯開天窗說亮話,後面的路,當世之人,都不在計劃之中,能參與的,只有燭九陰,湫,阿天,林昊他們。」
我嚴肅開口。
趙宇這時候笑了,眼神複雜看著我道:「你這個計劃應該不是山靈跟你說了之後才有的吧?」
我沒開口,趙宇點了一根煙,繼續道:「燭九陰那傢伙,自從出來後,就跟消失了一般,表面上,是你留下給九爺,作為九牧府的中流砥柱。」
「但這次你進崑崙界,連旱魃都請來了,為何不請她?論起實力,她才是可以跟湫比肩的存在。」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燭九陰應該在替你做一些事情,比如湫要找的妖身。」
我含笑道:「宇哥果然大智若愚。」
「你少來這一套!」
趙宇帶著憤怒喊了一句,可話到這裡,卻又說不下去了。
車內一下子安靜下來,蚩魅嘟囔著說要陪著我,倒是趙宇這時候吐了一口煙道:「什麼時候出發?老天師和九爺都替你安排好了吧,龍姑知道嗎?」
我這時候道:「姑姑會留在苗疆,對付輪迴組織,蚩魅回去後,得幫我周旋,且不能告訴姑姑其中真相!」
後面,我看向蚩魅。
蚩魅不樂意,我柔聲道:「算我求你了。」
蚩魅抿嘴,幾秒後道:「那你還會來找我的對不?小哥哥!」
我出聲道:「會的,我答應你!」
蚩魅眼淚滑落,我抬手擦拭她的臉頰,這丫頭其實很聰明,難得的乖巧,讓我忽然有點不適應了。
就聽蚩魅哽咽道:「我就該聽爹的,好好休息巫蠱之術,爹說,只要我付出比現在用心的一倍,便可成為寨子裡最強的人,若是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幫到小哥哥了。」
「我回去後,一定好好用功,小哥哥,你要等著我!」
我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應聲說好,然後讓趙宇開車,只不過讓他開的慢點。
藏區很美,尤其是夜色下的景色,蒼茫遼闊,群星閃耀,那大道狹長仿佛走不完,但人總有散去的那一天。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若可以,我也不願意離開大家,但前途真的太過於危險。
他們都是我的摯友親朋,我不想他們出事是其一,其二是他們都還在的話,未來天人若是為難,也能聚集到一起,有一絲反抗之力。
我有太多牽掛的人,所以,我得給他們留下餘力。
就這樣,車子緩緩行駛在大道上,前往此地區的一個神洲營地。
此刻,朝陽初升,我和老天師,九爺站在營地附近的一座山上。
看著朝陽升起,清風襲來之時,我開口道:「您二位,還有什麼囑託!」
九爺面容嚴肅道:「你真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我咧嘴道:「一切都是因為我惹出來的,您們都為我做的太多了,剩下的路,就讓我自己去解決吧,大局您二位掌控便是。」
九爺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道:「未生人的命運,你雖是異數,但最後還是孤身面對,我真不知道如何言說!」
見狀,我開口道:「我什麼時候孤單了,不是有您們在背後給我拖著嗎?縱然失敗了,您們也可護住我,只要我回來了!」
後面那句話,我說的輕了幾分。
九爺老臉帶著嚴肅道:「答應我,活著回來,九牧府下一任府主是你,你總不能真讓你姑姑替你抗擔子,一輩子不結婚!」
我點頭道:「能回來,我必定回來!」
說罷,我看向老天師,老天師從懷裡拿出一本筆記,開口道:「天師府鎖妖塔那位已經和燭九陰一起在等你前去,天師府和未生人的因果也算是徹底了結了。」
「這是歷代天師府天師對於未生人的所知所想,我手抄了一份,裡面還有老夫個人對於天師府功法的感悟,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我接過後道:「您這便宜師父,徒兒算是沒白拜!」
老天師素來嚴肅的臉上露出笑容道:「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