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這時候開口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出聲道：「我知道你們都有各自的責任，但這責任不是必須的，湫，也許你是妖帝留下來的後手，也許你還在追憶你的上古時代，可如今不是從前了。」
「我想，若是有可能，那三位，也不想你，少卿，趙宇，二傻哥失去你們的一生，我可以幫你重新獲得妖身，但你不能和靈兒融合，一旦你離開靈兒的身體，敢有想融合靈兒的想法，我會親自抹殺調你。」
此話出，湫老臉陰沉道：「為什麼，你會有這幫想法，你難道真不顧自己身份的宿命嗎？」
我冷笑道：「宿命，宿命是什麼？是註定的嗎？若一切都是註定，那初代未生人那個時代，就該完成所有事情了。」
「從初代未生人出現偏差，到我這一代未生人中間積累了那麼多的因果，我只能說，古神也無法算無遺漏。」
「你們說我是變數，我想不確定性才是真正的變數，我神洲玄門中人，自天人被趕回天人界開始，就不再信天命。」
「我們修玄門之術，請天人那是幫忙，才不會真為他們拼命，所以，人定勝天，我的人生，我自己來做主。」
「就算再不濟，天人真的打開界門，人界就真沒能力對付嗎？你在天山也看到了，如今人類的武器，若是加入玄門之力，可以不可以將你們所謂的古神給滅殺？」
「神和仙，只是神秘，但一旦這層神秘面紗被揭開，也就不那麼高高在上了，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主宰，如今這時代，主宰蒼生不是古神，更不是什麼狗屁天人，而是蒼生自己。」
「我是蒼生一員，我是擁有了因果中的力量，但我只是蒼生中強壯一些的人而已，不代表其他人就真沒反抗之力。」
「對比古神時代，古神就如現在的我一般，若他們真的無所不能，又怎麼會最後儘是身死，或者化為天人，躲進天人界呢？」
「天道可以蒙蔽，但天道的規則從未改變，看似古神在庇佑蒼生，但我相信，當年的泰山古神是看到了世間發展的根本，他看似在違抗天道，但我更願意相信，他們是在加快這個進程，秩序之力，讓玄門術士有對抗你們這些老傢伙的可能，天道對於神力的界限懲罰，也是在限制。」
「這便是我如今對於整個事情的理解，而若是我的理解沒錯，不一定非要按照古神說的走，畢竟他們早就死了，縱然窺測天際看到未來一角，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我徐長生生來恨蒼天不公，這輩子不跪拜天地，只拜父母師尊，唯敬之人是九爺和老天師，至於我的摯愛親朋，那是我的命，誰動我的命，我才不管什麼古神布局，有本事他們爬出來滅了我，我沒死之前，這棋局該如何落子，由我說了算。」
「別說你只是古神一枚棋子，就算古神來了，敢動身邊人，管他們正邪，先打殺一場再說，死了不賠，贏了我賺，讓我什麼都不做，就認命，那是傀儡，我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
「我不懂古神大義，憐愛世人，也許在你認為，當年的他們是何等深明大義，可我不是當年人，我的認知，心境也和你不同，你不能強加你的思想給我，這番話，你記好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通知你。」
一口氣說完，我咳嗽了幾聲，湫遲疑道「你想自己控局？」
我看向她，回答道：「不是控局，不知局，就無局，就如普通人不知世間有我們這般生靈存在，他們就不會畏懼。」
「既然未生人由來和始末我已經知曉，那麼路得由我走，也許在你認為古神強大我不可抗，但如今這世間，除去老天師，冥王，在這人界，我無懼任何人，誰敢呲牙，我殺誰，你知道我性格的，我絕不是什麼好人。」
湫深呼吸口氣道：「你是想自己承擔一切？」
「我可沒那麼大義，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去做，我還沒帶二傻哥回家，也沒跟靈兒成婚，我很好奇，我和她能不能生下寶寶，我娘還等著抱孫子。」
我這話出，湫冷笑道：「你這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
我咧嘴道：「我說了我是人，不是神，你我心境不同，想法自然不同，說實話，我心疼少卿，也可憐你，從出現就被安排好了，有了自己的靈智，還是傻乎乎按照古神意志去辦事，可他們死了，不在這世間了，用我們的話說，你們這是愚昧。」
「說實話，我甚至有時候認可那些轉化為天人的古神，至少人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想得到什麼，你們呢，跟個傻子一樣。」
「我問你，你知道什麼叫愛情嗎？什麼是親情嗎？你愛過，或者被愛過嗎？你只是一個可憐蟲，活得一點營養沒有。」
湫鄙夷道：「無知！」
「無知就無知吧，我徐長生雖說是玄門中人，但我從未感覺自己高人一等，我拉屎放屁摳鼻屎，我會哭會笑，會恨會愛，不像你們，看著像人，其實是個怪物，連吃飯拉屎都做不到。」
「知道為什麼你擁有靈兒身體，我卻如此反感你嗎？因為靈兒是活的，你是死的，死物終歸是死物。」
湫俏臉一凝道：「牙尖嘴利，本君不和你討論這些沒用的東西，好好養傷，想想怎麼替我奪回身體吧。」
說完，湫邁步離開，我咧嘴一笑，她這般模樣，更像是落荒而逃。
是的，我在PUA這傢伙，我相信每一個有主導意識的生靈，都會有自己所想。
就如歷代未生人，雖然有同樣的身份，但都有不同的想法。
就這樣，接下來幾天，我都在恢復身體，大概四五天後，我親自求見了柳坤生。
我沒有瞞著柳坤生，說出自己的意圖。
坤生大爺並沒有讓我放棄，因為他也心疼靈兒，只是告訴我，如果我真的要那麼做，就得靠自己了。
我說為了靈兒，做一次惡人又何妨，世間沒有對錯，只看立場。
當天，我就獨自前往了關外魂街。
說是魂街，其實就是一個小陰間，是一座巨大的陰間鬼城，只是在這裡，可以人類出沒，不乏玄門中人。
在這裡，可以做很多見不得光的勾當，但在這裡，也是有規矩的，不可以隨意對他人動手，不然，就會被此地魂街之主清算。
而這裡的主子，就是青蛇。
我進來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
我並沒有去掩蓋什麼，因為我已經不是從前弱小時候了。
一路前行，前往一座巨大府邸門前，說擺放青蛇妖君，表示自己是當世未生人。
很快，就有妖仙來領我入府。
等來到一個院落，就見一個儒雅青衣男子站在一處亭台品茶。
我被帶他近前的時候，男子冷漠看了我一眼道：「當世未生人，不知你來我這魂街要做什麼，來見我，又是為了什麼。」
我微微一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晚輩前來，為見白素素前輩一面！」
此話一落，青蛇妖君冷漠道：「你想做什麼？」
我淡然一笑道：「自然是化解白素素前輩心中之結。」
青蛇妖君問道：「那你需要什麼？」
「妖王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