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是我的巫女哦!」
「你不奇怪,你的傷口為何遲遲不癒合嗎?」夏爾指出吉歐此刻與他交談的原因——拖延時間,等待恢復,「那是因為……神子的力量直接來源於我哦?所以能幹淨利落地切斷你的再生能力。所以,你再拖延也沒用的!」
「也就是說……」吉歐臉色蒼白,「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嘛……到底是不是呢?不過,身為假冒品的你,被正版的神子擊敗,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哦~無論你用什麼手段,也無法逃脫這個『必然』的命運。」
換句話說,就算夏爾不改造他,他也註定會敗北。
所謂「冒牌貨的悲哀呢?(笑)」。
夏爾話未停歇。
「還有,你以為『快速再生』的能力,是你一個凡人能輕易擁有的嗎?那是……你用未來數年、數十年的壽命換來的。」
揭示所有惡意,夏爾的話語如同神子的劍,摧毀了他心靈的最後一道防線。
沒錯,即使是「精英學院」排名第一的殺手,神子手中的劍,從未染過人血。
因為她是最強的刺客,最強的武器,所以分配給她的目標從不是普通人類,而是遠超人類的強大精靈。而「精英學院」解散後,她的首個目標便是魔女格蕾瓦西,因此還沒動手就被俘虜了。
如果這一劍落下,神子的心境恐怕會有所轉變吧?
無論是公事還是私情,夏爾都不願看到這種情況發生。公事上,心態變化的神子可能會做出超出他預料的行動,影響他的計劃;私心上,他更喜歡現在這樣的神子,不願她的心靈沾染污穢。
夏爾懷中的神子,靜如瓷偶。
「呵呵~活捉一個基歐·因扎吉,肯定比帶回一具屍體更能解恨吧?」
夏爾輕聲安慰著神子。
此刻,他們的關係比世上任何情侶都更為親密——因為,他們的靈魂已緊密相連。【不過夏爾在這個聯繫中占據主導,可以選擇性地向神子透露想法。】
需要長篇大論才能解釋的事情,只需一句話就能傳達清楚。
神子的神情終於緩和下來。
蒼白的臉上,漸漸泛起一絲紅暈。
與剛才面對基歐時截然不同的嗓音,從她口中傳出。
「……這樣,就可以了麼?」
夏爾用力轉動神子的身體,直視她的眼睛。
「放心吧!一切都沒問題!」
兩人的眼眸中倒映著彼此。
「……」
突然,夏爾鬆開了神子。
「你的『夥伴們』也應該醒了。去叫醒她們吧~」
「……嗯!」
勉強壓抑住不舍,神子小跑著回到兩位少女身邊。
而夏爾,對著鬆了口氣的基歐,伸出了手掌。
「你……想幹什麼?!」
基歐可沒忘記,就是這傢伙,毫不猶豫地將他改造成如今的模樣。
此刻夏爾的笑容,與當初改造他時……毫無二致。
「放心吧!現在的你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價值』——無論是利用價值,還是殺戮價值。」看穿基歐的恐懼來源,夏爾掛起看似無害的笑容。伸出的右手掌心,閃爍起銀白色的光芒。「我只是……要讓你忘記不該知道的事情而已。」
——隨後,不顧基歐像瘋狗般的哀嚎,夏爾發動了他的能力。
*
「嗯?這傢伙怎麼了?」
夏爾拖著如同死狗的基歐·因扎吉來到三位少女面前。神子不知夏爾剛才做了什麼,歪頭問道。
另外兩位少女似乎還在恍惚之中,對夏爾的到來沒有反應。
「……嗯,秉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則,我只是刪掉了他一部分記憶而已。」夏爾聳聳肩,將基歐扔到神子腳邊。「這傢伙,就當作你們的戰利品吧?他在『精英學院』學到的知識對格蕾瓦西還是有用的。」
神子沉默不語。
因為基歐知道她「最強劍舞姬蓮·阿修貝爾」的秘密,所以她沒有資格質疑夏爾的行為。
旁邊的菲亞娜摸著被打到的地方,掙扎著站起身:「……您就這樣把人扔給我們,看來,我們輸了啊?!」
「嗯?」神子皺眉,隨即想起一件被遺忘的事。「對了,封印精靈!」
「這才想起啊!」夏爾笑著看向神子。「不過,很遺憾——晚了哦。」
就在夏爾說話的同時,黑色的羽毛緩緩飄落。
神子曾經的契約精靈出現在夏爾身旁。與此同時,仿佛要與蕾斯提亞一較高下,艾斯特伴隨著銀光出現在另一側。兩隻精靈分別環繞在夏爾的雙手上。
「拿到了嗎?」
「放心吧~」
蕾斯提亞從胸前掏出一顆已變為烏黑色的珠子——那是精靈被封印的證據。
「太好了……對了,神子今天覺醒了哦~」
「!!真的嗎!!」
對蕾斯提亞的突然出現還感到困惑的神子,聽到這話立刻回過神。「你們……」
忽然哽咽。
蕾斯提亞溫柔的笑容讓她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啊……」
神子因對蕾斯提亞的情感無法開口提問,但克蕾爾她們沒有。紅髮少女豎起雙馬尾,憤怒地質問:「你們……到底想對神子做什麼?」
「這個問題,劍舞祭上再問吧。前提是你能進入比賽哦。」夏爾拉著身邊的兩位精靈。
(就算你們真的進不去,我也會用各種手段讓你參加劍舞祭的。)——他在心中補充道。
「就這樣,再見了,三位……我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說完,空間轉移發動。
「等——」神子剛想伸手抓住三人的身影,但在夏爾離開的瞬間,支撐她打敗基歐的力量在她體內驟然消失。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嗯?怎麼了,神子?」
不經意間抬起頭,緩解一下頸部緊繃的神經,格蕾絲注意到神子時而抬頭又低頭,欲言又止,於是她關切地問道。
心事被看穿的神子明顯一驚。
「這樣的扭捏可不像平時的你,神子……」格蕾絲放下手中的文件,推了推眼鏡,微笑道,「你大概想和我談談昨天與吉歐·因扎吉對決時發生的事吧。」
這一點在報告中已有提及。
在場的克萊爾和菲亞娜並未親眼目睹神子當時的狀況。現在聽神子講述,她們才了解在她們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
「嗯……」
神子環抱雙臂,點頭,有些尷尬地解釋。
「那一刻,感覺眉心像燃燒起來,然後體內湧現出力量。腦海中莫名多了很多知識,有個聲音一直響起,指導我如何施展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