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短生種的榮耀
維度空洞緩慢關閉，萬聖節女王緩緩恢復人身，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這段時間話少的可憐。
就連白夜叉，也少有的沒有嘲弄女王。
「喂，小子，剛剛那傢伙可不簡單啊！」
明明是人類身，但存在感卻超越了幾乎是最上位龍種的【俱利摩】以及星靈中最上位的自己。
而且那種強大，是壓倒性的。
白夜叉曾經作為全權領域第二的存在，她的眼光極高，不管是所謂的天生神明，還是跨界而來的魔神，都並不能讓她如何，她有著解放靈格回歸全權領域的自信。
但剛剛那個怪異的白衣男子，卻給了她極大的震撼。
就好似對方明明沒什麼特殊，但本身存在的質量卻壓倒性的高。
比【世界龍·俱利摩】以及相當於一個宇宙質量的【白夜魔星】都要高。
簡直就像是維度的差異。
「喂，你聽到了嗎？！」
白夜叉發現佟古毫無反應，立刻勃然大怒。
自己可是放棄立場，幾乎在以整個箱庭世界的存續為代價，為【人之王】站場，緣由便是佟古所說神群之後的存在準備崩毀箱庭，再開人類史。
這個結果是星靈與龍種都不願意接受的。
而且，帝釋天隱晦的支持了這個說法，這是今日兩位問題兒童甚至喚醒俱利摩也要為佟古站台的緣由。
為的就是讓那去往真實界的【宙斯】【釋迦牟尼】等存在忌憚，並且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反對。
但誰也沒想到，站在神群之後的存在，居然如此怪異。
佟古仍舊閉著雙眼，好似心神已經不在體內。
但在他身邊熊熊燃燒的文明之火中，有清晰的聲音傳出。
「我聽到了，白夜叉小姐。」
「那一位的跟腳，我已經知曉。」
說話間，明黃色的火焰猶如火龍一般飛舞，一會又化作星星點點的螢火蟲一般，擴散開來，時而又猶如海浪一般潮汐運動著。
火焰的每一次變化，都暗藏著不同的「韻味」。
時而空洞飄渺，時而深沉含蓄。
萬聖節女王看著這種變化，眼裡好像看到了一個個星靈、神佛在誕生，一種種概念在人類的陛下被定義、被塑造。
【人之王】的確在創造自己的【宇宙觀】，而且不僅如此，對方的宇宙觀，也同時在塑造著新的人類史，新的神佛……
而且，對方對待自己與白夜叉的態度，已經全然不同了。
之前，雖然自己和白夜叉是對方的合作者，但【人之王】始終對自己兩人保持著敬畏，即便不說，她也能理解，那是一種對於絕對破壞力的敬畏。
可是此刻，那種敬畏消失了，對方對待自己二人的態度變成了純粹的禮貌。
也就是說，【人之王】的確發生了蛻變……
——
佟古此時感受著無比新奇的感官，他好似一瞬間被分裂成了無數個體，但每一個個體的思維又都完全受自己控制。
不同於以往他主動將分身投入諸天萬界，此刻的佟古，只是一個念頭，便同時找到了諸天萬界中的自己。
他同時存在於所有世界，所有時空，又可以一念跳轉到其他世界、其他時空。
無比的自在，讓佟古有種說不出的暢快之感。
時間回溯到此前不久，佟古就快要被自己的「心」困死在問道之路上，他自己對於自己的【道】產生了質疑。
那是根植於他骨子裡對於其他個體的尊重以及憐憫，讓他產生了自己何以支配其他人的感觸。
但他在即將困死其中時，心中忽然出現無數熱切的聲音。
一念之間，佟古再次回到大正時代的日本，他看到眉眼彎彎的少女一點點成長起來，從拖著【正宗】都非常費力的幼女慢慢長成了身材修長的女子劍豪。
女子劍豪背負著拯救世界的斬魄刀【正宗】，行走於破落的時代，行俠仗義，追逐著那個改變了她生活之人的腳步，在日本各處留下傳說，並最終乘船出海，想要找尋那人口中的東方仙鄉。
佟古一指點出，溫暖的火種在大海之上搖曳，始終讓少女生機勃勃。
鬼殺隊眾人則是放下刀劍，過上和平的日常；
一念之間，佟古又回到百廢待興的大海之上，舊時代的王權已經崩塌，新世代的王卻不知所蹤。
看著藍發的少女寂寞得在空島上，將自己困鎖於各類文件之中，盲眼的劍客與瘸了腿的前海軍大將，卻是奔赴世界各地，將各種興起的匪幫與殘酷貴族餘孽掃蕩；
戴著草帽的少年無視所有人的混亂，仍舊在新世界追逐著【One Piece】的浪漫。
而亂世之中，被【世界之王】所鼓舞之人，再也無法忍受那些強權，越來越多的人揭竿而起，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建立新的秩序。
佟古一指點出，金色的佟古出現在空島之上，薇薇喜極而泣。
……
佟古身形一化萬千，他看到自己所做出的每一個改變，都切實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這之中，當然不全是好的，也有新的悲劇誕生，但他都將更加具備可能性的未來留給了世界的原住民。
人類的未來，當然會由人類去創造。
人類並不是那麼缺乏生命力的短生種，即便是被神佛統治，也會誕生弒神的英豪，即便是被暴君統治，也會誕生出滅國的霸王。
因此，佟古意識到，一直將自己困鎖的心魔，其實源於自身的【傲慢】。
他無意識中將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個體，都當作無法進步、無法思考的烏合之眾，擔心因為自己的失格而讓一切毀於一旦。
但事實上，一旦佟古失格，總會有下一個【人之王】出現，會有下一個【野心之王】出現，會有下一位【神王】出現。
世界永遠在發展，短生種的人類，最殘酷也最浪漫的一點，便在於不斷的更迭中，江山代有才人出……
或許，幾年之後，如果自己墮入魔道，秦熒就會橫空出世將自己斬落呢？
如此想著，佟古自然而然心境平順，開始一化萬千。
無數他我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文明之火中。
人皇金書不斷翻動，宇宙星河也被牽動。
【人王】之路，【魔神】之道，以及新的【宇宙觀】，全都在快速演變。
世界龍·俱利摩緩緩閉上眼睛，她的聲音出現在白夜叉和萬聖節女王腦海中。
「新王就要出現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