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他們那邊對於鄄城的進攻已然開始了,而比潘鳳他們更關心這場戰鬥的,不是別人,正是司馬俱。
他關心的不是潘鳳他們能不能打下來,而是潘鳳,會不會死。
青州黃巾軍老營。
為了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掉潘鳳這個麻煩,司馬俱也算是煞費苦心。方才他讓親信去給鄄城送信,將潘鳳圍攻不打的計劃通知了對方,這就是為什麼潘鳳他們一直沒有等到鄄城救援的隊伍出城的原因。
可司馬俱知道,這還不夠,這樣只能讓潘鳳攻城失敗,他真正要做的,是除掉潘鳳。讓他永遠不可能再對自己造成威脅。
「去,找幾個靠得住的,去周邊三城送信,告訴他們,黑山軍圍攻兗州城,情況緊急,只要他們三城出兵,潘鳳,必死無疑。」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咱們那些……」
「我知道,沒辦法,潘鳳此人威脅太大,必須除了。」
為了除掉潘鳳,哪怕犧牲自己這邊的人司馬俱也在所不惜,在他看來,如今的潘鳳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明白了。」
那親信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潘鳳那邊,他一邊讓黑山軍佯攻的攻勢放緩一些,如果攻得太猛,對方升起狼煙,那他們就真完了,另一邊,讓季司加緊圍攻,這一次可不是圍而不打,而是真打,讓他們真切地感受到事態緊急,才會派更多的人出去求援。
而他們派出去求援的,這次一個都沒放過,全給抓了起來帶回了大營。一同帶回大營的,還有那個被司馬俱派去鄄城送信的校尉,對了,他叫張郡。
「張哥,你去過鄄城了?」
從那些探子眼前過,季司開口跟張郡問了一句。
「啊?呃,這個……」
張郡過去是做什麼的,他心裡清楚,所以他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哎呀,這事兒你還有什麼可瞞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不就是去鄄城說我們佯攻兗州城嘛。」
季司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張郡傻眼了:
「季……季大哥怎知此事?」
「張大哥您還真實誠,咱們是一家,你覺得,司馬先生會害我家將軍嗎?」
聽到這裡,張郡恍然大悟:
「哦,原來如此?我說為何我家主公會如此行事,原來是跟潘將軍商量好的。」
話語裡,張郡還頗有點兒埋怨司馬俱沒把這事兒告訴他的意思。
「那是,你想想,我們為什麼圍而不打?就是為了讓鄄城的守軍以為我們是引他們出來的。」
季司邊說邊推著張郡走,而這一切,全都被他們抓過來的探子聽到了。
夜半,季司跟張郡還有一群人喝得半醉,搖搖晃晃的走出來撒尿,而後不小心摔了一跤,一把匕首掉了下來,掉到了那些探子的腳邊,其中一人立馬伸腳將那匕首壓在自己腿下。
等到人離開後,他將匕首踢了過來,幾個人互相配合著將綁著自己的繩子解開,而後趁著夜色摸了出去。
他們前腳剛出去,後腳營地里就發出了警報:
「有人跑啦,快追!」
一時之間,整個軍營都亂成了一團,季司帶著一百來號人縱馬急追,跑出去的四個人殺了三個,還有一個藏在河道里,躲過了追擊,在確認季司他們離開後趕緊出來,飛奔回鄄城。
「將軍,那探子,放回去了。」
季司回報。而這一切,都是潘鳳的計劃之中,他是故意讓那探子回去的,回去的目的,自然是讓對方覺得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探子回去後的第二天,鄄城終於是有了動靜。
又出來四千人馬,這樣一共七千人守的鄄城如今只有不到千人守城,而程遠那邊,有部分人已經混進去了,不管怎麼樣,就現在的形勢而言,潘鳳這邊優勢巨大。
這四千人馬一出來,潘鳳立馬讓人將他們放過來,讓他們跟那兩千人馬兵合一處,而後,利用自己這邊的弩將他們暫時困在山坳里。
現在就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潘鳳知道自己這邊的這些人根本不可能困他們太久,但他需要時間。
「將軍,有探子回報,老營那邊兒,司馬俱好像又派出幾個人,前往其他三城去了。」
「這狗日的是想我們全死在這兒啊,為了殺我,連黑山軍的閻達都賣了。」
聽到這個消息,潘鳳相當的震驚,他真的沒有想到司馬俱為了殺他,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那咱們怎麼辦?先撤?那些人已經沒辦法追回來了。」
季司回。
「不用,閻統領那邊已經往咱們這邊兒撤了,沒他手底下那幫人,咱們拿不下鄄城。他一撤,兗州城那邊就沒事,其他三城的問題也就解決了,現在的情況是,咱們需要在其他三城反應過來我們在攻鄄城之前,攻下鄄城。」
這一場時間的較量,不容有失,贏,則拿下鄄城,輸,則全軍覆沒。
原本不需要這麼驚險的,但因為司馬俱的所為,將潘鳳他們推向了沒有退路的境地,眼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闖了。
一天後,閻達的先鋒急行軍回,幫著困住了鄄城的守軍,而後,閻達的主力隊伍殺回來了。
他的主力一到,立馬對那六千人進行了圍殲,斬四千餘人,俘虜一千七百餘。
這邊的問題一解決,立馬開始圍鄄城。
鄄城城牆之上也有狼煙,狼煙一起,四周的援軍會很快上來,這又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
潘鳳知道時間緊,但他卻相當的有信心,在此之前,他已經讓人扮成百姓,城到了鄄城,雖然不多,卻足可以在城裡發動騷亂,給他們攻城爭取時間。
月上梢頭,夜幕降臨,鄄城城牆之上火把通明。
為了能完全隔絕鄄城與前線的消息,潘鳳在所有去鄄城的必經之路上都派了暗哨,只要有人過來就立馬拿下,然後讓人扮成探子回去報喜,就說將黑山軍圍在兗州城,不日便可全殲。
就這樣,潘鳳一邊安撫著鄄里內的守軍,一邊等著裡頭的信號。
夜過三更,鄄城內突然火光四起,這是潘鳳他安排的人發出的信號,潘鳳立在大營前,看著里火光,笑道:
「閻統領,走,咱們,取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