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危機

2024-08-20 21:17:16 作者: 南街西港
  良久,柳清河從葉平懷裡掙脫出來,她這是第一次這麼羞澀,這種釋放出來的感覺確實無可抵擋,然而,她似乎在大哭一場的作用下漸漸釋懷。

  她擦乾了眼淚,雖說在葉平面前哭了一場,可是絕對不敢去面對。

  她還是如此,高高在上,只是眼裡多了分溫柔,心裡承受了一份獨特的感覺。

  專屬於葉平的溫柔,總是這樣,這樣溫柔。

  回歸神來,葉平似乎發現不對勁

  :那個,你沒事吧?

  關切的語氣,他一貫的作風,他總是那樣溫柔,溫柔到窒息。

  柳清河語氣恢復過來。

  :沒事的,抱歉,剛才有點失禮了。

  葉平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些許震驚,這個大小姐終於能發自內心的敞開心扉的訴說自己的情緒。

  兩人似乎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葉平率先開口。

  :好了好了,姥姥應該做好飯了 去看看吧。

  柳清河好像察覺到了不對,沒有多想什麼,也只是和葉平一起去了廚房,廚房裡,黎星躺在地上,湯撒了一地。

  兩人進到裡面,還在疑惑去哪裡了。

  :姥姥,姥姥?

  倆人進入房間,房間不算太小,正常點規格,黎星倒在拿料理瓶的角落。

  葉平的視線掃過那裡,一瞬間,恐懼感遍布全身。

  這邊的柳清河也看到視線跟了過來,大腦死機般,她徹底沒有忍住,之前的所有化為虛無。

  她大聲叫喊著。

  葉平趕緊拿出手機撥打120。

  救護車來時黎星已經意識不清,柳清河只是一直抓住她的手緊緊不放。

  葉平站在一旁註視著一切,按理說,發生這種情況,葉平應該走了是的。

  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柳清河無助的眼神,那眼神太熟悉了,熟悉到思緒拉回十年前。

  (在幫你最後一次)

  少年還是選擇了幫助他,最後一次,也只是最後一次。

  救護車上,醫生問著還有沒有家屬,柳清國在外面出差,柳清河堅定著說著自己可以,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又出現了,葉平討厭這種樣子。

  葉平快步走了上去,救護車關門啟動。

  車內安靜,兩人沒有任何交談,只有死一般的寂靜,窗外是滿山遍野,窗外是年少時的童真,窗外是那無法回首的童年。

  歲月傷人,老人家終究是沒能熬過自己,或許,家裡最後一次下床走動,是耗盡了她的所有力氣,只為給自己孫女做一頓飯,天真的樣子似乎回到小時候,可現在,救護車內,黎星躺在病床上。

  臉上的血色毫無,她沒有任何生氣,只是帶上了致命的呼吸罩,她不知道還能和閻王鬥爭多久,似乎下一秒都可能離去。

  醫院,急診室幾個大字格外顯眼,門外,柳清河蹲在地上,她無助,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不該去想,也不該去做,一切都是徒勞,對嗎?

  葉平沒有干站著,一直在來回跑著整理一些手續,忙完之後,再次回到這裡,只有柳清河孤獨的背影和無助的哭泣。


  葉平慢慢走上前去,把柳清河拉進懷裡,他沒有擁抱他,他只是想讓柳清河有個能哭出來的地方,他的心意很明確,這樣做雖然有人會受到傷害可是這都是內心的選擇。

  只是這樣靜靜的,柳清河這次哭的很大聲,抓住葉平胸膛的衣服哭起來。

  葉平也只是這樣看著,多久後,哭聲漸漸小下,葉平溫柔開口說道,這種語氣難免會得到治癒。

  :好了好了,柳清河,你不是一個人,你背後有許多支持你的人,縱使有萬個人去極力否認你,也會有人極力去認可你。

  她眼睛一頓,不是一瞬間,她哭的更慘了,這次放開了哭,淚水猶如雨水一樣落下,葉平沒有任何舉動,靜靜的,他把一切事物都看的無比透徹,雖然腦子什麼的可能轉不過彎。

  許久,大門展開,兩人焦急上去查看,病床上,黎星躺在上面很虛弱,她眼睛微動,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病房裡,葉平看著床上的黎星沒有說話,靜靜的學著柳清河的樣子牽著她的手。

  門外,柳清河和醫生正在對話。

  :你是病人家屬?

  柳清河修長的眼睫毛動了動。

  :對,我是,我姥姥的病情怎麼樣?

  醫生只是拿著報告搖了搖頭。

  :情況不太好,你們送來的都算早的了,不然早就..

  醫生推了下眼睛繼續說下去。

  :不過你也知道,老人家本來的壽命也就幾個月,這種情況很正常,再加上這麼一鬧挺,可能..

  醫生搖搖頭。

  柳清河在外人面前總是這樣,可現在,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是卻唯獨少了那副高冷的模樣。

  :好的醫生,我知道了。

  她語氣出奇靜淡,可是,她剛才那最無助最孤獨的一面早已釋放,她現在似乎能接受現實,現實就是這樣,如此殘酷,她又能怎麼樣。

  天色漸晚,兩人就這樣看著老人家一下午,沒有絲毫要醒的樣子。

  葉平靠著窗戶望著窗外,他看見了兩隻大雁,一隻在前,一隻在後,前面的飛的很快,後面的在努力追趕,可是前面的又總會刻意去等待下後面的大雁。

  病床邊,柳清河是那樣鎮定,她牽著黎星的手一直沒放,最真誠卻又有骨子裡自帶的高傲在此刻融為一體。

  葉平也只是嘆息,無助的嘆息,這種情況葉平深知幫不上什麼大忙,只是當一下工具罷了。

  人心終究沒能擋住上帝那慈愛的玩笑,這玩笑似乎開的有點過大,大到有些人遲遲無法從裡面走出來。

  呵,走出來,有些人一旦陷入進去就難以分清現實,這已經不見怪了,畢竟,活在臆想的世界裡到底有什麼不好,很好,他能滿足你很多。

  不好,他終究是你臆想的虛無。

  而柳清河又該怎麼去區分呢,還是說,她要活在臆想的世界裡。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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