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情報

  李天感覺時間不夠用，事情太多，需要做出安排，主要精力放在寬甸守衛上，帶上近衛一個班和通訊組上船趕往金州基地，李天乘坐的是最新的飛剪一號，流線型的船身，甲板上除了中部指揮室和後部舵機室，沒有別的高大艙室，甲板上前一後二三門十二磅主炮，以鋼質轉向機底盤固定在甲板上。從前到後，布置三桅縱帆，水線以上一層艙室，水線下為貨艙，滿帆時航速可達十五節以上，在這個時代就是妥妥的海上奔馳，蓋倫船最大航速可以到十節，福船也就六、七節，（一節是1.83公里/小時）李天用一個多時辰就趕到了金州，感覺自己的決策是對的，海軍的機動性在武器沒有代差的情況下是最重要的，高速艦隊就是女真騎兵，其他的就是步兵，蓋倫船十節的航速就是跑得快的步兵，李天感覺沒那麼憋屈了。

  到了基地會議室，李安、杏兒、春兒、錢喜多、李平成、李平雲、林潛都到了，會議開了兩個時辰，做出一系列決議。

  關於商行下一步布局，決定以華記的名義向南布局，大明腹地均以化華記商行擺在在明面上，李安抽調幾個南洋華人做為掌柜，再從南洋招募一批逐漸充實。對外華記是海外華人的商行，專做海貿生意。先期布局的有天津、登州、京師、海州、松江、舟山、杭州、寧波、廈門、泉州、廣州、澳門。從南到北穩步推進，同時情報、安全跟進布置，在華記以外還要單獨布線，確保情報安全，不在商行布局範圍的，情報網布局以先遼東（包括瀋陽、遼陽、廣寧、寧遠、山海關），後京師、山西、陝西，(北京、遵化、張家口、大同、太原、宣府、榆林、延安、西安、潼關。要求二年內布局完成，尤其是京師、張家口，打通上下關係安插自己的內線，獲取最新最快的情報，在駐軍、錦衣衛、兵部、內廷、從低到高收買滲透，文官中可以抓住貪腐把柄控制為我所用，安全局隨時跟進，做好監控，查找女真奸細和情報網，適時鋤奸。山西重點監控邊境駐軍和八大家，找出女真情報網，等命令清算這些漢奸。另外按照我給的名單去找人，先從瀋陽遼陽廣寧找起，找到了秘密帶回來了，嚴格保密。

  瀋陽遼陽可以收網了，找到的人送回來，送到廣鹿島安全局負責秘密安置，其他等我命令。

  努爾哈赤是個用諜高手，上至朝堂內閣，中至巡撫總兵，下至中下層官兵蒙古降人山西商人，無不滲透，利誘、脅迫、封官、聯姻等等，無所不用其極，兵部、通政司、科道言官、內閣發生的一切都是透明的，官員、官員親屬和奴僕、商人、販夫走卒在金錢的吸引下串聯到一起，形成巨大的情報網。

  從薩爾滸開始每一戰都掌握先機，主動進攻，對明軍的布置和掌握比楊鎬、熊廷弼都要清楚，明軍到了哪兒，在哪兒打，怎麼打，都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撫順、開原、鐵嶺、瀋陽、遼陽、廣寧每戰必有內奸開城門迎敵破城，李永芳，孫得功……比比皆是，明軍統帥不是看不到就是裝看不到，於是一直到大學士陳演打開北京城迎李自成進城，大明亡了國，這真是無語。

  還有東林的神助攻，只要不是東林黨，管他國家危難、民族存亡，彈劾，再彈劾，再再彈劾……，一直到撤職下獄殺頭，於是熊廷弼走了，孫承宗走了，袁可立走了，一次次將女真從崩潰的邊緣拉出來回血，海量的銀子翻著跟頭投入遼東，戶部、兵部、遼東將門層層盤剝，能有四成到士兵的手上就不錯了，這就是東林想要的，在東林的眼裡，饑寒無力的土兵和他們嗷嗷待哺的家中婦孺都不是人，是草芥！

  以前的事管不了，現在卻是情報能力不足，但不管如何總要做些事，從無到有，再由弱變強這是很難的，再難也要咬牙堅持，刀山血海也要趟過去，這情報戰也得打啊！

  就從瀋陽遼陽開始，先下手為強，一點點地扳，一點點地壯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會後李天單獨召見了李平雲和林潛，直到丑時一刻才結束，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李平雲、林潛也三緘其口，從來不說，多年後有人才慢慢開始猜到了點影子，但也就是一點影子。

  第二天，李天傳令給李平成，新兵儘快成軍，除廣寧的一個連外，其他部隊取消休假，全部集中整訓，適應新武器，進行山地戰針對性訓練，隨時準備出發，支援寬甸。

  李天帶著近衛營出發了，一天後到達獐子島，召來第一分艦隊指揮官金澤、情報局站長匯總情報。這幾天女真斥候加大了偵察力度，與二團小分隊多次遭遇，看來努爾哈赤是要動手了。有小股難民陸續到達鎮江堡，再過江去朝鮮義州、安州，還有的去了鐵山。瑗陽守備換成了陳繼盛，毛文龍的左膀右臂。但守備府兵力不足，糧餉不繼，毛文龍去瀋陽又帶走了一批親信，陳繼盛兵力不到一千五，實際可能只有八九百，目前調動不了兵力，女真若進攻，必是摧枯拉朽，陳繼盛應該是做好了放棄的準備，隨時會逃走，毛文龍家族三百多人還在寬甸六堡分散居住，妻子兒女二十多人在守備府。看來毛文龍情況不好，遼東將門排外嚴重，毛文龍外地人投軍很難有上升通道，給他首級本來是好事，現在看可能被貪了功，不然怎麼也該授實職，鎮守參將是最起碼的，遲遲下不來，毛文龍需要打通遼東文官、兵部、內閣這一條線，才有可能因功受獎，看來難了，不過毛文龍一代梟雄，能屈能伸，不會被殺頭，只是這功嗎就呵呵了。

  看來得幫毛文龍一個忙，把他的妻子兒女轉移走，留下一個香火情，陳繼盛不想打，女真進攻就讓他帶兵退往江邊，海軍接應送到朝鮮吧！歷史上女真進攻寬甸，將毛文龍家族三百多人殺了乾淨，現在嗎不用了。怪不得毛文龍後來收了那麼多義子義孫，孔有德、毛承祿、尚可喜……等等孔有德那小子在哪兒？在寬甸！他倒是提前來了。

  安排情報站長明天去見陳繼盛，以幫助他退往朝鮮和最近的女真首級讓他準備退出寬甸，女真一出兵，商行幫他頂著，還可報功掩過，想來他會答應，我軍秘密前出，陳繼盛一撤，占領瑗陽堡和寬甸堡，並在女真騎兵進攻路線上分段布雷，設置陷阱，隘口設防線遲滯消耗敵人，在長甸堡打一仗，嚴重消耗敵人，同時營地秘密出兵打掉敵人糧草中轉站，再看敵人的反應。讓情報站和陳繼盛說，動員百姓退入朝鮮，我方接應。

  情報站嚴密監控鎮江堡守軍情況，如果要投敵，讓特戰營出動給我執行斬首行動！我軍做好占領鎮江堡的準備。命令除了海軍留守部隊，其他各部隨時出發準備占領瑗陽、寬甸、鎮江三堡。

  第二天開始，第二分艦隊分批把陸戰營、炮營、近衛營送到寬甸附近登陸進入茫茫大山里，把毛文龍的家人在五天後接上送往旅順，之後陸陸續續接應數千百姓送往義州，持續近一個月，情報站報女真前鋒已抵近邊境，李天帶著近衛班和通訊組出發去北面的備用營地。

  真正的秘密營地在瑗陽西北一處險峰上，距離邊境不到十里，山高林密，鮮有人跡。峰南一條路沿著小河抵達峰下，峰北陡峭高聳幾十丈一直向東西兩個方向延伸，與南北向的兩條山脈連接，形成一個三面環山的谷地，是個絕佳的屯兵地，峰頂觀察哨用八倍望遠鏡可以看清十幾公里外女真寨子。備用營地在東北方二十多里，女真通往瑗陽的山道東邊一座小山頂，山頂修了一座棱堡，六角形，每邊底長一百二十五米，分三層，頂層每邊長七十五米，水泥混合山石築成，每五米一個射擊孔。六個角向外突出六道突出十米的棱牆，牆寬十米，也分三層，牆兩側二米一個射擊孔。這時一個怪獸趴在山上，沖山下的道路張開了獠牙。山腳到棱堡還有三道壕溝防線。李天看著方向不由得點頭，努爾哈赤來了怎麼也得留下些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