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濟州

  羅伯特帶著第二分艦隊開始往濟州島方向訓練演習，熟悉航線，搶灘登陸。第二分艦隊現在有十二艘四百到六百噸飛剪船，四艘四百噸是偵察船，八艘六百噸的戰艦，火力配置都是甲板上前一後二，左右舷各八門十八磅海軍炮，十六艘蓋倫船，水線上有二層炮艙，左右舷各十六門海軍炮，這火力比荷蘭的武裝商船要強很多，戰船則相當。羅伯特有些自得，沒有大人，能指揮一艘就不錯了。

  李天一邊等待李旦消息，一邊給中學、軍校、軍政學校輪流上課，抽空看看新兵訓練。海貿的發展順利，尤其是天津、松江、杭州航線的開通，海貿利潤大幅度增長，保持穩定發展的勢頭就行。

  紅薯產量不錯，一畝地達到了五石，在適應了本地氣候和水土條件後會更高，在寬甸山區和各島推廣吧！紅薯不挑地，莖葉都可食用，也可當飼料，曬乾磨成粉可做粉條，可做軍用壓縮乾糧，可以釀酒，地瓜燒也不錯，寬甸冬天可是很冷的，給戰士們暖暖身子。對養了那麼多鴨子，給戰士們配上羽絨服吧，吃飽穿暖才有戰鬥力，大明也不是沒有明白人，遼東經略熊廷弼多次上書要求足糧足餉，東林怒了，你熊廷弼什麼意思？暗示我們貪污嗎？這是漂妹懂不懂，快滾蛋吧！我彈劾，再彈劾，彈的你生無可戀！

  到了十月份，泰昌駕崩，大明朝廷比戲台都熱鬧，朱由校小哥登基了，明年就是天啟元年，真快啊時不我待！

  焦急等待中羅伯特帶著李旦的人從對馬島回來了。李旦是日本最大的海海盜頭子，率領著有船三百多艘，大小十幾股組成的海盜集團，顏之齊和後來的鄭芝龍都是李旦的小弟，李旦與德川家康的關係不錯，常駐大阪，在對馬島上也有駐地，對馬島就是海盜僱傭兵的樂園，日本各個大名、幕府、海盜都在對馬島設有營地，港口邊的商鋪區是大明北方、朝鮮、日本三方走私貿易市場，要去日本只能是李旦和荷蘭東印度公司，沒有幕府發的朱印，就只能在對馬島交易，利潤少了三成。不想在對馬島交易，想去日本也可以，海盜劫了人貨都沒了。對馬島上的僱傭兵來自五湖四海，朝鮮逃奴、日本武士、歐洲淘金者、南洋土人、非洲黑人，隨時等待僱主召集出海搶劫，葡萄牙前海軍菲戈就是其中一個，由於精通海戰，很受僱主的歡迎，李旦在對馬島的小弟顏之齊就是其中之一。羅伯特帶著貨物到了對馬島，由於艦隊龐大也沒人敢動打劫的心思。

  羅伯特一行人上了對馬島，艦隊停在港外，聯絡到本地大名港口通事，交了稅之後，各商鋪掌柜都紛紛上船看貨，高度燒酒最受海盜歡迎，布匹、瓷器、綢緞、香皂、香水、火柴、捲菸、玻璃器皿、鐘錶、帶玻璃窗的四輪馬車……，華記的貨物受到各地大名的熱捧，利潤比在旅順交易高了回成，有的甚至翻倍，錢喜多忙著賣貨，羅伯特找到了前海軍戰友菲戈，一番鼓動之下，菲戈慨然同意加入華記。

  好人沒事誰願意當海盜，不是嗎？菲戈領著羅伯特見了顏之齊，顏之齊連夜帶他們去了大版。十天後羅伯特見到了李旦，經過緊張激烈的談判，華記與李旦達成友好同盟條約。

  一、華記每年提供李旦一批覆合弓、鳥銃、千斤弗郎機等武器，雙方共同應對海上的威脅。

  二、李旦幫助華記獲取幕府的通商許可朱印，華記到大阪設立分行進行貿易，每年貿易利潤的兩成給李旦做補償。

  三、李旦開放在日本所有的港口給華記使用補給，沿海各島的私港包括在內。

  四、顏之齊在十一月一五日率領日本武士浪人攻占濟州島，然後由華記接手，一應繳獲歸李旦一方。

  五、雙方約定共同開發大員（台灣），李旦占據笨港（台南），華記台據淡水河谷（台北）。雙方共同應對荷蘭、西班牙的威脅。

  羅伯特趕回對馬島，貨物已經售完，錢喜多留下開設分行，情報局安全局布置站點。此次貿易賺的盆滿缽滿，尤其是是軍火和銅錢。

  幕府的治理是鬆散的集權，地方大名自治，每年上交一定貢物，各地大名都想加強武備，但是手工業薄弱，物資缺乏，因此軍火是稀缺商品，賣給各地大名，削弱幕府集權是李天的既定戰略。錢喜多賣完了這批，又接到大批訂單，價格也再次翻番。日本缺銅，手工業工藝落後，用的銅錢都是大明的，走私銅錢也是其貿易的重頭戲。大明八百到一千文銅錢兌一兩銀子，日本四百到五百文銅錢兌一兩銀子，鐵山銅礦開採後，除了用於製作武器和關鍵零件，李天都用來秘密鑄錢，因衝壓工藝先進，冶煉技術提升等原因，華記的銅錢製作精美，耐磨蝕，以四百文一兩兌換是血賺。日本金銀兌換比是一比四，大明是一比十，錢喜多將對馬島上能兌換的黃金基本上兌完了，一共二萬多兩，購入一批倭刀、團扇等日本特色商品，還剩下近二百萬兩銀子，錢喜多整整一天沒有合上嘴，這生意我喜歡！

  羅伯特的艦隊返回了廣鹿島，也帶回了新加入海軍的菲戈和一批歐洲僱傭兵。李天很高興，日本的貿易做起來了，一年就有七八百萬的總收入，擴軍、造船、鑄大炮，也可以再來一波了。

  命令羅伯特接收二艘千噸級別的的主力艦，每艘裝備火炮近六十門，帶上新編的二個陸戰營，一個炮兵營，第二分艦隊六十多條新式戰艦向濟州島出發了。華記二十多艘新型大貨船帶著五千多流民跟進，這是第一批移民。對了下一批送些良種戰馬去，濟州可是朝鮮養馬地。

  李天又開始不斷上課，軍官輪訓已經完成，軍政學校的培訓隨著新問題的不斷出現和解決，也在不斷完善。

  在寬甸，降低田租，清除黑嚴勢力，禁止高利貨，清剿士匪，糧食、布匹、鹽平買平賣，極大的改善了百姓的生活狀況，用李天的話說要吃得上飯，穿得上衣。以工代賑又讓富餘勞動力得到釋放，吃飽飯還能掙工錢，伐木、城防、防線、村寨防禦工事快速推進，華記得到百姓的熱烈擁護，在駐軍班排長的訓練下，民兵聯防隊的戰鬥力也得到了很大提升，基本的游擊戰術開始慢慢掌握，基本的防禦態勢得到極大改善。寬甸地廣人稀，可耕地不多，需要推廣養殖業，林業，採礦業。讓工坊派人，好好探探礦。寬甸經驗也快速向各島及金州推廣。

  派人將毛文龍妻小送到遼陽，陳繼盛也送到遼陽。寬甸守軍願留下的整編成護礦隊加強鐵山，不願留下的同陳繼盛一齊送到遼陽還給毛文龍，毛文龍非常感謝，家人保住了，兵力還保留下了，讓情報局送信給毛文龍，後金很快會進攻瀋陽和遼陽，讓他早做打算。盡人事，聽天命吧！

  十一月十五日，顏之齊進攻濟州島，二十日台領全島，將島上財物人口劫掠一空，二十五日顏之齊退出濟州島，向日本開去。第二分艦隊進占濟州港，陸戰二個營，炮兵一個營以及情報局安全局迅速登陸占領了濟州島，隨後移民五千多人登上濟州島。有了寬甸經驗，移民被打散分成一百戶一村，選出村長、民兵隊長，分片安置。隨後分發農具種子，幾戶一頭耕牛，又開始以工代賑，修棱堡、炮台、軍港、防線、流民很快安定下來。

  留下十幾艘戰艦，第二分艦隊和貨船隊返航了，還有第二批流民以及工坊匹戶要遷移，時間就是生命，再冷很多流民就扛不住了，這些百姓受不了女真的壓迫，地也被搶了，還要當奴隸，紛紛從開原、鐵嶺、撫順一帶，通過瀋陽向南進入遼南四衛，有的半路留下討生活，有的直奔金州衛，他們聽說有商行安置流民，拖著一口氣，不遠千里而來。沿路官府不予收留，其中老弱不停倒斃於路途，遼東百姓成了無人問津的麻煩代名詞，有遼民甚至穿過山海關，向京師、山東一路南下，一路乞討，加上土匪橫行，更是慘不忍睹！這些遼民成了無國無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