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悶雷當空炸響,瓢潑大雨終於傾盆而下。
議事帳內,戰九城低呼一聲,「終於等到了!」
扶瀾懶洋洋的靠在火爐旁邊,聞言笑起來,「早就說了時辰,你們偏不信,如今雨下來了,小九你待如何謝我?」
戰九城朗聲一笑,「昨日獵得的那隻野豬,是公子的了!」
扶瀾雙眸驟然一亮,「炙烤還是燒燜?」
戰九城笑起來,「公子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但凡公子吩咐,伙頭營的兄弟們還有做不出的嗎?」
扶瀾笑意漸大,「這營中無上等香料,燒燜只怕去不得燥腥,就炙烤吧。」
扶瀾說著話一臉陶醉,已嘖嘖咂嘴起來,戰九城失笑搖頭,轉而看向站在窗邊的商玦和朝夕,雖然等到了久候的大雨,可和他的興奮比起來,商玦和朝夕就要淡然的多。
「終於等到了,既然如扶瀾所料,那兩日之後徐江和秦河的水位就會上漲,可以給楊衍傳信了。」朝夕語聲嘆然,他們等了這麼多日,總算沒白費。
商玦轉頭看朝夕一眼,點點頭,「好。」
這邊廂扶瀾聞言道,「這一場雨趙國必定更為懈怠,若是攻入獻城,必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不過……」微微一頓,扶瀾神色凝重起來,「不過要用水攻,就得留一條後路,這雨只怕要連綿多日,到時候楊衍他們如何在獻城駐守卻是個問題。」
朝夕聞言倒是不擔心,「你放心,楊衍此前在蜀國南邊,和水打了不少交道,他應當能預料到也知道如何解決,如今只想著趙弋會不會馳援獻城。」
扶瀾聳了聳肩,「這就不知了,這位趙國世子也是心思極深之人。」
這一點朝夕知道,她看看商玦,商玦唇角微揚,「無論他如何,必定要捨棄一方,如果他馳援獻城更好。」說著商玦走到一旁的沙盤前去,「我預先安排人馬在此地攔截,屆時他營中兵力不足,而我們可以兵分兩路,到時候他不得不退。」
商玦自有謀算,朝夕自是放心的,趙國失了先機,他們占上風只是早晚的問題,如此一來,她便要真的開始安排回蜀國事宜了。
離開議事帳,朝夕徑直回了主帳,這雨勢不小,她回蜀國也得規劃路線,於是在堪輿之前琢磨一番,叫來墜兒吩咐,「回蜀國路線如此,你去安排,再等七日,我們就啟程。」
墜兒接過朝夕遞過來的線路圖,一轉身出去了,此時已經是暮色將起,整個大營在雨中一片安然,朝夕聽著外面的語聲心底卻不甚平靜,沒多時,商玦掀開帳簾一閃而入。
「如何,都安排好了?」
朝夕起身,拿了個巾帕去給商玦拭發,商玦徑直站著,任憑朝夕的手在他腦袋上動作,「信已送出去了,負責攔截的隊伍今夜就出發。」
朝夕擦完了,點點頭,「那就好。」
說著話,朝夕正要轉身去放下巾帕,一轉身,腰上卻是一緊,一低頭,卻見商玦雙手交疊的將她抱了住,朝夕微愣,還未說話,商玦熱燙的吻就落了下來。
商玦吻的極其輕柔,朝夕背脊一陣發麻,手中巾帕頓時落在了地上,她仰頭靠在商玦懷中,頓時更方便了商玦動作,商玦的吻從她耳後一路往下,落在她腰間的手亦一下子扯開了她腰上系帶,手從襟前探入……
朝夕深吸口氣,腿彎都有些發軟,語聲不穩的問,「怎麼了?」
商玦平日裡雖溫柔濃情,可此時顯然不對勁,朝夕問完,商玦沒說話,吻勢卻加急了些,朝夕被他撩撥的氣息急促起來,商玦卻在這時一把將她轉過身來,又抱著她往上一拖。
商玦不說話,徑直抱著她朝裡間走去。
朝夕看著商玦緊鎖的眉頭,似乎知道他因何如此,嘆了口氣去撫他的臉,商玦抱著她走到床邊,將她放下,而後俯身壓了下去,一把抓過她落在臉頰邊的手,張口便是一咬,朝夕指尖被他含住,似咬似吻,四目相對,商玦眼底一片幽深。
「你知道了?」朝夕輕聲一問。
她適才吩咐墜兒去準備回程事宜,商玦必定知道了。
此事她二人早有商議,是以她吩咐之時並未告知與他,可一旦吩咐下去,便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了,朝夕一隻手被抓住,只用另外一隻手去撫商玦的臉頰。
「回朝之後,我還可再北上,多則半年,少則三月。」
朝夕語聲低緩,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商玦聽著,眼底的幽深卻未減分毫。
他輕咬了朝夕一口,頭一低當先吻了下來,這一吻纏綿悱惻溫柔綿長,朝夕周身皆軟,雙臂亦攀住了商玦肩頭,商玦掀開朝夕外裳,於她頸側胸前流連。
朝夕被他撩撥的狠了,不自覺的便朝他靠去。
朝夕雖未言,心底卻也憋著一股子不舍,於是順著商玦的撩撥,盡數將自己敞開交給了商玦,此時許也只有抵死的纏綿能排解二人心中之情。
外面雨聲如注,帳內卻只有二人越發焦灼急促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