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啪一聲,想必是哪個倒霉蛋挨了一巴掌。
雖然此刻雲七夕的處境很危險,可她卻仍是忍不住想笑,尤記得剛才逃跑出去的時候,可沒有誰有多冷靜呢。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整個墓室都安靜了下來。
雲七夕頓時感到毛骨悚然。因為,她清晰地聽見,聲音就是從身旁的石棺里發出來的。
眾人的目光聚在了這口石棺上。
「有,有聲音。」一個顫抖的聲音說。
「他,他不會在這棺材裡吧?」有人膽戰心驚地猜測。
「去,把棺材打開。」一個人被一腳踹了過來,碰到了石棺。
「這,這……」那人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沒用的東西。」粗野的男聲斥道,大步朝石棺走來。
此時,他們站的位置,與雲七夕之間,就只隔了一個棺材的距離。
「娘的,這麼沉,上來幾個,推開它。」
男人試著推了推棺材蓋,咒罵了一聲。
雲七夕感覺聲音就在自己頭頂,於是盡力將身子伏低,這樣她就與單連城貼得更近了。但她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是有句話叫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麼?
此時棺材裡的聲音似乎沒了,等他們大力地將棺材蓋推開,火把舉起往裡面這麼一照。
「啊……」
墓室里響起了更加慘絕人寰的尖叫。
五秒之後,所有人都逃出了墓室。只余慌亂下丟在地上的火把在石壁上投下的跳躍的影子。
石棺里到底有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嚇成那樣?
雲七夕趴在單連城的身上,暫時沒有了動彈的勇氣。
以前,她從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但自從有了穿越事件,她不得不開始重新看待這些唯心的東西。
「救命……」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石棺里傳了出來,雖然聲音很小,但因為墓室太過安靜,所以聽來依然很清晰。
雲七夕心裡暗驚,看了單連城一眼。她這會兒倒是希望他能說句話,好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然而他此刻虛脫了一般,閉著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均勻的呼吸聲證明他還活著。
「救命……」
聲音再次響起,這讓雲七夕確信,不是幻聽。
莫非這二
小姐死而復生了?又或者是她有什麼冤情,所以魂魄不肯離去?
單連城仍然閉著眼不動,雲七夕好奇大過了恐懼,一點點地抬起了頭來。
聽這聲音,就算是鬼,也是一隻沒什麼攻擊力的弱鬼,她怕個屁啊。
做好了心理建設,她打開小手電,緩緩站了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她大著膽子將手電的光照進了石棺里。
這……
臉頰還有血色,額上涔著汗珠,這位二小姐還沒有死?
但她驚訝的不是這個,她驚訝的是這位二小姐竟然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突如其來的光線令二小姐的睫毛顫了顫,皺著眉頭似很痛苦的樣子,又低弱地喚了一聲「救命」。
雲七夕走上前去,搭上她的脈。
還有微弱的脈象,卻恐怕是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你……」
雲七夕剛想開口說什麼,石棺里的二小姐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雲七夕的手電「啪」地落進了石棺里。
二小姐吃力地掀開了眼帘,借著散落的火光打量她,抓住雲七夕的那雙手很緊,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是另一個我嗎?你是老天爺派來了我的遺願的嗎?」二小姐的聲音氣若遊絲,卻又有種迴光返照般的興奮。
她雖然未死,但從脈象看來,卻已是無力回天。
不僅同名,還同臉。雲七夕陷入了疑惑。
難道她是她的前世嗎?
「你有什麼遺願未了?」雲七夕問。
二小姐的眸子裡浮起了一層水霧,眉頭糾著痛苦。
「三天後,就是我與太子殿下,我的子隱哥哥成親的日子,子隱哥哥曾許我十里紅妝,一生榮華。我要的不過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如今看來,今生我與他卻是緣分已盡了。」
說著,她顫抖著從衣襟抽出一塊絹帕來,塞到雲七夕手裡。
「我死了,子隱哥哥定會難過,我不要他難過。我日日在閨中,將我對他的所有情感都繡進了這塊絹帕里。姑娘代我交給他吧,代我成為太子妃吧,就讓他當我還活著,好嗎?」
代她嫁人?這,不好吧?
況且,她一個代嫁的太子妃怎麼會在臨近出嫁突然就死了呢?是巧合還是陰謀?
雲七夕向來過慣了無憂無慮的日子,她的生命應該是一本發家致富的種田文,絕不會是一本宅斗小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