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在墓室里,光線暗,她還看得不甚分明,如今在亮堂的燈光下看來,這貨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不僅長得天妒人怨的,而且……他此時只著了一條黑色襲褲。
「赤裸裸」的誘惑啊!
忽略掉他身上的傷,他的身材簡直太過完美!六塊腹肌非常明顯。緊崩的小麥色肌理上,那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口反倒令他看起來多了幾份男兒的陽剛魅力。
她的視線,就如那X光一般,滴溜溜地在人家身上打轉。
直到聽見一聲乾咳,雲七夕才吞了下口水,慢悠悠移開了目光,將自己花痴的本性淡定地隱藏了下去。
只見床邊一個年過半白老頭盯著她,皺起了眉頭。
「就是她?」
這語氣!她是有多遭人嫌呢?
原本閉著眼的單連城聽見問話,睜開了眼,視線不帶情緒地投注在她的身上。
老頭盯著雲七夕,問,「姑娘,爺的傷是你處理的?」
瞧著他半信半疑的樣子,雲七夕沒急著回答,看了單連城一眼。
怎的了?莫非她處理的不好?要知道,她用的可是他們見都沒有見過的高級藥。更何況,這貨目前的狀況看起來可比在墓室里的時候好多了,若不是幸好遇到她難得地動了一次善念,他早見閻王去了。
卻不曾想,救一回人倒救出麻煩來了,難怪雷鋒越來越少了呢。
「你該問他自己唄,誰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不是應該最清楚麼?」
揉了揉鼻子,雲七夕說話也沒什麼好氣兒。
老頭看了單連城一眼,見他雖然神色漠然,卻沒有否認,心頭便有數了,頓時拔高了嗓音。
「你到底給我家爺用的什麼藥?為何爺的傷口會變成這種顏色?」
顏色?
雲七夕看了單連城的傷,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禁失笑。
「太過落後也怪不得你,我只能告訴你,我的藥比你的藥管用一百倍。」
「胡說八道。」老頭嗤之以鼻,「老夫行醫幾十年,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竟敢在老夫面前誇口。你才多大點兒的黃毛丫頭?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雲七夕無語中!
行醫幾十年又如何?還抵不過她在醫學院一年所學。
「信不信隨你。」雲七夕也懶得與他解釋。
「老夫自然是不會信你這個黃毛丫頭信口胡說。」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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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連城冷聲一斥,兩個人頓時都禁了聲。
「開始吧。」單連城重新閉上了眼睛。
「是。」老頭暫時將雲七夕涼到了一邊,從旁邊的托盤上取了一把小刀來。
他的傷口是有必要重新處理的,畢竟在墓室里,她只是倉促下草草處理,他腿上被砸傷的壞肉,淤血都是需要清理的。不然,在這樣的夏天,傷處很容易感染。
舉著刀,老頭卻猶豫了。
「爺,如今沒有麻沸散了,可能會很痛,您……」
「無妨。」單連城眼皮未抬,聲音平淡,就好像要下刀的對象不是自己。
老頭深吸了幾口氣,「爺,老朽要下刀了。」
「嗯。」單連城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然而老頭的刀卻遲遲地沒有落下去。不僅如此,他的手還越抖越厲害,而且,額上竟然還冒了汗珠出來了。
「你抖什麼呀?」雲七夕實在忍無可忍地發聲了。
不是自稱經驗老道,行醫幾十年麼?也是醉了!
誰知老頭撲通一聲就給跪了。
「恕臣無能,爺傷得這樣重,臣生怕萬一,萬一有個什麼閃失……」
雲七夕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你行不行啊喂?不行我來。」說著他伸手奪過了老頭手裡的刀。
「你要幹什麼?」老頭緊張地盯著她。
下一秒,一道冷冽的刀光一閃,一股冰涼吻上了她的脖子。劍法精準,緊貼動脈。
「你若敢亂動一下,人頭落地。」戈風的聲音冷冷地在她身後響起。
森寒的劍氣噴薄出來,涼到了她的骨子裡。
雲七夕不露聲色地壓下心中的緊張,從鼻子裡哼了兩聲,「我原本是有可以讓他不痛的方法的,既然這麼不相信我,好,我不動,我可能是吃多了才多管閒事,反正這傷又不在我身上,痛的又不是我。」
說完,她手一松,哐當一聲,小刀落在了地上。
而老頭卻聽進去了,緊緊盯著她。
「你有可以讓爺不痛的方法?」
雖然這黃毛丫頭看來有點兒不靠譜,但眼下,爺是大事。若真的能減輕爺的痛苦,就算讓他拜她為師,他也甘願。
雲七夕哼笑了一聲,「不重要了,反正也是沒人會相信的。我只是為自己喊冤而已,如果我真的要害他,當時在墓室輕而易舉,他根本活不到現在。」
「老顧,讓她來。」單連城睜開了眼睛,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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