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那不是二百五麼?你丫的才二百五。
「為何?哦,我知道了。」雲七夕恍然大悟地拖著長音,隨即揚起了唇角,「你放心,我的把柄不是還在你的手裡麼?我是被動的,你是主動的,你怕什麼?」
單連城未否認她的話,只道,「一個月後,如果你還活著,就來取剩下的一半。」
廢話!衝著這一筆橫材,她也不會那麼短命。
咦,這意思是打算放她離開了?
雲七夕心花怒放地在身後比了個勝利的姿勢,臉上卻笑得雲淡風輕。
「戈風,送雲二小姐回去。」單連城對戈風道。
「是。」戈風答。
單連城又看向雲七夕,「即便雲二小姐沒死,太子的婚禮也已成定局。」
雲七夕愉快地揚了揚眉梢,連聲音都輕快了。
「那有什麼關係,你以為我當真會代替二小姐嫁給那個負心漢嗎?未婚妻屍骨未寒,轉身就可以去娶別的人,這樣的渣男,倒給我一萬兩,我都不用考慮。」
正要走,又似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對了,我的包可以還給我了嗎?」
單連城看了戈風一眼,不一會兒,戈風就取來了她的包,外加那二百五十兩銀子。
雲七夕高興地接過,將銀子一股腦兒倒進了自己的包里,掂了掂份量,那嘴邊的笑意就綻放了。
正高興得合不攏嘴,只聽單連城淡淡道,「若是雲二小姐死而復生之後,性情大變,恐怕就會活不過一個月了,那剩下的二百五十兩銀子,恐怕也就無福享用了。」
回味著他的話,雲七夕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是在提醒她,她的性格太不符合雲二小姐的身份?
笑容深了幾分,她唇角的梨渦若隱若現,閃閃發亮的眼睛裡透著一抹自信。
「放心吧,扮豬吃老虎嘛,容易。」
說完,她將包往背上一扔,從容轉身,大步走出了帳篷。
不遠處,一匹馬打了一聲響鼻。
「雲將軍,你還好嗎?」夜色下,傳來關切的小聲問話。
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不遠處的樹下站著兩個人。雲沖一手牽著馬,另一隻手撐著樹幹,彎著腰在作嘔。
雲七夕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隱在了暗處。
嘔了一會兒,雲沖直起身子,朝著那個人擺擺手。
「我沒事。」
「雲將軍,不如讓小的駕車送您回去吧?」那個小兵建議。
雲沖搖搖頭,固執地跨上了馬,拉了拉僵繩。
「不必了。」
說完,他一夾馬腹,馬兒奔了出去。
雲七夕從暗處走了出來,望著雲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輕輕一勾唇角,回頭對戈風說道,「我想你不必送我了,給我一匹馬就好。」
不一會兒,一匹油光大馬被送到了她的面前。雲七夕摸了摸油滑的馬鬃,一腳跨了上去。
還好以前從不愛消停,馬技練得不錯。這相當於考了一本古代的駕駛證啊!
雲七夕想了想,從包里拿出一綻銀子來,向戈風拋了過去。
「這綻銀子還給你,算我買了這匹馬了。」
戈風接過,一臉愕然地抬頭。只見她眉梢一抬,盯著前方邪氣地揚了揚唇角。
「駕!」一聲嬌喝,馬兒奔了出去。
哼,她寧肯要二百四,也不要二百五啊。多難聽!
想著將要面對的一切,她的眼底聚起了一道銳光,於是屏氣凝神,專注地盯著夜色深處,朝著剛才雲沖的方向跟了去。
後天是太子大婚,在這之前,她得跟著雲沖回趟國公府。
雲七夕走了之後,戈風重新回到了單連城的營帳里。
「她走了?」單連城端祥著手裡的東西,隨口問道。
「嗯,她要了一匹馬,還大方地給了一綻銀子。」戈風回道。
單連城靜靜地聽著,視線停留在手裡的東西上沒有離開。翻來覆去看了好一陣,突地,一道光從裡面射了出來。
瞧著那道亮光,單連城的眼底蓄起了一絲深意。
怕被雲沖發現,雲七夕並沒有跟得很緊。
盜墓這一行,不僅要有很好的視力,還要隨時做好面對各種突發狀況的準備。同時聽覺也要極其敏銳。所以,即便隔著很遠的距離,她也能辨別馬蹄聲的方向,絕對不會擔心走錯路。
即便喝了酒,雲沖騎馬還是很沉穩的,但夜黑風急,又加上半分醉意,他一路都沒有發現身後有一匹馬跟著。
到了京城時,已經是第二日的響午,眼見著雲衝進了國公府,雲七夕沿著國公府轉悠了一圈,瞄好了點,便悠哉悠哉地找了個飯館吃了點便飯,又去京城各處轉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環境。
直到天黑盡了,三更過後,雲七夕才又回到了國公府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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