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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不需要女人(二更)

2024-08-14 17:50:12 作者: 細雨魚兒出
  第10章 我不需要女人(二更)

  東籬感覺敏銳,幾乎是在衙役離開那瞬間就察覺到了,悄聲道:「郎君……」

  「嗯。♞♢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蕭逸四平八穩地向前走著,淡聲道:「不過是幾隻不成器的老鼠,姑且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東籬,一會兒你私下裡去查查彭家那個案子。」

  說著,他眼中掠過一抹暗色,沉聲道:「孫縣令那般賣力地阻止我插手這個案子,我又怎好讓他失望?」

  一旁的東籬:「……」

  自家郎君真是用一張冷冰冰的臉就能氣死人。

  也不能怪趙六郎時常說郎君性格惡劣!活該娶不到一個好夫人!

  啊,不是,憑什麼他們郎君就活該娶不到一個好夫人?趙六郎現在還是光棍一條,比他們郎君還不如呢!

  這件事一直是東籬的心病,一想起來就蛋疼。

  蕭逸徑直走進了縣衙存放卷宗的書庫里,一撩衣袍坐在書庫的長榻上,就開始翻看昨天看到一半的卷宗。

  東籬磨磨蹭蹭地給自家郎君磨好墨,倒好茶,趁著孫有才有事離開了書庫,輕咳一聲道:「也不知道小郎君如今怎樣了,當初咱們是瞞著小郎君出門的,小郎君知道郎君離開了,定然很傷心,說不定又要偷偷哭了。」

  蕭逸眼光不離卷宗,只是眉梢不動聲色地動了動。

  東籬悄悄看著自家郎君,悠悠嘆了口氣,「自從咱們把小郎君從那毒婦身邊接過來後,小郎君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郎君不喜歡他,就連哭也不敢在我們面前哭,只敢躲在被窩裡偷偷哭,小人一個大男人都要被小郎君心疼死了。

  郎君平日裡又事務繁忙,無法時時顧及到小郎君……」

  蕭逸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眉心,手中的卷宗是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了,冷聲道:「東籬,閉嘴。」

  然而東籬跟在蕭逸身邊那麼久,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能繼續擼虎鬚,什麼時候必須停。

  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郎君,小人是真的覺得咱們家需要一個正兒八經的主母了,郎君即便不想著自己,也該想想小郎君啊。」

  他從沒把先前那個毒婦當成過自己的主母。

  那頂多是個厚顏無恥死皮賴臉纏上他們郎君的女人。

  蕭逸臉色倏然轉冷,一雙幽黑的眼眸注視著虛空中的某處,沉默片刻,一字一字道:「我再說一遍,我不需要女人,女人只會拖我的後腿。」

  東籬微愣,這已經不是郎君第一次說這種話了,不由得有些心慌道:「郎君……」

  「東籬。」

  蕭逸本便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公務,耐心已是徹底告罄,他「啪」的一聲合上卷宗,抬眸眼神沉冷地道:「你若不想好好做事,就滾回西京去。」

  東籬:「……」

  完蛋,徹底惹毛郎君了。

  郎君最重規矩,就是身邊再親近的人犯了他的禁忌,也不會手下留情。

  東籬連忙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額頭緊貼地面,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穩道:「是小人逾越了,請郎君恕罪!小人……小人這就去辦事!」


  說完,再不敢耽擱,一咕嚕地爬起來就跑了出去。

  蕭逸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眉頭緊皺,薄唇緊抿,好半天沒有別的動作。

  想起家裡那個小心翼翼、總是滿眼渴望和依賴地盯著他的小娃娃,蕭逸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

  所有人都說他天縱奇才,天資聰穎,這天底下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殊不知,他也有沒轍的時候。

  女人和孩子,是他最不會應付的兩類人。

  特別是女人,他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與任何女子扯上關係。

  蕭逸整理了一下思緒,再睜開眼時,一雙墨眸已是恢復了一貫的清明冷靜。

  他再次攤開卷宗,垂眸看了起來。

  當下最重要的,是手裡的公務。

  也只有處理公務的時候,他的心才能平靜安穩,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然而沒過一會兒,東籬就匆匆跑了回來。

  蕭逸動作微頓,抬眸不滿地看著他。

  東籬知曉郎君還在為方才的事情生氣,連忙道:「不是的,郎君,小人剛走出縣衙沒多遠,就被一個婦人攔了下來,她先是問小人是不是蕭侍郎身邊的人,然後……然後給了小人一張紙條,說是受人之託,務必要交到蕭侍郎手上。」

  他說完,恭恭敬敬地低頭彎腰,雙手把那張折迭得整整齊齊的紙條呈到了蕭逸面前。

  蕭逸看了那紙條良久,才接了過來,慢慢把它攤開。

  看到裡面的內容時,饒是蕭逸也忍不住有一瞬間的怔然,盯著紙條上的文字,好半天沒說話。

  他有預感,麻煩的事,又要來了。

  另一邊,徐靜被一眾衙役押著進了縣衙的大牢。

  安平縣縣衙不大,大牢不分男女,所有人都被關在一起。

  不大的、光線昏暗的空間裡,兩排牢房一字排開,幾乎每個牢房裡都關著人,地面骯髒凌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食物餿味和人身上的體味、汗味甚至大小便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惡臭。

  春陽和春香差點忍不住吐了。

  春陽拼命捂著自己的嘴,憋得雙眼發紅,一轉頭卻見到自家娘子只是神情平靜地站在那裡打量周圍的環境,不禁愕然道:「娘子,你……你沒事罷?」

  娘子可比她們講究多了,平日裡茅房稍不乾淨都不願意用的,怎麼這會兒卻跟沒事人似的?

  徐靜瞥了她一眼,低低道:「但凡你見過夏天腐爛了好幾個月的屍體,並親自把他剖開驗屍,你就會覺得這裡的味道已經算清新可愛了。」

  春陽正難受著呢,見娘子的嘴一張一合的,不由得問:「娘子,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

  徐靜彎腰把散落一地的乾草堆到了一起,感覺那些乾草還算乾淨,便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你們也過來坐罷。」

  春香好不容易才咽下已是涌到了喉嚨口的事物,淚眼朦朧地看著徐靜,「娘子,你怎麼這麼淡定?再這樣下去,咱們就真的要被定罪了。

  娘子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天上的夫人定然會保佑我們的!」

  除了自暴自棄,春香找不到其他詞可以解釋娘子如今的淡定了。

  徐靜微愣,好笑道:「不冷靜又能如何?難道大哭大鬧就能解決問題?如果能解決問題,我現在就立刻扯開嗓子大叫……」

  話音未落,一旁的牢房裡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輕笑聲——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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