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這玻璃鏡，懷忠是否能加大製造數量？」元禎帝目光灼灼。
沈沅聞言，心知皇帝也對這巨大利潤動心了。
「陛下，物以稀為貴。」
元禎帝聽了，思忖一下，漸漸冷靜下來。
沈沅繼續解釋道：「一面玻璃鏡可以使用數年甚至更久，若大批量製造，勢必會影響價格，不如適量供應，保持較高價，按二十兩一面算下來，用一年的時間賣給神京數萬富裕百姓，也能有百餘萬兩進項。」
鏡子並非快消商品，更換頻次極低，需求總量就那麼多，必須限量高價才能讓利益最大化。
道理並不複雜，皇帝自也能聽明白。
「懷忠所言有理，倒是朕心急了些。」元禎帝沉吟稍許，繼續道：「是否能向大周其他富庶之地售賣？」
沈沅點了點頭，道：「臣覺得同時推廣的地方不宜太多，也需要限量供應來穩定價格。」
「嗯，此事懷忠多與岳兒商量，朕會讓他配合你。」元禎帝顯然希望天元商行多參與。
沈沅恭聲應是，他能明白皇帝對錢的渴望，國庫實在太窮了。
看來，香皂香水這些快消品也要計劃起來了，但此時不能給元禎帝太大期待，有時候驚喜比期待更有用。
另外，沈沅還需要想辦法將這些轉化成功勞，錢財對他反而沒那麼重要。
離開皇宮，回到沈府，沈沅去了書房。
新軍衛的訓練成果超出他的預料，不出半年時間，將士們就已熟練了各項科目。
新軍操典也該適當做些修改，增加些難度，主要是多做些實戰演練，提升基層將領臨機處置的能力。
正當沈沅整理操典之時，鶯兒端著瓷盅走了過來。
「廚房剛煮好的燕窩，姑爺喝點兒。」
「給夫人也送些過去吧。」沈沅道：「還有，鶯兒在身邊也盯著點，別讓夫人一直看那些帳冊。」
「姑娘那剛送過去一碗。」鶯兒輕聲笑著，語音婉轉道：「姑爺和姑娘還真真是天生的一對兒，兩人說的話都一樣呢，無時無刻不關心著對方。」
沈沅莞爾一笑，接過鶯兒遞來的一碗燕窩，舀著吃了一口。
「嗯，甜而不膩。」他抬眸看向鶯兒，說道：「鶯兒也吃一些。」
「這是給姑爺準備的。」
「我也吃不完這麼多。」沈沅看著少女瑩潤的嘴角，忽來了些逸趣，笑道：「乖，過來坐下，姑爺餵你吃。」
鶯兒：「.」
少女並未注意到書桌後還有一個繡墩，誤解了沈沅的意思。
抿了抿粉唇，紅著俏臉，應聲走近了些，只猶豫一下，直接坐到了姑爺腿上。
沈沅：「.」
沈沅微愣了下，隨即打趣道：「鶯兒果然是饞姑爺的身子。」
「姑爺.」鶯兒垂眸間，這才發現旁邊的繡墩，玉顏變得更加羞紅，正欲起身，卻是被沈沅伸手攬進懷裡。
「就這麼坐著。」沈沅環抱著俏麗少女。
說著，就端起碗，舀了一勺燕窩送到鶯兒嘴邊。
鶯兒猶豫了下，微張檀口，緩緩吃下，感受著姑爺的寵溺，芳心只覺暖暖的，比蜜還甜。
「再過幾日就是七夕了，鶯兒可有期盼？」
「嗯。」少女螓首點了點，她這些天，無時無刻不在盼著那天到來。
又餵了幾勺，沈沅將碗放下，看著懷裡少女唇角的殘汁，就是俯首吻了過去。
「唔~」
鶯兒膩哼一聲，顫抖睫毛之下，美眸已是緊緊閉上，配合著姑爺汲取。
好一番唇槍舌劍過後，沈沅才緩緩抬頭，看著雙眼迷離、盈盈如水的少女，賢弟早已暴怒而起。
鶯兒察覺到渾圓處傳來的火熱，腦中忽有畫面流轉。
沈沅原本壓著燥熱，忽聽耳畔微動，少女嬌俏話音傳來，帶著幾分鶯啼婉轉的酥媚。
「鶯兒幫姑爺~」
沈沅看著那張彤彤似火的臉頰，見一雙內媚的眸子秋水泛波，就是怔了下。
輕笑一聲，點了點少女的瓊鼻，問道：「鶯兒打算如何相幫？」
鶯兒卻不答話，紅著臉蹲下身去，少女青春美好、嬌小玲瓏的柔軟身段兒，恍若楊柳依依。
此刻少女外著碎花襦裙，一根玉簪束著秀髮，藏身於書桌之下。
沈沅察覺有異，面色一頓，凝眉說道：「你這妮子，還真愛.胡鬧。」
他道是怎麼個幫法，好個丁香纏繞。
此刻，鶯兒無暇回應，秀郁青絲垂下，埋著螓首，忙碌起來。
沈沅目光微凝，看著書桌上的紙筆，他覺得此情此景，似乎該書寫點什麼。
他緩緩提筆，撫了撫宣紙，落筆成詩。
紅妝玉露花前醉，坐看佳人品玉簫。
不得不說，這字跡風格還是可以的，溫熱滾燙，活色生香。
沈沅微微垂眸，心頭便湧起古怪之感，伸手將鶯兒垂在臉頰的幾縷青絲，撩至耳畔，見著那張略顯狐媚的嬌俏臉蛋兒，早已酡紅如醺，一直蔓延至嬌嫩耳垂和滑膩粉頸。
卻在這時，輕巧的腳步聲傳來。
沈沅神色一凝，抬眸看去，就見黛玉已是走進書房。
「沈大哥。」
嘶！
聽到林妹妹的喚聲，沈沅忽覺被磕了下，好一個伶牙俐齒。
沈沅穩了穩心神，好在桌布比較大，一直鋪垂至地面，從外面看不見桌下的風景。
「沈大哥怎麼啦？是有哪兒不舒服嗎？」
「沒什麼，不過是剛才喝粥燙了下嘴。」沈沅壓下異樣，面上不露聲色。
黛玉聞言，明眸看了看書桌上的盅碗，芳心仍有些疑惑。
沈沅溫聲問道：「林妹妹找我有事？」
黛玉點了點螓首，斂去雜思，纖聲道：「首卷書稿已經寫好了，今日拿來給沈大哥幫忙看看，是否有哪裡需要修改？」
少女說著，將手中的一迭宣紙遞給少年。
之前沈沅已經將白蛇傳的故事口述給了黛玉，經過討論，決定分成三捲來寫，首卷『白蛇緣起』主要講述了白素貞與許仙相遇相愛的過程。
沈沅接過書稿，大概翻看起來，忽覺桌下又開始動作，丁香繞柱。
這哪還能集中精神看書，便撫了撫鶯兒的螓首，清聲道：「書稿一時半刻也難以閱完，且先放這，明日我再回復，林妹妹看這樣可好？」
黛玉聽了，也不疑有他，畢竟數十頁的稿子，確實也不是一下就能看得完的。
「嗯。」少女輕點螓首，應了聲，卻並未有離去的意思。
「林妹妹可還有其他事？」沈沅問道。
「沈大哥」
沈沅見少女欲言又止，微笑著溫聲道：「有什麼事直說便是，林妹妹既叫我一聲沈大哥，就無需這般見外的。」
黛玉默然一下，還是從袖中拿出一個信封，可見裡面塞滿了信紙。
輕聲道：「前幾日父親的來信我已經看了，這是.回信，還要麻煩沈大哥」
少女說著，白皙的雙頰已是帶著些紅霞，顯然對長期麻煩沈沅，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的，林妹妹。」沈沅溫潤笑道：「妹妹能與林姑父多通書信，這也是值得高興的事，無需怕麻煩，妹妹寫好信隨時給到我便是。」
得沈沅一番勸慰，黛玉這才安心了些，看向少年的眸光中，暗含感激。
又聊了幾句後，黛玉便出了書房。
沈沅撫著桌下的齊劉海兒，目送著林妹妹離去的背影，思緒飄蕩開來。
眉宇時皺時舒，許久.
一隻小饞貓這才從書桌出來，整理了一番。
沈沅拉上衣袍，擰過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盅，遞給香腮微微鼓起的鶯兒。
輕聲道：「喝點茶。」
鶯兒接過，喝了幾口茶水，壓壓膩味兒。
沈沅也不知是否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這丫頭越來越媚，話雖不多，行為卻愈發膽大了。
許是因為之前見多識廣的緣故，解鎖了少女某種潛藏的興致。
原著中那個嬌憨婉轉，語笑如痴的少女，如今已學會了呈口舌之能。
而且，還頗有幾分天賦，前後攏共好像也沒幾次，就從最初的生澀，到現在的嫻熟，而且熟中生巧，纏繞多變，遊刃有餘。
沈沅取出一方絲帕，為少女擦著嘴角的瑩白，輕聲道：「去將房門關上，鶯兒點著的火，還未滅」
鶯兒聞言，芳心一顫，許是方才蹲的太久，玉腿微微有些發抖。
愣神片刻，少女應是去關好房門，再折返書桌旁，揚起一雙媚眼如絲的眸子，看著柔情似水的姑爺。
「鶯兒看看桌上的書稿。」
鶯兒：「.」
她雖不大識字，卻還是聽姑爺的話，轉身扶著桌沿，垂眸看向桌上的書稿，怔怔出神。
還沒看懂一個字呢，就感覺裙擺揚起，少女似有所感，微微躬身崛起。
沒過多久，桌上的書稿已是散亂一地。
接下來幾天，玻璃鏡的熱度在神京持續發酵。
鏡月樓又推出一批兩百面玻璃鏡，這次每個漲到了三十兩，卻仍在半個時辰內被搶購一空。
忠順王府，後院。
忠順王左擁右抱，半躺在一張寬敞的羅漢榻上，搖頭晃腦聽著戲曲。
在燈火輝煌的戲台上，小旦身段款款，著流雲水袖，身姿妖嬈，步伐輕盈，每一步都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美麗的故事。
忠順王收回有些發直的目光，轉頭親了一口懷中的寵妾，臉上橫肉堆起，笑著說道：「這聽戲啊，還得看琪官，論起京城裡的角兒，琪官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那小妾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異色，面上卻含笑，迎合道：「得虧王爺您能找來這樣好的角兒，妾身幾個才有福氣跟著聽曲兒。」
「伱說的沒錯，這琪官確實好兒，除了唱曲兒，其他地方也是妙不可言。」忠順親王嘿嘿一笑，盯著台上模樣比女人還嫵媚幾分的小旦，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說著，他就抓起寵妾的柔荑，盤根拂柱起來。
這時，管家錢貴走了過來，在忠順親王身後輕語道：「王爺，鏡月樓第二批玻璃鏡不到半個時辰就被搶購一空，兩百個賣了六千兩白銀。」
錢貴看著淫亂無忌的王爺，早已是習以為常。
忠順王聞言，眸光微凝，手上未停，沉吟道：「這玻璃鏡還真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說著，他就在寵妾螓首上拍了拍，寵妾瞬間會意，抿了抿紅唇，垂首下去。
「這麼好的買賣怎麼能讓鏡月樓單獨做呢。」忠順王思緒已經有些飄忽起來，眼神也開始渙散。
伴隨一聲顫音，他眉宇舒展開來，臉上的橫肉也鬆散開。
歇了一會兒，忠順王讓侍妾散去，繼續對管家錢貴說道：「鏡月樓背後的東家可有查清？」
錢貴恭敬道：「回王爺，據我們所察，那鏡月樓的東家正是武狀元沈沅的夫人薛氏。」
「哦？」忠順王沉吟道：「還真是沈沅那豎子。」
他當然不會以為東家真是一個內宅婦人，視線直接聚集到沈沅身上。
「王爺，那咱們.」
忠順王凝眸道：「讓人給本王盯緊這鏡月樓，還有那沈沅，仔細查查，總能找出一些不法的事來，這種草根出身的官員就沒有一個乾淨的。」
若是在往年，他堂堂親王想拿下區區一個鏡月樓，何需這般麻煩，直接找過去即可，只要略加威嚇，就沒有不從的。
但今年卻不一樣，寧治齊三個國公府被治罪不久，正值朝廷嚴查之時，他身為親王，雖不懼，但也不能太肆無忌憚，拂了皇兄的顏面。
「去辦吧，莫讓本王失望。」
「是，請王爺放心。」錢貴領命而去。
醉香樓，三樓一間雅閣。
沈沅應四皇子高岳之約，前來赴宴。
桌上已擺滿了各種金陵名菜，席間只他們二人。
「這玻璃鏡當真好賣！而且利潤驚人，實乃我平生僅見。」高岳不由感嘆道。
天元商行的生意涉及廣泛，遍布南北，但身為東家的高岳，卻是真沒見過這般情景，一個成本不足一兩的鏡子，能賣到三十兩還被搶著買的。
沈沅清聲道：「神京百姓之富，卻也出乎我所料。」
「大周承平百年，神京百姓也積攢了百年財富，能買得起這玻璃鏡的人還是很多的。」高岳解釋道。
頓了頓，他說道：「我知懷忠高價限量的策略，神京不好賣的過快，不知京外諸省，懷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推廣，又準備以何種方式推廣？」
沈沅聞言，思忖片刻。
看來，這玻璃鏡帶來的利益，觸動了很多人的心思。
天元商行真正的東家其實就是當今皇上，此刻高岳所問，不知又有幾分是元禎帝的想法？
天子或許還是心急了，又不好再次給他壓力，便讓高岳前來催促。
沉吟稍許，沈沅說道：「外省的售賣，我打算委託給殿下的天元商行，我寶元商號只分兩成利潤即可，殿下以為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