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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那沈沅必須負責

2024-08-14 17:58:12 作者: 歷史的怪圈
  第135章 那沈沅必須負責

  元禎帝抬了抬手,笑道:「懷忠坐下說。」

  此事對皇帝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藉此能給寵臣一個恩旨,他自然不會反對。

  「准懷忠所請。」元禎帝轉眸對一旁的戴權吩咐道:「即刻傳旨,恩准承乾宮女史賈元春出宮還家,與雙親共敘天倫。」

  旨意簡明,沒有過多言語,就應了沈沅之請。

  「是。」戴權躬身應命,前去宣旨,並非什麼大事,只做口諭傳達即可。

  沈沅看向元禎帝,面露感激道:「臣謝陛下隆恩。」

  這對元禎帝而言,確實是小事,便沒在此事上多說,而是提起另一件事來。

  「朕聽說,懷忠今日與京營那邊起了些衝突。」

  早上發生在新軍衛軍營的那場鬧劇,自然沒有逃過元禎帝的耳目,現在既見著沈沅,皇帝自是要過問的。

  沈沅聞言,面色微凜,正欲回話,卻見元禎帝繼續道:「其間詳情,朕已有所耳聞,懷忠所為,並無過錯。」

  「那京營參將確實言行魯莽,懷忠打了就打了,朕也會對其罰俸一年,以示懲戒,此事就算過了,當務之急,京營整軍才是首要大事,懷忠與王卿,你舅婿二人還當精誠合作,早日實現我大周強軍之夢。」

  元禎帝就這樣對此事定了性,將罪責都壓在了參將吳鵬身上,也是儘量避免沈沅與王子騰的直接衝突。

  於京營軍改而言,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沒必要因此誤了大事,小懲吳鵬,算是給了王子騰一次警告。

  皇帝有意將此事淡化處理,化解沈沅與王子騰的矛盾,在元禎帝心中,實際是更偏袒沈沅的。

  但沈沅資歷不夠,京營整軍之事,現在還只能用王子騰。

  王子騰的作用僅在眼下,沈沅才是大周強軍的未來。

  沈沅聞言,心下明了,恭聲道:「謹遵陛下聖諭。」

  另一邊,時間回到早些時候。

  元春換上抱琴取來的衣裳,主僕二人回了承乾宮。

  入了殿門,正打算回自己房間,卻被人叫住。

  「元春。」說話之人,是吳貴妃的貼身嬤嬤。

  元春腦海中還回想著之前槐樹林裡的旖旎畫面,此時突然被叫住,慌亂了下。

  「趙趙嬤嬤。」

  「貴妃娘娘讓你過去。」

  「嗯。」元春應聲隨趙嬤嬤前往主殿,抱琴也在身後跟著。

  來到主殿,元春上前兩步,對著吳貴妃一福:「娘娘。」

  「來了,坐吧。」

  元春應聲在旁邊坐下,抱琴站在身後,手中還抱著那件被刮破的襦裙。

  吳貴妃在元春身上打量一番,視線最後落在抱琴手上,疑惑道:「手裡拿著什麼?」

  她知道元春剛才去與沈沅見面的事,此刻見其歸來,抱琴這丫頭還拿著好像一個衣裙,自是感到好奇。

  抱琴聞言,玉手不由抖了下,手中襦裙差點兒掉到地上。

  元春玉顏倏而染上了紅霞,芳心慌亂了下,輕聲道:「這是.裙子不小心被樹枝劃破了.」


  至於是在什麼時候劃破的,在哪劃破的,她也不好細說。

  吳貴妃見著少女這副含羞帶怯的模樣,眸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沒再細問此事,而是說道:「那沈沅是如何回復的?」

  「沅兄弟會去向陛下請旨.」

  吳貴妃聞言,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情緒,默然片刻,語氣歸於平靜:「罷了,你既已決定出宮,若沈沅真能請來陛下旨意,本宮也不會攔伱,想走便走吧.」

  雖儘量讓語氣平靜,但這話語中無不透露出一股不舍的情緒。

  畢竟在身邊陪伴了七年有餘,兩人相差十來歲,吳貴妃心底是真將元春當成了閨女看待。

  所以這些年,吳貴妃的內心是極其矛盾的,她入宮十餘載,深知這後宮寂寞孤冷。

  因而她並不想見元春也步自己後塵,但又希望這個溫嫻體己的女孩能一直常伴左右,聊解孤寂之苦。

  吳貴妃此時既喜且悲,替元春感到欣喜,又為自己感到悲寂。

  元春能感受到吳貴妃那一絲隱藏的落寞情緒,有些不忍,柔聲道:「我若有機會,會入宮看娘娘的。」

  話雖這麼說,但她離宮之後,沒了女史的身份,又豈能隨意入宮的,而吳貴妃更不可能出宮,二人相見並非易事。

  吳貴妃聞言,心頭一暖,眼前這個溫婉善良的好姑娘,還是惦念自己的。

  「你若真離了宮,回頭本宮給你一塊牌子,雖不能頻繁入宮,但憑此令牌,每隔兩三月來一次,還是可以的.」

  吳貴妃說到此處,心中忽而閃過一個念頭,若是她能收元春為義女,那豈非想什麼時候見,都可以相召?

  但此事並非她一人能做主。

  大周百年,以往也有過皇帝和宮妃收功臣之女為義女的,但必定是大功之臣的嫡女,而且,此女一旦被皇帝宮妃收為義女,那便是郡主,與親王之女享有同等尊榮。

  元春雖為賈家嫡女,但賈家自代善公仙逝後,對朝廷再無寸功,且皇帝對這些武勛後嗣並無好感,豈會同意收元春為義女?

  心念及此,吳貴妃暗中幽嘆,暫且放下此想法。

  元春最能感受吳貴妃的孤苦,聽聞貴妃之言,此時已美眸含露,語氣帶著些哽咽,柔聲道:「一有機會,元春就會進宮看娘娘.」

  吳貴妃笑道:「你這妮子,說的好像一定能出宮一樣,話可說在前頭,那沈沅若求不來恩旨,本宮也不會去向陛下提此事,你就安心留在承乾宮吧」

  還有一句話,吳貴妃未說,若真如此,她會極力促成收元春為義女

  正在這時,就有宮女快步入殿稟報:「娘娘,戴公公前來宣旨,人已經到殿外了。」

  元春聞言一怔,此時內相前來,多半就是沅兄弟請來的恩旨,她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芳心湧起一股暖意和欣喜。

  吳貴妃聞言,心中並未有太多波瀾,或許是因為已有所料,此時塵埃落定,她反而感到釋然,沒了之前的那些糾結。

  「隨本宮出去接旨吧。」

  說著吳貴妃就起身朝殿外走去。

  一切並未有任何意外,戴權傳來的確實是皇帝恩准元春出宮的口諭。

  接完旨,再次回到內殿。


  此時氛圍歡快了一些,吳貴妃情緒也變得平靜,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內心亦為元春感到高興。

  吳貴妃看向豐美端嫻的少女,笑道:「元丫頭,如你所願了。」

  元春對上吳貴妃的溫煦眸光,心中又是湧起不舍,輕喚了聲「娘娘.」

  「好了,無論如何,於你而言也是喜事,本宮也為你高興。」

  說著,吳貴妃從懷中取出一塊金邊牙牌,遞給元春,溫聲道:「這牌子你拿著,有機會就過來看看我。」

  她自打入宮為妃以後,就極少以『我』自稱,要麼稱本宮,要麼在皇帝面前稱臣妾。

  此刻吐出一個『我』字來,確實飽含感情,她是真的將元春視為了親人看待。

  元春此刻也是百感交集,往日與吳貴妃相濡以沫的一幕幕場景,在腦中快速浮現,含露美眸已是珍珠垂落。

  少女起身上前,俯身伏地,對著吳貴妃叩首一拜,以謝這些年來對她的照拂。

  吳貴妃見著眼前一幕,原本努力平靜下去的情緒,頓覺波瀾翻湧,鼻尖一酸,倏而潸然淚下。

  「起來吧,說了,今天要高興。」強忍著哽咽,說道:「是該高興的」

  元春恭敬叩完一首,停頓一會兒,才徐徐起身。

  再看那地上,分明已被淚水沾染。

  少女上前接過吳貴妃手裡的牙牌,感激喚著『娘娘.』

  「來,坐下。」吳貴妃拉過元春的柔荑,摟著少女在身邊坐著,「好了,不哭了,咱倆都不哭。」

  「嗯。」元春拿著絲帕拭去眼角的露珠。

  「我們聊點兒高興的事。」吳貴妃恢復了笑意,希望離別之前能有些好的念想,輕聲道:「說來,你年歲也不小了,返家之後也該說門親事了。」

  元春聞言,玉顏噙起一抹羞意,輕聲道:「我我不著急嫁人的。」

  「還不著急,轉眼年歲都二十了,再不急,就該成老姑娘了。」吳貴妃說道:「以前是因為在宮裡,你身上又有家裡的使命,即便虛度歲月,也無可奈何。」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返家後,確該儘早定下終身大事,這才是頭等重要。」

  「娘娘,我.」被貴妃娘娘當面提及親事,元春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吳貴妃拿話試探道:「陛下的幾位皇子中,三皇子還未娶正妃,四皇子更是連側妃也沒納,你若有意,本宮可出面說合,想必他們也不好拂了本宮顏面。」

  自先皇后薨逝以來,元禎帝就再未立後,後宮一應事宜,實際都由吳貴妃打理,她是當前宮妃中,品階最高之人,是實際意義上的後宮之主。

  四位皇子見了,也都要恭敬喚她一聲母妃。

  若元春只有賈家的關係,成為皇子正妃,或許有些勉強,但如果有吳貴妃的背景加持,嫁與三皇子或四皇子為正妃,成事的可能性極大。

  但元春聽了,卻是心底一慌,忙道:「娘娘不可.」

  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如此心慌,會這般著急推辭,或許是因為嘗過了皇宮的孤寂,想遠離這泥潭吧。

  或許還有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一些心思在作用

  吳貴妃見元春著急的模樣,不由笑了笑,拍了拍少女的手背,以示安撫。


  「別急,本宮也就隨口一說,一切還要你願意才是。」吳貴妃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說道:「這般著急推辭,你這丫頭莫非是心中已經有了屬意之人?」

  「沒沒有的。」元春突然被吳貴妃這麼一問,腦中竟閃過那個少年身影,眸光就是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怎會想到他,也太不知羞了,那可是自己妹夫

  吳貴妃感知敏銳,自是察覺到了少女的異樣,打趣道:「方才一剎那,你想到了誰?」

  「沒的。」元春被吳貴妃用灼灼的目光盯著,更加不自然起來,還有些心虛,輕聲解釋道:「只是不想這麼倉促就將婚事確定下來。」

  不用多想,吳貴妃也能猜到元春剛剛想到了誰。

  近日來,除了見過幾次沈沅,元春也就未見過其他男子,當然,例行給元禎帝送燕窩粥不算。

  而且,每次她們兩人敘話提及沈沅時,都能明顯感覺到元春眸中不自覺閃過異彩。

  「你與那沈沅」吳貴妃故意拖長了話音,觀察著少女的神情變化。

  果然,元春不由來又是慌亂了下,玉容染上淡淡的紅霞。

  吳貴妃繼續道:「除了聊你出宮的事,之前你們還發生了些什麼?」

  「沒沒什麼的。」

  在吳貴妃的連番試探下,元春芳心愈發有些慌亂了,只能沒有底氣的否認。

  吳貴妃見著少女這副表情,臉上的笑意更顯玩味,看向下方的抱琴,吩咐道:「抱琴,將你手中的衣裙展開。」

  「娘娘娘」抱琴突然被貴妃娘娘凝視,小心臟一下跳到了嗓子眼,比她家姑娘還慌張。

  「嗯?」吳貴妃故作厲色道:「本宮的話不管用了?」

  「婢女不敢!」

  抱琴不過一小丫頭,哪撐得住吳貴妃的氣勢,只得將手中襦裙展開。

  吳貴妃只看了一眼,就是轉眸看向羞臊的元春,掩嘴笑道:「元丫頭,你這是被那少年將身子都看光了去?」

  元春玉容羞紅一片,粉唇輕咬,不知該如何解釋。

  吳貴妃笑了一會兒,神色忽而轉為嚴肅,語氣鄭重道:「這如何行,平白無故被人污了清白,怎可不了了之,那沈沅必須負起責任來?」

  「啊?」元春聞言,美眸圓睜,一臉驚訝的表情,不敢置信道:「沅兄弟是我表妹的夫君,怎可」

  隨後又語氣糯糯道:「今日之事,只是個意外,沅兄弟也不想的,而且那會兒並沒有旁人看到」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吳貴妃看著元春一心為沈沅開脫,便能看出少女的心思,可能這些心思潛藏在少女心底,連她自己也未能意識到吧。

  「拋開此事不談,元丫頭覺得那沈沅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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