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後,六喜和小蝶又開始數錢的征程,最後數完了錢,竟然多賺了十八貫多,再加上林風賣給梨香苑老鴇的二十斤五香花生米,去掉成本,血賺了二十多貫銅錢。
小蝶開心地把錢放進箱子裡後回到林風屋中,林風說道:「明天我們去鎮上錢莊把一部分銅錢換成銀子,這樣攜帶方便也安全。」
其實銀票更方便,大楚朝也有了銀票的存在,不過銀票的面額最低為五十兩,他們現在可沒這麼多錢。
「現在還有賣酒的嗎?」林風酒蟲又開始活躍起來。
賺了錢得慶祝一下,慶祝一下怎麼能沒有酒?
「這麼晚了應該關門了吧?」小蝶說道。
這時聽到院子裡有人說道:「陳兄弟,我娘說了,讓你們來我家喝酒!」
這不正好嗎?有免費的酒幹嘛不喝?
「好的,我們這就過去!」
三人走出屋門,只見田中站在院子裡等著他們,他笑道:「原來我娘早就做好了飯菜等著我們回來,她大概知道我們一定能賣出去,剛才看到我和小妹拿回去這麼多錢,她高興地又多炒了兩個菜。」
四人說著話從側門來到田家,只見田正根站在院子裡在等著他們。
「小兄弟過來了。」田正根高興的走了過來拉著林風的胳膊來到堂廳,堂廳中央放著兩個已經拼在一起的小桌,上面已經放了幾個菜。
堂廳兩邊排列著幾個破舊的八仙椅,正中也有兩個,中間還有個八仙桌。
從堂廳的陳設來看,雖然破舊,但在這種小山村的村戶中也算罕見,怪不得能出一個秀才。
秀才在城鎮中不算稀罕,畢竟城鎮中的人生活比較富足,有點閒錢,他們基本都會送孩子去私塾或者書院什麼的讀書,而山村中的寒門子弟可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上私塾或者書院的少,而且還要兼顧著農活,因此能考中秀才的非常少。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對男女,男子大約三十來歲,長得削瘦斯文,女子略有風韻,只不過鼻尖唇薄,一臉刻薄之相,他兩人衣著鮮亮,膚白體柔,全然不似山村之人,倒像是城內的富家子女。
田正根對林風笑著,神色頗為自豪,「這是我二兒子,是秀才,田雲,快過來見見林公子,這次你能去縣城買房子多虧了他。」
原來這人就是他家的二兒子。
「多謝林公子。」他向著林風抱拳謝道。
而他娘子打量了林風三人一眼,看三人衣著破舊,嘴角微微一撇,只是道了一個萬福,並沒有說話。
林風三人從楚都城出來,窮困之時連好點衣服也賣了,只留下一兩身衣服穿到現在,都有些破舊了。
二兒子媳婦看不起林風三人,肯定是因為衣服的緣故。
典型的膚淺勢力小民。
這時田氏端著兩盤菜從廚房中走出,看到林風笑道:「小兄弟別站著,快坐!」
林風坐了下來,笑道:「田大娘你太客氣了。」
「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必須要好好請你!」田氏對幾人說道:「你們也都坐下吧!」
果然在家裡是田氏說了算啊。
一家人都坐了下來,除了田曦兒還在廚房忙活。
「小兄弟,家常便飯不要嫌棄,都是我和我家閨女做的飯菜,你嘗嘗口味如何?」
林風嘗了一口,這娘倆的廚藝還可以,原汁原味的菜餚做成這樣就很不錯。
通過這幾天的了解,林風知道老百姓的日常調味品就是鹽、醋和豆醬,沒有醬油更沒有味精雞精。
像林風做五香花生米用的大料就更不常見了。
當然這只是說的大楚過,其他華夏大陸的國家就不知道了,更不知道華夏以外的地方是什麼樣。
「田中,給小兄弟倒酒。」
田中立刻起身拿起酒罈給林風倒上。
田正根憨厚一笑,「若不是林小兄弟,我們短時間內不可能湊到這麼多錢,老二,你應該敬林公子酒。」
老二媳婦嘴角一撇,「爹,買房子的錢是湊夠了,可房子裡面的生活用品還需要置辦呢。」
「沒完了?」田氏不高興地瞪著她。
老二媳婦說道:「我聽大哥說不是賣了八十多貫錢嗎?」
田氏冷哼一聲,「那些牲畜都是幫村民賣的,還要把錢給他們,給了他們,我們最多只剩下八貫錢,加上上一次林公子幫我們自己賣的兩隻羊還有公雞大鵝的錢,也就能給你們湊夠三十貫,這些錢足夠你們買房置辦東西的。」
「那房子就要三十貫,還有什麼閒錢置辦其他的東西?」老二媳婦鼻孔里哼了一聲。
「你還想置辦什麼?金桌銀椅不成?」
「好歹也要像個樣子……」老二媳婦突然話題一轉,「爹,小妹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
田正根瞥了一眼林風,說道:「這事以後再說。」
「不能再拖了!金家說了,如果小妹嫁過去,先不說豐厚的彩禮,我相公也能憑金家的關係到縣衙謀個差事干,以後他有了月奉日子也好過一些,也不用總張口向爹娘要錢,說不定還能每月有盈餘孝敬爹娘。」
「相公有了這份縣衙差事,就能跟縣太爺認識,即便以後科舉不中,也可以通過金家和縣太爺的關係走舉薦一途。」
田氏白了老二媳婦的一眼,「原來你在這裡等著呢?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不只是為了相公,我這也是為了小妹的將來和家裡著想。」
「娘,我不想嫁人!」田曦兒一臉不高興地端著一盤菜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老二媳婦說道:「小妹,你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現在有這麼好的良配你可一定要把握住。」
田雲附和說道:「大楚邊境戰亂不斷,很多男丁都被征去了戰場,現在大楚男丁稀少,朝廷已經下令一些州府管轄的村鎮的男女實施強制婚配,萬一政令到了我們縣城,你如果被強行嫁娶可就麻煩了,嫁到好人家還罷,如果嫁給潑皮賴漢,你這一輩子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