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點點頭，這接魚的漁網有些像漏斗，用來接魚再合適不過。
「嘶，客官，你這衣服多久沒洗了呀。」茶攤老闆看著張獻，要不是他直接掏出了一點碎銀，老闆都不想搭理他。
「好像有四五個月了吧？」張獻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現在身上的衣服還是最初穿著的絲綢青衣，太久沒洗，天天在孔林里跑來跑去，幾乎都變成褐色了。
說起來踏入超凡之後就沒洗過澡了，因為身上根本不髒，只不過衣服還是會髒。
「聽說了嗎，那潑猴又殺人了。」
「嘶，又殺人了？」
「可不是嘛，進林子採藥的人又死了一隊。」
「嗨，都說了老老實實的捕魚撿魚算了，非得進山，都有仙人說了，那潑猴有幾分修為在身，哪是咱普通人能招惹的起的。」
「嘖嘖，我在邊上看著呢，那些被抬回來的人心都被掏了，多嚇人吶。」
「不管他們了，誒，我聽說老拐頭又接了一條靈魚。」
「是嗎？上次他才接了一條呢！」
「難怪得仙人賞識，這運氣真夠好的。」
「嘖嘖，我要是有這運氣還擺啥茶攤啊。」
張獻在茶攤邊聽了一會，就進了魚躍縣內，門口竟然還有盤查的，不過守衛看起來懶懶散散的，壓根就沒認真查，一問邊上的人才知道，這是防百毒宗的人。
難怪這麼懶散，讓普通人盤查修仙者，那不是鬧著玩嗎？
找了個店鋪暫時住下，還順便要了身合身的麻布衣服。
麻布有些硬，不過穿久了會軟一些，臨時穿穿也無大礙。
大黃更在邊上寸步不離，有人路過時還是會警惕。
它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人。
......
房間內，張獻長出一口氣，在林子裡呆久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野了。
「百毒宗？靈魚？」
他盤算著，那靈魚明顯對修仙者有用，否則那老拐頭不會得到所謂的仙人賞識。
在路邊聽了他們講話，那靈魚似乎非常罕見，在整個魚躍縣一個月難得得一條。
「鬥法啦！鬥法啦！」
「咚咚咚~」
邊上原本就熱鬧的街道愈發熱鬧起來。
「鬥法？」張獻愣了一下，帶著大黃下了樓，順著人群的方向湧上了縣裡的城牆。
......
遠處，那高塔上，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個人，一身袍子隨風擺動，雖然隔著有段距離，但是張獻還是大致認出了那是流雲宗的袍子，只不過這袍子看起來比正式弟子的要大氣和精緻許多。
高塔無頂，站在上面有一種遠離凡塵的感覺。
此時，那人說話了：「流雲之地，皆受我等庇護！今日鬥法，必勝矣。」
聲音傳出去很遠，連在這縣城牆上都能聽到。
「仙人！」邊上，眾人齊刷刷下跪。
張獻臉上有些詫異，依舊站著。
「喂，你為何不跪！」有縣裡管事的上前質問道。
「我為何要跪。」張獻笑著，取出一百兩的銀票，「你給仙人跪下，他什麼都不給你，你現在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這一百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管事的臉憋的通紅：「你是何人？本地的富商我都認識，沒有你這號人。」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現在跪下，三個響頭，一百兩銀子就給你了。」
「想想看，跪下磕三個頭也就是打個哈欠的功夫。」
「這點時間賺一百兩銀子，不比你跪仙人合算？」
管事的看著張獻，沒有回話，嘴緊緊癟著，邊上本來是來看鬥法的人也轉移了注意力，仙人高高在上哪有眼前的樂子有意思。
邊上有人起鬨：「跪一個。」
「爺，他不想跪，我來跪行嗎？」
「是呀，爺，我能跪，三個響頭這錢我拿了不安心，要不然我給您磕一百個？」
管事的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冷哼一聲，離開了城牆。
在城牆的角落，他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呀！」
......
沒有在意這一點小插曲，遠處，鬥法已經開始。
隔著許遠，這麼遠的距離讓那高塔看起來有些小，但是此時卻是狂風大作，風甚至吹到了這魚躍縣。
而甘河的對面，一樣的高塔，上面也站著一個人，身邊有霧氣瀰漫，哪怕是大風也吹不散。
「這種鬥法是經常的事情嗎？」張獻隨意問道。
「不經常，基本上是三個月一次，爺您可是來對時間了。」
「鬥法一事是仙人同另一個仙門的仙人鬥法，不過到現在為止，咱們這邊還沒有輸過。」有人自豪道。
說起流雲宗的輝煌，哪怕是一個凡夫俗子都會驕傲的挺起胸膛。
「那邊的仙門叫什麼來著？」
「百毒宗，那邊想要咱們這邊的地呢！」
張獻點了點頭，這些人說的話和他知道的差不多，三個月一鬥法是兩宗明面上的爭鬥，用來鼓舞士氣的，實際上暗地裡的爭鬥很是殘酷，暗殺之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在先前得到信件里，那些流雲宗弟子一個個都不願意來甘河這邊，因為這邊鬥爭厲害。
遠處，鬥法開始。
那隔著一段距離加上中間有水汽看不真切，只知道有法門交撞，法術交撞激起陣陣風浪，從甘河上空吹到這魚躍縣內，而碰撞沒有持續多久，兩邊都下了高台。
張獻沒看出什麼勝負，感覺兩邊旗鼓相當，兩邊的人境界是要比超凡厲害的，極有可能是脫俗境界。
隔著這麼遠交手，狂風都能肆虐到這魚躍縣，不知道在法術中心又是怎樣的威力。
很快，有一個聲音從縣內響起：「此次鬥法，我流雲宗仙人勝！」
與此同時，借著超人的耳力，張獻依稀聽到了對岸也是一樣的話......
......
夜色籠罩。
「仙人，今日在城牆上有人不跪，」先前那個管事的跪在地上恭敬道。
「不跪？」
聚雲坊內，一個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凝重：「以前可曾見過？他可有說什麼？」
「以前未曾見過。」
「他說...他說...」
「乾脆點！讓你說你就說！」
管事的咬了咬牙：
「他說，我給仙人跪下，他什麼都不給我，我現在給他跪下，磕三個響頭，就給我一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