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肚子裡有沒有賜福？
地下。
寬闊的試驗場。
蕾蒂希婭獨自站在灰色地板上，她單手握住一把螺旋交織的長劍，環顧著從四周通道走來的成群鍊金傀儡，率先選擇發動了進攻。
劍鋒揮砍而過，劃出絢麗的弧光，將湧出鍊金傀儡攔腰斬斷，旋即爆發出的熾熱灰燼之焰將被腰斬鍊金傀儡燃盡，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片刻的遲疑。
與此同時。
在另一邊。
「感覺怎麼樣？」鍊金魔女手撫摸著透明的單面玻璃，望著試驗場內的戰鬥。
「僅以技術上成長來判斷。」她抽回視線，望著身旁的阿赫塔爾。
關於阿赫塔爾的成長軌跡她有專門研究過，這個男人能一直順利成長起來，就是因為擁有著極高戰鬥天賦，能夠以最快速度找到獲勝的辦法。
所以她也培養下蕾蒂希婭的戰鬥技術。
「你想要將蕾蒂希婭培養成另一個我嗎？」析木如此詢問，而鍊金魔女撓了撓臉頰，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她眼神飄忽了片刻後，說道：
「如果蕾蒂希婭能追上你的足跡，那我就可以需要考慮讓蕾蒂希婭擁有針對灰燼之焰適應性就行。」
析木搖了搖頭：「既然蕾蒂希婭能適應灰燼之焰灼燒，那你的方舟計劃不就可以成功了嗎？」
「既然是灰燼之主的伴侶就應該有點特殊，天然就具備著一定程度抗性吧？」鍊金魔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在看到阿赫塔爾無奈表情後。
她單手叉腰，笑盈盈解釋：
「只要找到一個看似可能的方案，就都值得去實驗，因為我們需要抓住任何一絲可能性。」
既然阿赫塔爾都和蕾蒂希婭睡到一張床上，那互相了解深度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擬，所以她會抱著試試也不可惜的心態去實驗。
「那我就期待下你的成果。」析木笑了笑，轉身離開，幾步間化為虛影消失在原地。
鍊金魔女眨了眨眼睛，旋即匆匆跑到一旁白毛少女身邊，雙手按在她肩膀上詢問：
「那個男人昨晚給你賜福了嗎？」
「這有什麼關係嗎？」白毛少女後退一步，卻發現自己肩膀被鍊金魔女按住。
「灰燼之主有在你肚子裡面留下賜福嗎？」鍊金魔女用另一隻手按住白毛少女的小腹。
氣氛沉默了下。
白毛少女一臉嫌棄的將鍊金魔女推開，隨後冷淡建議，「您如果真的想要獲得灰燼之主的賜福，那建議您偽裝成我，反正這對母親來說也沒有技術上的困難。」
鍊金魔女微愣了下，隨後陷入到了沉思，如果能直接研究灰燼之主異常信息，亦或是誕生出相應的後代的話，那或許就可能找到適應灰燼之焰的方向。
那造成一個白毛少女去…不行，那肯定會被灰燼之主一眼看穿。
……
…
風沙拂過，捲起地上煙塵。
救世女神站在厚重的大門前，瞧著城門口捧著自己腦袋玩的鍊金人偶，露出了欲言欲止的表情。
為什麼會有人閒的無聊玩自己腦袋。
「新來入夢者？」門口護衛將自己腦袋接上，活動了下脖子，隨後用漫不經心語氣詢問：
「是來打算更換身體，還是單純的旅者？」
「是來找人的。」耶夢加得站了出來，形容了下要找的人。
門口守衛思考了下：
「近期確實有這樣的人，不過他們都是鍊金魔女大人的貴客，不是隨便就能見的。」
他瞳孔開合了下，仿佛相機般閃爍了下。
「稍等片刻，我們需要去聯絡蕾蒂希婭王女，只要……」
「不用。」一隻手按在守衛肩膀上，析木憑空走出，他對著救世女神露出微笑。
不過還未開口便被救世女神抱了滿懷，她臉蹭了蹭阿赫塔爾的胸膛，發泄著自己的思念。
析木抬手撫摸著懷中少女的腦袋，隨後瞥了一眼耶夢加得，微笑道：
「好久不見。」
耶夢加得張了張嘴，她通過分身魔女與怪物魔女言語，知道救世女神老師是灰燼之主，也就是在未來燃燒世界恐怖存在。
而現在這位恐怖存在親切對她打招呼，言語還非常熟絡，就像是認識了許久。
猶豫了片刻後。
「我可沒有保留未來的記憶。」
「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析木一邊撫摸著懷中少女，一邊對著耶夢加得說道：
「搭檔見到你會很高興的，以後你們也有機會經常待在一起聊天。」
耶夢加得張了張嘴，隨後輕輕點了點頭，她本來以為自己連死亡都不恐懼，但實際面對這種真正意義上偉大存在後，還是發現自己會不自覺拘束。
析木見狀溫和笑了笑，隨後低頭看著懷中學生，輕聲道：「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聊天。」
救世女神脫離老師懷抱，在被老師握住手，牽著離開的瞬間，眼中風景發生了改變，從城門口變成溫馨客廳，整個切換過程快到讓人無法反應過來。
不遠處站立不動耶夢加得詫異了下，旋即又立即平靜了下來。
這個世界厲害點的人都可以神出鬼沒。
「坐吧。」析木指了指沙發，隨後扭頭對著耶夢加得出言，「斯雷普尼爾還在睡懶覺，就在你身後的臥室，而且門沒有鎖。」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師徒敘舊了。」耶夢加得微笑點頭，向著身後的房間走去，腳尖還輕輕的踮起，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門輕輕推開，耶夢加得走了進去，片刻後傳出小母馬尖叫聲，隨後便聽到一連串的打鬧聲。
析木瞥了一眼小母馬房間，隨後輕輕揮了揮手，敞開房門隨之關上，隔絕了她們的打鬧聲。
平時的小母馬都非常的安靜，但如果遇到了自己姐妹，那就會變得非常的活潑。
「老師，我在來到鳶尾花王國前遇到一件事。」救世女神輕聲道：
「我遇到老師的老師。」
「赫卡忒老師呀。」析木輕聲說著，仿佛這個名字帶著什麼魔力，讓客廳的空氣都沉重了起來，仿佛空氣中混入了什麼異質。
救世女神打量下周圍，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但卻無法察覺出異常。
直到她看到阿赫塔爾老師拿起桌上茶壺，為身邊命運魔女赫卡忒倒了杯茶。
「老師，你怎麼來了。」析木望著身旁出現的女人，她身穿著寬鬆的魔法師長袍，但卻無法完全遮掩身材曲線，盡顯成熟女性的優雅與神秘。
「徒弟不來找為師。」赫卡忒的聲音一如既往溫和，讓人無法察覺出具體情緒。
她拿起桌上茶杯，手指摩擦杯子邊緣。
「為師只能自己來找徒弟了。」
「我也想過立即去找老師。」析木露出了苦惱的表情，「但老師一直把自己關在時間夾縫，明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好隨便打擾。」
「是這樣嗎？」赫卡忒抬手輕攏耳畔秀髮，隨即微微低垂下眼帘道：
「我還以為是徒弟畢業了，不需要為師了呢。」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捨得從赫卡忒老師手下畢業。」析木笑著，「赫卡忒老師不僅漂亮，性格又溫柔，對待徒弟更是最為的寵愛。」
他如此斷言。
「想要赫卡忒老師這裡畢業的人，那一定是腦子有病。」
「為師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會說話？」赫卡忒輕聲淺嘆，她心中些許不滿在徒弟甜言蜜語下消失，雖說她非常清楚阿赫塔爾在哄自己。
但阿赫塔爾所說的話卻是真心實意。
旁邊救世女神呆呆望著這一幕，默默將阿赫塔爾老師所說的話默默記下。
這必可活用到下一次。
「只是心中所想而已。」析木笑了笑，拿起桌上茶杯喝了口道：
「不過率先見別人也有點理由。」他望著命運魔女赫卡忒好奇目光解釋，「如果沒有辦法跨越諸神黃昏的話，我希望能和她們挨個進行告別。」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
救世女神捧著茶杯輕輕喝了口，她有點想要離開客廳，去找斯雷普尼爾聊天。
這裡氣氛有點壓抑。
「救世，你去找斯雷普尼爾玩吧。」析木突然出聲，讓救世女神鬆了口氣，她連忙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跑到斯雷普尼爾的房間。
「徒弟呀，這個模擬世界是你為新世界模型準備的吧？」命運魔女赫卡忒直接詢問，「是已經有了救世之法了嗎？」
析木輕輕點頭：「只要我將玩家的權能發揮到超越灰燼之主，能夠無中生有的程度。」
他望著天花板。
「諸神黃昏的危機便會迎刃而解。」
「超越灰燼之主的程度？」命運魔女陷入到了思考，「這個世界還有比灰燼之主更強的力量嗎？」
析木笑道：「理論上來說是存在更強力量。」
赫卡忒沒有反駁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反而是在認真詢問阿赫塔爾打算怎麼做，了解所謂更強的力量是怎麼回事。
聊了許久。
析木坐姿也漸漸發生改變，從原本靠著沙發，緩緩傾斜靠在赫卡忒的肩頭，然後又仿佛嫌棄不舒服般枕在赫卡忒的雙膝上。
雙方依舊在聊關於這個世界最深層次的秘密，決定著這個世界未來到底是什麼模樣。
但只要看著兩人的姿勢，就絕對和嚴肅扯不上關係，更加像是戀人…或母子坐在一起聊天。
不遠處房門被輕輕推開，救世女神悄悄探頭，打量著命運魔女赫卡忒與阿赫塔爾老師相處一幕，發現師徒相處居然還能如此親密。
嗯，必可活用到下一次。
析木打了個哈欠，望著不遠處偷窺的救世女神，可能是覺得這樣睡姿不符合老師的形象，慵懶的翻轉了身，將自己面朝赫卡忒老師柔軟腹部。
不看救世女神，就等於沒有任何失態。
赫卡忒低頭瞧著枕在她雙膝，面朝她腹部的阿赫塔爾，能夠清晰感覺到阿赫塔爾呼吸熱度。
「如果有天我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析木突然詢問，「老師，能原諒我嗎？」
命運魔女赫卡忒摸了摸徒弟腦袋詢問：「是指燃燒世界嗎？」
析木沒有回答。
而赫卡忒見狀撫摸徒弟腦袋的動作微頓，隨即又恢復了自然，輕聲道：「等為師找出正確命運，到時候想做什麼都可以。」
「那老師或許唯有前往世界外側才能找到正確命運。」析木說了一句，在這個世界有著必然命運，那便是諸神黃昏必然會降臨，儘管降臨的諸神黃昏形式會不一樣，但諸神黃昏的命運是必然會降臨。
「世界之外，還有世界存在嗎？」赫卡忒詢問，隨後便聽到徒弟描述起不同世界的風景，儘管大多聽起來都像是一個故事。
但如果世界之外，還有著世界存在，那不管多離奇風景都有可能存在。
而且她從徒弟語氣中聽出了一種期待，她的徒弟在期待世界之外風景。
……
…
赫卡忒與阿赫塔爾聊了許久，窗外的斜陽變得昏黃，久到讓救世女神都失去了偷聽的興趣。
在明亮房間內。
救世女神躺在柔軟床上，無視了旁邊掐架，打的衣服都快脫光的斯雷普尼爾與耶夢加得，直到一件黑色蕾絲邊內衣掉到她臉上。
「斯雷普尼爾，你什麼都拽呀！」耶夢加得一手捂著飽滿的胸，另一手擋住沒有內衣的下半身，她不滿瞪著頭髮凌亂，同樣捂著細看的斯雷普尼爾。
雙方目光毫不示弱。
救世女神默默拿下蓋在臉上黑色蕾絲邊內衣，遞給了耶夢加得，說道：「要穿上嗎？」
「嗯。」耶夢加得接過遞來內衣，發現已經被扯壞，沒有辦法穿上。
「我房間還有衣服。」斯雷普尼爾起身，從衣櫃中取出幾套衣服。
在鍊金魔女這裡是不缺衣服的，只要被鍊金魔女創造人偶，稍微檢查下身體就可以得到相對於合身的衣服，而她和耶夢加得身材較為接近。
「勒的有點緊。」耶夢加得穿上衣服，摸了摸臀部，「斯雷普尼爾，你身材成長了？」
斯雷普尼爾淡淡道：「是你身材太乾癟了。」
耶夢加得沉默了下，旋即轉移了話題，她望向救世女神道：「救世，你是怎麼接受灰燼之主當老師的？」
斯雷普尼爾也投以好奇目光，她了解救世女神誕生意義，但卻從來都不覺得救世女神能威脅阿赫塔爾的安全，如果放在她巔峰時期，也就是處於阿赫塔爾伴侶的時期，有自信一擊就將救世女神解決。
那時候她可是切實掌握殺死神明的女人。
「當時我並不知道老師是灰燼之主。」救世女神坐了起來，背靠著床頭，雙手抱著膝蓋，露出了回應的表情。
「當初老師並沒有和我說過身份，是在聽到瘟疫女神喊老師名字，還有知曉命運三女神預言的時候才發現老師是傳說中的灰燼之主。」
斯雷普尼爾詢問：「生氣嗎？」
救世女神輕輕搖頭，反問道：「我是救世女神，但也是老師的學生，這並沒有什麼衝突。」
耶夢加得疑惑道：「但你不是要註定跨越諸神黃昏嗎？」
如果換成是她可以做到與阿赫塔爾談笑風生，直到諸神黃昏降臨而全力廝殺，但誕生沒多久的救世女神卻不可能如此的成熟。
對於才誕生的救世女神來說，阿赫塔爾就是救世女神的所有，是她這個世界唯一可以回去的家。
而如果殺了阿赫塔爾便會破壞這一切。
「救世女神的責任是救世，如果連自己老師都無法拯救，那就更加談不上救世。」救世女神說出了自己想法，「殺了老師是沒有辦法拯救世界，諸神黃昏依舊存在，唯有讓世界擺脫永劫輪迴才能救世。」
她抱緊自己雙膝。
「所以我早就決定了，我要救世，但也要拯救老師，將這份永劫輪迴徹底的斬斷。」
斯雷普尼爾下意識想笑，但看著抱著雙膝，表情認真的少女，發現自己根本就笑出聲，這個少女是真的那麼犟，想要做到連阿赫塔爾都做不到的事情。
「還真是讓人笑不出來的回答。」她小聲說了一句，但對於救世女神的看法卻發生顛覆性改變。
這個看起來稚嫩又天真救世女神，擁有著超越她的信念，她願意為阿赫塔爾與眾神為敵，但卻不會冒出拯救阿赫塔爾，還要拯救世界的想法。
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因為如果連阿赫塔爾都無法做到，那她就更加不可能做到。
但偏偏救世女神卻有這個想法。
「還真是讓人驚喜的回答。」耶夢加得一撩綠色秀髮，「我越來越期待你能做到什麼地步了。」
救世女神眨了眨眼睛：「你們不笑我嗎？」
「為什麼要笑你？」耶夢加得疑惑詢問，就見救世女神撓了撓臉頰，聲音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病死魔女姐姐就笑過，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覺得我的想法很天真，居然會冒出想要拯救所有人的想法。」
耶夢加得皺眉道：「那個女人怎麼否定的？」
救世女神回憶了下病死魔女所說的話：「任何夢想和願望，最好是要明白後果，要做好夢想破滅後的結果，否則就不要輕易確定自己的夢想。」
她聲音越來越輕。
「拯救了所有人，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拯救，說不定他們還會更加的怨恨你，憤怒的想要將你給殺死，所以還是先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比較重要。」
「至於拯救世界順手而為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