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壓倒性的恐懼感
「……」
「……」
析木沒有在意觀眾的熱情反應，甩了甩厚重大劍的血跡，歪頭對著不遠處的主持者笑道：
「別浪費時間，讓開胃的前菜一起上吧。」
「啊…阿赫塔爾閣下，你是認真的嗎？」主持人吃驚問了一句，隨後便聽到觀眾們的歡呼。
對於阿赫塔爾高傲的言語，還有風輕雲淡的態度，令觀眾更加地興奮起來。
「讓前菜們一起上！」
「讓前菜們一起上！」
「讓前菜們一起上！」
此起彼伏的聲浪，造成了強大的壓力，仿佛拒絕就會被觀眾撕碎。
主持人露出為難的神色。
決鬥場的規矩是一對一的廝殺，就算有團隊戰，雙方的數量也是平等。
「只要我能贏，讓他們一起上也不會影響收入。」析木隨口說了一句，「對你們的博彩也不會有影響。」
理所當然的狂傲，平靜的言語仿佛是在敘述一件客觀現實，對於他來說，似乎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
若是他在要回家吃飯，那用這份語調很正常，不過現在他是在決鬥。
那就是對自己對手的徹頭徹尾的蔑視。
「好狂妄的傢伙，不過我喜歡！」觀眾席上，一位貴族少女雙手捂著臉，臉頰緋紅又激動。
對於如此狂傲的態度，反而是最吸引她們的。
「不是狂妄，是客觀的考量。」旁邊有位紅髮壯漢，雙臂抱胸，聲音冷靜。
「越快解決掉前菜，對他越是有利。」
「你懂什麼！」貴族少女聞言立刻不滿起來，瞪著身旁的紅髮壯漢，「是個人都知道，對手越多越棘手，這是阿赫塔爾閣下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
紅髮壯漢沉默了下，撓頭無奈笑著：「對，伱說得有道理，他是對自己實力很有自信。」
「決鬥場你很少來吧，這點常識都不懂。」貴族少女瞧著決鬥場內，身穿著銀裝騎士，眼睛仿佛在閃閃發亮。
她親眼見過阿赫塔爾，只穿條褲衩，拿著一把生鏽破劍的模樣，而現在的阿赫塔爾已經成長到一名騎士，身穿著閃閃發亮的銀裝鎧甲，為了自己保護的公主，毅然決然重返決鬥場。
這份浪漫的事跡，令她們羨慕和心動。
所以，在決鬥開始的時候，她們的立場就已經站在阿赫塔爾一邊，並且深深渴望著阿赫塔爾獲得勝利。
浪漫的故事，自然也要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紅髮大漢嘆了一口氣，不想要和身邊的少女爭辯，他相信決鬥場的老闆一定會答應決鬥。
畢竟決鬥就是要精彩。
「可以！」主持人抽回看向觀眾席的視線，對著析木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理解為什麼老闆會做出這個決鬥。
「群戰…不，是一對九的圍殺！」他舉起手高喊，一步步的往決鬥場邊緣靠近。
「是我們的明星阿赫塔爾勝，還是止步於此！」
「……」析木觀望了一下決鬥場兩頭，只見幾名決鬥者緩步走出，他們的動作警惕，似乎並不敢靠近。
必須要儘快解決他們，儘管他喝下許多的魔藥，可是魔藥的效力卻還是存在著時間限制。
為了應對後續更加麻煩的對手，儘快解決掉這些用來預熱決鬥者，就是最為理性的選擇。
手握緊厚重大劍，析木往前踏步，敵對九名決鬥者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隨後仿佛是受到刺激，九名決鬥者立刻向著析木衝來，不能夠給這位銀裝騎士找到一對一的機會。
這是九名決鬥者的默契，無須任何的交流，他們就已經憑藉本能，做出了最佳的選擇。
這就像是狼群，在面對獅虎的時候，本能就會選擇抱團進行戰鬥，而這份本能不止是狼才有。
人類，精靈，矮人，獸人，身為群居的智慧生物，擁有社會性的他們，對於抱團與協助更加具有合作的意志。
而證明這份本能的體現就是國與國的戰爭。
「阿赫塔爾！」怒吼聲，一位獅子頭的獸人，揮舞著狼牙棒衝來，伴隨著手臂的肌肉膨脹，重重地揮了下去。
隨後重重砸在血肉之軀上。
析木側過身避開狼牙棒，還有餘地瞧了一眼被獅子獸人砸得血肉模糊的人類。
而後他抽回視線凝重獅子獸人的眼睛，伸出兩個手指，直接插入了獸人的眼眶，伴隨著血液飛濺。
析木立刻抽身退出包圍圈，失去眼睛的獅子獸人，發狂一般揮動著狼牙棒，連帶錘傷周圍幾名決鬥者。
誠然，弱者的聯合是戰勝強者的辦法，可是如果合作不夠默契，並且被強者抓住機會分化，或者逐個進行擊破，這反而會導致，弱者死亡的更快。
在眾目睽睽下，一場不擇手段又帶著優雅般虐殺上演，踢起地上砂礫迷眼，扔下手中的武器近身格鬥，準確的把握圍攻者的軌跡，仿佛刀尖跳舞一般避開攻擊。
決鬥場上的決鬥者，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稀少，沒多久只剩下獅子獸人存活。
析木見狀隨手用腳，勾起地上一把長矛，抓住用力投擲了出去，直接貫穿了獅子獸人的心臟。
經常玩遊戲的人都知道，只要試錯過程夠多，摸清楚npc的套路，就算是再難的boss都贏。
除非遊戲公司把數值調整到不合理的程度，不然一定是可以通過，而神秘之門這款遊戲的npc小怪，只要對動作模板熟練到一定程度，就算身處萬人的戰場，一樣能夠從容七進七出。
不過如果是面對遊戲頂級的機制怪物，那技術再好也沒有太多意義。
那群後期的機制怪，比拼的是誰機制更強。
「呀呀呀…贏了！」尖叫聲傳來，貴族少女恨不得蹦起來，跑到決鬥場內，狠狠親阿赫塔爾一口。
她簡直比阿赫塔爾自己獲勝都要開心。
無獨有偶，別的觀眾…特別是女性觀眾，對於阿赫塔爾的獲勝，表現出強烈的興奮。
「現在我上場戰鬥，不會被罵死嗎？」紅髮壯漢摸了摸布滿鬍子的下巴，開始思考要不要等決鬥後再出場。
不過就在這時候。
「接下來，就是萬眾期待最終決鬥！」主持人開始，對著在場所有人，開始宣布下一次決鬥。
「屠龍英雄齊格佛里德，這便是阿赫塔爾閣下的最後一次的挑戰！」
氣氛瞬間由熱烈化為了寂靜。
觀眾們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這位主持人是在開玩笑，還是腦袋糊塗，讓阿赫塔爾和屠龍的英雄齊格佛里德進行決鬥。
這是毫無勝算，必敗的決鬥。
「咳咳…別擔心，這次不是生與死的對決！」主持人似乎預料到觀眾們的所想。
他對著所有人解釋。
「這是挑戰，只要阿赫塔爾閣下，能夠略微的碰到齊格佛里德陛下，就算是勝利。」
「不是廝殺，也不是決鬥，只是見獵心喜的測試，只要阿赫塔爾閣下，能夠觸碰到齊格佛里德陛下。」
「那就是勝利，是齊格佛里德陛下的敗北！」
相比之前絕無勝算的決鬥，換成現在的條件，明顯條件變得非常寬鬆，似乎只要努力下就有機會實現。
可是只要了解齊格佛里德的人，就絕對不會說錯有望獲勝的話，隻身一人斬殺惡龍，沐浴龍血獲得近乎不死身體的男人。
加上齊格佛里德的能力強化，能夠大幅度提升自身的力量，發揮出比肩…不，是超越巨人之王的力量。
這讓齊格佛里德成為近乎完美的戰士。
「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勝算吧。」有人擔心自語著，對於析木獲勝並不看好。
對此，一個站起身的紅髮男人，活動了下手腕：「英雄，就是創造不可能的存在。」
「你是？」旁邊貴族少女瞳孔微縮，直到她身邊這個男人站起來的時候，她驚覺這個男人的體型龐大，接近到了三米的程度，只要隨手一巴掌，就能夠把她內臟都拍成爛泥。
雙方的體格差距就像是幼童和成年人。
「我就是齊格佛里德。」紅髮壯漢對著少女笑了笑，瞧著對方詫異的眼神，隨口解釋了一下：
「沐浴龍血後，身體發生了一點改變，不止是身高，發色都變色了。」說罷，他順著觀眾席走下，輕輕一躍來到決鬥場，站在析木的面前。
他低頭，瞧著析木。
「不管是技術，還是天賦，內心都很強，我被你吸引到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交手。」
「……」析木不為所動，對於齊格佛里德所言不在意，遊戲官方大約是為了給資深技術流玩家彩蛋，只要在新手期的決鬥場表現出極好的成績，就可以吸引到一些特殊的npc注意。
在他面前的齊格佛里德就在內，設定是追求強大，極其熱愛戰鬥，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戰鬥狂。
而也正是因為齊格佛里德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戰鬥狂，在看到玩家展露出不屬於當前階段的精湛技術，就會心動的參加決鬥，與玩家進行一次接觸。
這次接觸可以觸發支線劇情，還可以獲得很多關於這個世界隱秘情報，以及特殊職業的轉職技能樹。
前提是他能夠碰到齊格佛里德才行。
「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析木對著齊格佛里德說了一句，對於他這位資深玩家來說，不管是什麼樣的對手和怪物，都不太值得驚訝，更加不可能會感覺到緊張。
而現在他居然感覺到…危險，一波又一波的危險信號，不斷從脊椎湧入腦髓，讓他感覺身體的神經都在悲鳴。
這遊戲優化進化很大，居然真的讓他產生一種面對絕對無法戰勝對手，隨時可能會死亡的恐懼感。
「這種感覺太棒了。」狂笑著，析木後撤一步，對著齊格佛里德揮劍，順便念出十種影魔法中的第一種魔法。
「以我的血，啃食神明一臂的魔狼，在此降臨吧！」話落，厚重大劍劈開空氣，重重砸在決鬥場的沙地上。
幾隻魔狼從他背後陰影中爬出，綠油油的眼睛，凝視著跳到觀眾席邊緣的齊格佛里德。
魔力消耗了三分之二。
析木預估了下，自己魔力的存量，隨後對齊格佛里德沖了過去，背後幾隻魔狼緊隨而至。
現在他的等級是14的新手階段，那齊格佛里德等級就在九十以上，還可以解鎖相應的被動和能力。
想要在新手期擊敗這樣的機制怪物，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站著讓自己亂砍，也無法追上齊格佛里德的回血速度。
就算累死自己都無法殺掉齊格佛里德。
「如果我們的力量在同等的條件下，我一定會輸吧。」齊格弗里德略微後退，躲過與脖子擦過的厚重大劍，隨後一挪步躲開幾隻追擊來的魔狼。
在強大屬性差距下，雙方的反應速度都不是一個等級，只要他願意攻擊，就能夠在瞬間結束戰鬥。
不過他倒是沒有興趣去打擊阿赫塔爾，畢竟還有公主在等待阿赫塔爾。
所以讓讓這個無畏又堅強的騎士吧。
念及至此，齊格佛里德打算放慢自己速度，讓這位保護公主的騎士，能夠用劍鋒觸碰到自己。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
「死亡加護我身。」析木念出了一句咒語，胸口的死亡符文流動，他對著死之魔女進行了祈禱，借取死之魔女的力量。
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依靠自己打敗敵人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不過如果能夠藉助更強者的力量。
那情況就會截然不同。
「你不是人類吧。」析木對著齊格弗里德斷言，「披著人皮的惡龍。」
「……」齊格弗里德眼眸閃過一絲詫異，這個人類為什麼會對自己狀態，如此的了解。
不過沒等他想明白，劍鋒就已經與他脖頸擦過，發出刺目的火星，儘管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不過毫無疑問被觸碰到。
「你還隱藏著實力？」他摸了摸脖子，對著析木詢問，對方明顯在最後一刀的時候，速度提升了好幾倍。
搖了搖頭，析木平靜的回答：「沒有，我借用了祂的力量，不是隱藏實力。」
「你是死亡女神的信徒？」齊格佛里德好奇詢問，如果有人能夠被神明注視，還能夠借用到神明的力量，確實可以獲得超越自己的力量。
不過這通常取決於神明對你重不重視，願不願意把力量借給你使用。
「對。」析木面不改色撒謊，他借用的是死之魔女的力量，是被明令禁止的信仰對象，要是被發現是會被教會追殺。
不過他完全不在乎這個，對於玩家來說只要能夠提升實力，能夠幫助自己通關遊戲進行。
別的都不重要。
更別說死之魔女算是遊戲中，最為慷慨…也是最為容易借用到力量的存在。
別的存在都要求信仰，人格，還有對相應概念的理解，而死之魔女對這些全都不在意。
順眼就可以借給你力量使用。
前提是你自己有本事承受，不被死亡的力量侵蝕，導致自己嘎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