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準備屠龍
氣氛凝滯了下來。
死之魔女沉默望著面前的銀裝騎士，她是唯一能夠給神明賦予，死這個概念的存在。
這已經不算是神的敵人，可謂是天敵。
而這個男人居然說喜歡她的同時，還喜歡生命女神，精神狀態，真的…是正常的嗎。
「別用這種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著我。」擺了擺手，析木瞧著死之魔女微妙的表情，開口解釋：
「死和生，是一個完美的對立。」他目光認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而真正能夠代表死這個概念的人，不是掌握地獄的死亡女神，而是掌握死亡權柄的您呀。」
「死亡女神掌握的與其說是死，倒不如說是輪迴，而您賦予的死，才是一切真正的結束。」
「死，並不是靈魂結束，而是一個人的結束，是宣告生命的休止符，這才能夠稱為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死後被抹除記憶，又賦予新生，這算不得死亡。」不徐不疾的聲音，透露著一種堅定的信念感。
析木仿佛對於自己的所言，完全的感覺到相信，儘管站在他本人的立場上來說，一個人能夠有來世，這毋庸置疑是好事。
不過他一個遊戲玩家，屬實沒有必要討論什麼理念問題，只需要知道如何騙到死之魔女的力量就行。
畢竟想要討伐被詛咒的巨龍，沒有死之魔女的力量，那他都沒有辦法給巨龍破防。
「你對信仰來源是理念，而不是因為立場嗎。」微微頷首，死之魔女接受這個男人的說法。
她藍寶石的眼眸，倒映著面前騎士的身影。
「那你召喚的理由，又是什麼？」
「更加深邃的死。」析木毫不猶豫的回答，而死之魔女也並不意外，她保持一如既往高冷又神秘語調。
「可以，不過需要伱向我獻祭，十個罪大惡極的靈魂。」
「沒有問題。」析木爽快答應，瞧著身體已經開始燃起幽藍色鬼火，準備離開的死之魔女，開口道：
「死後獻祭靈魂，實在是太過於麻煩，不如我現殺獻祭給您如何？」
「現殺獻祭？」死之魔女停下打算離開的身影，藍寶石般眼眸，露出一絲迷茫。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以前對她渴求力量的人類，都是殺了後，對她開啟召喚儀式。
現殺的獻祭儀式，還是第一次遇到。
「用不了多久，我直接把十個罪大惡極的人，在你面前殺掉。」析木微笑著。
「你也不節省了來去一趟時間嗎？」
這麼說，好像也對。
死之魔女感覺這個人類，說的好像也有一點道理，不過又感覺有點違和，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不過析木倒是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繼續解釋：「現在我們就出門找十個罪大惡極的靈魂，這個城市不止錢多，靈魂沾滿罪惡的也很多，隨便轉轉就能夠找到十個罪大惡極的靈魂。」
他打開窗戶，對著死之魔女招了招手。
「用不了多久，比你再跑一趟要省事得多。」
死之魔女：「……」
算了，她也想要看看這個腦迴路清奇的人類，到底還能夠有什麼讓人驚奇的表現。
隱匿身形，她選擇了跟隨析木一同離開。
……
…
與此同時。
在幽暗的會場內。
十幾名貴族坐在餐桌前，高舉著裝滿鮮血的紅酒杯，優雅攀談著，而在他們每個人身邊，都有著一個美麗的少女。
她們的臉上蒼白，明顯是失血過多，手腳都被鎖鏈束縛，空洞的眼神，充滿著絕望情緒。
囚禁她們的是吸血鬼…不，更加準確的說是一群渴望成為吸血鬼的貴族。
而少女們則是被貴族們選中的血袋，方便隨時進食。
「飲用處女的少女的鮮血後，我感覺自己更加年輕了。」一位貴婦摸著臉蛋，優雅抿了一口杯中鮮血。
「永生，距離我也越來越近了。」
「西佩洛夫人，你…已經比吸血鬼，更加像是吸血鬼了。」有位貴族男性舉起紅酒杯，恭維了一句。
不過他並沒有看到西裴洛回以微笑，相反他看到了西裴洛驚恐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他背後有著什麼魔鬼。
來不及回頭，他就感覺到脖頸一涼，隨後看到一個銀裝騎士衝出，踩踏木桌沖向西裴洛，一刀把西裴洛夫人劈成兩半。
而後他感覺自己視界倒轉，向著地面墜落，明明他的身體沒有動。
啊…是他已經被人砍掉了腦袋。
「等等，別殺我！」驚恐的求饒，僅存的貴族手腳蹬地，靠著大廳的石柱，眼淚和鼻涕沾滿了臉。
析木沒有動搖，面無表情的揮下狩獵君王大劍，伴隨著血液飛濺，面前的貴族失去了生命。
天空之城非常的繁榮，也蘊含著如漆黑污泥般的罪業，令人感覺噁心。
「罪大惡極的靈魂，不止十個。」他轉過身，瞧著坐在窗戶邊的死之魔女。
死之魔女打量下現場，瞧著抱頭蹲防的少女們，隨後又將視線落在析木身上。
「人類，你早就知道他們在吃人嗎？」
「略懂一點占星術。」析木隨口解釋，而死之魔女也沒有追問，這個男人隱藏著什麼秘密都不重要。
反正和她沒有關係，這個世界上值得在意的事情，也只有對那群神明進行復仇。
「過來接受加護吧。」她的聲音平靜，隨後就見析木自覺的脫下鎧甲，露出了上半身。
為什麼有種這個男人，接受很多次死之加護的感覺。
析木來到死之魔女面前，任由著她在自己的胸前畫出一個符文，伴隨著手指最後一筆划過肌膚。
死之魔女深深打量下面前這個奇怪的人類，隨後化為幽藍色鬼火消失在原地，連帶著還有死去貴族的屍體。
死之力升級完成。
析木摸了摸胸口符文，重新把鎧甲穿了起來，如果他之前死之力，只能夠減弱別人血條恢復，稍微減少血條上限。
那現在他一刀下去，就可以大幅度砍掉敵人血條上限，如果繼續升級死之力，還可以讓敵人的防禦大幅度減弱，擁有刀刀破防的效果，而再繼續升級下去。
那他就可以為本來沒有死亡概念的生命，強制性賦予上死亡的概念。
不過由於升級死之力需要把死之魔女好感度刷到一定程度，而死之魔女的好感度不好刷。
不太可能短時間內刷滿。
「接下來你們自由了。」析木轉過頭，瞧著驚恐的少女們解釋，「你們可以選擇去法院控訴，也可以選擇逃跑。」
他的聲音突然冰冷了下來。
「不過法院會不會信任你們的話，還有背後那群傢伙會不會想辦法處理掉你們，就是另一回事。」說罷，他翻窗離開了大廳，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而倖存的少女們互相對視了一下，彼此商討了幾句，飛快的達成共識，先隱匿行蹤，然後再想辦法逃離天空之城。
至於報復她們不敢想，根本就沒有人會幫助她們，不管是警衛，還是法院都不會站在她們這邊。
抗爭的結果只會是死得更快。
更別說她們也不是天空之城的居民，只是一群偷渡來到天空之城的人。
法律是不會保護她們這群人。
……
……
不久後。
析木獨自一人走在公園，他坐在一張長椅上，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麼人。
現在他一切的行動，都圍繞著討伐巨龍展開，不管是獲取死之魔女更進一步的加護。
還是等待即將到來的npc。
畢竟想要以他現在的等級想要討伐巨龍，那連破防都沒有辦法做到，儘管那條巨龍已經被詛咒侵蝕神志不清，虛弱到了一定的程度，可是以他的等級還是無法破防。
所以，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削弱被詛咒的防禦，想辦法創造出，自己也能夠擊殺巨龍的條件。
「人類，你身上有魔女的氣味。」陰影處傳出冰冷的男聲，無形的恐怖感，仿佛讓公園都發生了扭曲，朦朧的月光變得慘白，四周的樹木扭曲，生長出一張張人類的面龐，樹枝化為一條條乾枯手臂，對著坐在長椅上的析木伸出手。
毛骨悚然的恐怖感令人感覺…窒息。
「畢竟我是死之魔女眷顧的人。」析木平靜的回應，對於自己獲得了死之魔女加護這件事毫不避諱。
而在說完這句話，巨大的恐怖感隨之消失，周圍的環境恢復正常，陰影處走出一個身披著大衣的男人。
他叼著一根香菸，來到析木的身邊坐下，抬手摘下戴著的帽子，露出滄桑的中年大叔臉。
「齊格佛里德的徒弟，僅用一天就提取魔力的天才，生命女神的信徒。」男人輕笑著。
「為什麼你這樣的人會成為魔女的信徒？」
「這裡面有什麼矛盾嗎？」析木反問，「她們一位是魔女，一位是神明，可也都是非常具備魅力的女士，不對嗎？」
他…說得好有道理。
男人突然不知道如何反駁，他雖然也是魔女的信徒，可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對於美麗的鑑賞能力還是有的。
而死之魔女和生命女神毫無疑問是美人。
「你就是因為這個信仰生命女神，還信仰魔女？」他捂著額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本來我覺得自己已經夠不正常，現在我覺得自己是正常人了。」
「如果你只是想要和我討論什麼是正常人。」析木從容的回應，「那我或許就該離開了。」
「是你說的太離譜了。」男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身邊這個傢伙能夠在信仰神明的同時，還信仰魔女。
完全沒有所謂的立場可言。
不過析木對男人的話，倒是完全嗤之以鼻，哪個遊戲玩家不能夠同時喜歡遊戲的反派角色，還有正派角色。
如果不是因為神秘之門不是戀愛遊戲，那他恨不得同時對女神和魔女下手。
怎麼可能會因為喜歡女神，就不會喜歡魔女。
「算了，糾結這個問題我也會…不正常。」搖了搖頭，男人對著析木發問，「魔女大人，對你說了點什麼嗎？」
「是有計劃需要你們配合。」析木語氣鎮靜了下來，他學著死之魔女，雙手五指交疊在胸前。
「不過前提是我要成為英雄才行。」
「也就是說，要我們配合你行動？」男人目光懷疑，就見析木抬手指了指胸口。
「如果需要說服力，你可以親自感受下魔女大人，親自為我寫下的符文。」
男人沉默了下，詢問：「想要我們幫你做點什麼？」
「幫我加重一條巨龍的詛咒。」析木回答，「我需要成為屠龍的英雄。」
「就只是削弱巨龍嗎？」男人皺眉，就見析木神秘笑了笑，對著他解釋。
「這只是開始，後續魔女大人還會有安排。」析木的目光幽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後續還需要你們全世界宣揚地獄是不存在的理念。」
「宣揚地獄不存在的理念？」男人愣住，不太理解析木的所言，畢竟地獄存在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對此，析木解釋道：
「地獄存不存在，你們誰親眼見過，說不定是謊言呢，只要有這個理念存在，就一定會引發恐慌。」
「為了自證，神一定會有所行動。」
男人理解了過來：「那時候我們就有機會潛入地獄，解開魔女大人的封印！」
「沒錯，就是如此。」析木點了點頭，如今活躍的死之魔女並非本體，只是一具化身。
本體還被關在地獄內不得行動。
而死之魔女的信徒們，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在想辦法解救死之魔女。
「我開始相信你確實被魔女大人眷顧了。」男人長長呼了一口煙，「我們會幫你削弱巨龍。」
「好。」析木平靜點頭，向著公園外走去，隨後聽到身後的男人，對著他詢問。
「魔女大人，有談及我們嗎？」
「不然，我為什麼要聯繫你們呢？」析木回答了一句，繼續向著公園外走去。
事實上死之魔女都不清楚，自己居然還有信徒存活，都已經過去了一萬多年的時光。
如此漫長的時光，死之魔女早就默認信徒們死完，也沒有打算，重新建立關於她的信仰。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利用這群死之魔女信徒的力量。
翌日。
天光微亮。
「……現在去討伐巨龍，你是認真的嗎？」齊格佛里德摸著下巴，瞧著面前的銀裝騎士詢問。
「不是說看不起你，你真的了解巨龍有多強嗎？」
「了解。」析木平靜回答，「所以，我沒有打算和你一樣正面和巨龍廝殺。」
「那你打算怎麼做？」齊格佛里德詢問，就見析木轉過身，瞧著身後的蕾蒂希婭，捷德，亞絲拉琪三人。
「下毒，詛咒，招募魔法師使用遠程魔法消耗巨龍的體力，等到巨龍奄奄一息再出手。」
齊格佛里德沉默了下：「這…還能算屠龍英雄嗎？」
「你就說巨龍會不會死？」析木詢問，而齊格佛里德沉默好一會，問了句。
「如果未來我成為巨龍，你不會也用這套手段來針對我吧？」
「不會，我會親手殺了你的。」析木果斷回答，他如果能夠親手幹掉boss的話，那就絕對不會讓人助戰，不然萬一被助戰搶了人頭，那他可是要損失很多的經驗值。
齊格佛里德沉默了許久，隨後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兒亞絲拉琪，問道：
「為什麼你要跟著去？」
「屠龍那麼有趣的事情，我也想要試試。」亞絲拉琪給出解釋，她昨夜被析木找到，詢問要不要像父親一樣討伐巨龍。
而理所當然她感覺到心動，加上那條倒霉巨龍被詛咒得奄奄一息，自己其實只要出點錢招募下軍隊，等到巨龍虛弱到一定的程度，自己去砍幾刀混點參與感就行。
等事後一宣傳，那她高低也算屠龍英雄。
「算了，你們去吧。」擺了擺手，齊格佛里德有些無奈，不過也有點欣慰，看來他選中的徒弟也挺卑鄙的，也不是太過正義的騎士，這樣以後他也可以放心把國家交給阿赫塔爾保護。
這個世界太過於正直的人…是無法生存的。
……
…
翌日。
未被命名的森林。
析木站在一處山坡上，瞧著森林中央的巨大峽谷，偶爾能夠聽到巨龍痛苦地咆哮聲。
確實那條巨龍陷入了虛弱的狀態，不過應該還是具備著攻擊能力，只要一波下來就能夠要了他的命。
雙方的屬性等級差距過於巨大。
「等到晚上，我們就開始下毒。」他轉過身，對著捷德，蕾蒂希婭，亞絲拉琪三人解釋。
「先用不易察覺的毒素削弱巨龍，後續再慢慢地加量，同時安排人手在後面對巨龍進行詛咒。」
說到此處，他望向富婆亞絲拉琪出言。
「招募僱傭兵的事情，就交給亞絲拉琪你來做，事後關於屠龍的聲望，也全部歸屬你一個人。」
亞絲拉琪好奇詢問：「你不想要成為屠龍英雄嗎？」
「不想。」析木即答，「這次討伐巨龍，主要是為了加深對巨龍的熟悉，聲望完全不重要。」
畢竟他只想要屠龍的經驗值，而聲望那玩意只能夠刷一個屠龍成就，對於他來說完全毫無意義。
早晚能夠刷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