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進了餐廳。
江悅整個人的雕像一樣在那邊佇立了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來,眼淚不知不覺就從眼眶中划過臉頰。
江悅突然的抹了一把眼淚,什麼話都沒說,低頭就在地上找尋著什麼,終於在旁邊的草叢中找了一塊紅磚,二話不說拿著紅磚就往餐廳里沖。
還好周子揚及時攔住她:「你先等一下,說不定是誤會呢?」
「誤會?誤會他媽個頭!那女的!那女的就是初中時那個女的!我說他現在怎麼不回家!原來,原來在外面生了小野種!草他媽的!我必須讓他說清楚!」江悅氣勢洶洶,拿著轉頭就要往裡沖,不斷的讓周子揚放了自己。
周子揚說:「你這樣解決不了問題,你這種情況我遇到過。」
「遇到過?」江悅冷笑:「這種情況你怎麼遇到,你放了我!我去裡面和他們同歸於盡!」
江悅氣勢洶洶,根本就攔不住。
周子揚看到這一幕,想了想,還是放開了江悅,不過在江悅抹著眼淚要進去的時候,周煜文說了一句:「我媽媽很久之前也不在了。」
本來都已經被憤怒沖昏了腦袋,聽了周子揚這一句卻是不由肩膀顫了一下,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周子揚。
周子揚站在那裡,微微點了點頭。
江悅動了動嘴巴,欲言又止:「你,」
「你媽也死了?」
最終江悅還是沒有進餐廳,被周子揚騎著摩托帶走了,江悅心情不好,周子揚就開著摩托帶江悅去水庫兜風,江悅雙手摟著周子揚,腦袋枕在周子揚的後背上,夜風撩動了她的長髮,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此時的她心裡很亂,她雖然和別人抱怨說爸爸不愛自己,但是她心裡卻是非常慶幸有這麼一個疼愛自己的爸爸的。
而如今江悅才發現,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她的爸爸,在三年前就背叛了自己,沒錯,是背叛。
她的腦海里不斷的閃現剛才父親一臉溺愛小孩的畫面。
每想一次,江悅的心了冷了一分,她不敢去想,因為她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家了,她已經被爸爸拋棄了,以後可能爸爸再也不會疼自己了。
這麼想著,她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周子揚,忍不住緊了緊抱著周子揚的手。
摩托車停駛在岸邊,夜晚的風特別大,兩行清淚已經流干,江悅的眼睛微紅,倒是有中意楚楚可憐的感覺。
她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剛才周子揚已經把自己的家庭情況說給江悅聽了,他媽媽倒是沒死,但是自從記事起,就不記得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了。
重新來到大石頭上,江悅抱膝坐在那裡,雪白的長腿在夜間特別顯眼。
周子揚來到她的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別想那麼多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們三年前就認識,那現在孩子都出生了,你再怎麼鬧的沒用。」
「我就是搞不懂,他為什麼會瞞著我!他難道就想瞞我一輩子麼?」不說話還好,說話了江悅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估計是想高考以後再告訴你吧,現在和你說你肯定接受不了,你又是高三,」周子揚說。
「我大學走了,他們一家三口就和和美美了?」江悅冷笑一聲問。
「」周子揚對此無話可說,想想還真是這樣,大人們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兩全其美。
周子揚坐到了江悅的旁邊,江悅嘟著小嘴在那邊生著悶氣。
周子揚望著遠方,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小的時候,我爸爸從來不管我,每天為了工作,有時候晚上三點才來家,就我一個人在家裡,我記得我從我爺爺奶奶那邊來這裡的時候,才七歲。」
「?」江悅被周子揚的故事所吸引。
其實周子揚沒想和江悅聊這些,儘管江悅和他說了自己的身世,但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怎麼可能說因為一個女孩的兩句話然後就同病相憐開始和盤托出的訴苦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周子揚從來沒有想過去窺探別人的不幸,也向來不喜歡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不幸。
「那天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爸爸在煮麵條,煮到一半我爸爸接了一個電話,轉身就走了,煤氣灶都沒關。」
「啊?」江悅嚇了一跳:「那怎麼辦啊?」
「我自己關了唄,踩著小板凳,等熱水滾燙以後,把面下進去,然後打兩個雞蛋,再次等水煮沸就好了。」周子揚無所謂的說。
「你這么小就會做飯了啊?」江悅有些驚訝,因為她長這麼大都不會做飯,從小到大,她爸爸都給她安排的妥妥噹噹的,有奶奶和爺爺,有保姆。
一直到高中的時候,江悅才嫌棄保姆喜歡亂翻自己東西,才把保姆辭退,那個時候街邊小菜館和快餐店都可以吃飯,偶爾奶奶過來幫忙收拾一下房間,江悅以為不會做飯的同齡人比比皆是,當聽到周子揚七歲的時候就會做飯的時候,不由驚訝。
「煮麵算什麼做飯?」周子揚淡然一笑,隨即好奇:「你不會,連煮麵都不會吧?」
江悅小臉一紅,低著頭道:「我沒煮過,說不定我會。」
周子揚忍不住笑了起來,很認真的說:「所以我說你其實挺幸福的。」
周子揚繼續和江悅講自己的事情,小時候一個人吃住,有爹媽跟沒爹媽一樣,然後刻苦的學習就是因為喜歡在老爹面前證明自己。
對比周子揚他爹的爛脾氣,江悅的父親不要太好。
「你爸爸不告訴你,應該是怕影響你的學習,我記得是我高二的時候吧,我爸把沈佩佩她媽和她直接帶到我面前,說沈佩佩是我姐姐,她媽就是我的新媽。」周子揚轉頭看向江悅,很認真的說。
喬琳琳聽了這話立刻皺起眉頭:「他怎麼這樣啊!要是我爸敢把那女的帶到我面前讓我叫她媽,我直接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