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玉自珩的許可,明令哪裡敢上來,只得擺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小的就在下面站著就行,萬一你們要個端茶遞水的,小的可以使喚使喚。」
玉自珩十分滿意,夏蟬見狀,也不再糾結這事兒,拿著鉤子撥了撥槽里的炭火,道:「瞧,肉我都片好了,拿著筷子夾到上面去烤,看著肉變色了再翻個身,等到完全蜷縮起來了,出香味兒了,在夾到碗裡,拿著去蘸了我炒好的醬料,這醬料有辣的和不辣的,你們隨意選擇。」
夏蟬邊說著,邊自己烤了一塊五花肉,烤的『茲茲』作響,肉上都冒了油,夏蟬將肉片拿到醬料里蘸了蘸,塞進了嘴裡,看著目瞪口呆的幾人,道:「怎麼?還怕我下毒?」
幾人急忙搖頭,倒不是怕下毒,只是被這麼新鮮的吃法給驚住了。
只是看著夏蟬吃的心滿意足的樣子,幾人都是有樣學樣起來,夏蟬不管別人,就自己烤了給夏寶兒和葛氏,他倆都不太會,還得自己照顧。
夏蟬給兩人烤著肉和青菜,這邊明令就烤著給玉自珩,一時間幾人吃的是大汗淋漓,連呼爽快。
玉自珩吃的差不多了,這才饒有興趣的看著夏蟬,道:「小知了,你怎麼有這麼多奇怪的點子?原來你讓我做的這個爐子是用來烤肉的,這種吃法可是古今以來第一人。」
夏蟬輕笑,「因為家裡窮,所以最大的願望就是吃飽飯,故而對吃這一塊特別有研究嘍。」
兩人相對而坐,仿佛一瞬間這屋子裡只剩他們兩人,這一對視,竟是生出幾分情愫來。
只不過,在夏蟬眼裡,是忽然對這個沈大小姐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同是天涯大吃貨,而且這幾日的接觸,她發現沈大小姐雖然性格屌屌的,可是人卻不差,這朋友,她是交定了。
而在玉自珩的眼裡,卻是完全變了味兒,夏蟬性格爽朗,做的一手好菜,而且完全不像是外界傳言那樣下賤不要臉,這幾日的接觸,玉自珩越發的覺得這小女人可愛的很,骨子裡有點潑辣,還有點熱情,馬車上的時候,竟然還有一點溫柔。
玉自珩看著低頭烤肉的夏蟬,不知怎麼的,這心頭就『砰砰』的加速跳動了幾下。
奇了怪了,自己這堂堂戰神,竟然是真的對這麼個小丫頭動心了嗎?
明明是為了吃的才對。
玉自珩微微抿唇,是的,一定是為了吃的。
誰讓這丫頭廚藝這麼好呢?
夏蟬抬頭,笑著將烤好的青菜夾到玉自珩的盤子裡,眉眼彎彎的笑著,「吃點菜吧,不能只吃肉。」
玉自珩接觸到這一個笑顏,感覺自己忽然渾身燥熱了起來,紅暈從臉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去,整個人像是發燒了一樣,頭重腳輕。
呆呆的低頭去吃菜,玉自珩心中大驚,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莫不就是大姐常說的,心動?!
玉自珩不淡定了,吃幾口菜,就抬頭偷瞄一下夏蟬,然後怕被發現,急忙又低頭吃菜。
十三爺,您也有栽在姑娘手裡的時候啊!
玉自珩和夏蟬的關係,在那一頓晚飯之後,便產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第二日一早,夏蟬早早的起了身,昨晚上玉自珩拉著自己說話說得晚了一些,她後期都迷迷糊糊了,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起來一看,自己正躺在被窩裡,穿好衣服鞋子下炕,發現大門也被關好了。
夏蟬輕笑,這大小姐也真是貼心呢。
夏蟬打了水,洗了一把臉,又對著水面梳了頭,將頭髮勉強的紮成一個髮髻,看起來不那麼丑了,夏蟬才將水去倒了,從屋後抱了乾草進屋,準備燒火煮飯。
剛劃了打火石,這邊劉忠和曹得壽帶著幾人提著工具便來了,夏蟬見了,笑著道:「曹叔劉叔,來這麼早啊?」
兩人笑呵呵著,曹得壽道:「蟬兒,你起得挺早啊?還沒吃飯吧?」
夏蟬笑著點頭,「這不,燒火熱熱昨天的剩飯,再煮一鍋稀飯湊活了。」
兩人笑笑,道:「你忙,俺們就開始幹活了,今兒上午一上午這院牆就好。」
夏蟬看了看,道:「那行,弄完院牆,就進來修修地面和炕,然後把屋後這雞籠鴨架也砌了,這活兒就算完了。」
曹得壽點點頭,眯著眼睛盤算了一會兒,道:「這樣,你們仨上午就把剩下這院牆給弄利索了,我自個兒去弄地面兒跟炕,下午咱們就早些完工,這乾的是清工,一天一結帳的,咱們不能這麼給人家耽誤工夫!」
劉忠連聲點頭,「這麼樣最好,早些弄完,人家也早些安生。」
王明和錢貴聽了,卻都是不語,錢貴倒還好,王明直接就翻了白眼,顯然是不想這樣。
曹得壽看了看,一語定干坤,「就這麼定了,誰還有異議啊?」
沒人做聲,劉忠道:「那就這麼來吧,咱們趕緊的開始吧。」
夏蟬瞧了瞧,沒有作聲,進了門去把幾人叫了起床來,然後把炕上的被子挪了下來,讓曹得壽好修炕。
幾人喝了稀飯,吃了饅頭和昨天的剩菜,吃飽了之後,夏妞兒去洗了碗,夏蟬則開始在屋後,規劃一下雞籠鴨架的位置。
這房子不算大,兩個炕,一個大炕一個小炕,小炕也就能睡倆人,大炕倒是能擠著睡五六個人,一個廚房,還有一個雜物間,一共四間小屋。
雖說這居住面積不大,可好在這房子蓋得夠牢靠,裡面修了地面之後,便整齊了許多。
後院是一大片空地,沒人管的,夏蟬讓曹得壽他們砌院牆的時候也都圍了起來,整好自己開了這片荒地,然後種上一些菜,這面靠著牆角處就養一些雞鴨什麼的,地方還寬敞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