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態度畢恭畢敬:
「是,本來羅姨娘和二小姐要各打二十大板的。♬💢 💘♧不過羅姨娘心疼二小姐,一人承受了四十大板。」
流蘇聽著恨不能笑出聲來,隨即發現場合不對生生忍住,忍得十分辛苦。
夜湛見狀,淡淡開口:「想笑就笑,不必拘束。」
這幅態度,完全沒有把羅姨娘和江雨薇二人放在眼裡。
流蘇愣了一下,在心裡狠狠的誇了自家小姐一通。
她很想放肆開懷大笑,但見著管家在此,到底還是忍住。無論如何不能給自家小姐找麻煩。
夜湛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鑰匙帳本,對著流蘇說道:「那些東西就交給你了,以後由你打理。」
流蘇眼睛轉了轉,以為小姐是讓她幫手,當即回答:「是,小姐,奴婢一定幫小姐打好下手,做好跑腿的事。」
夜湛:「跑腿的事,讓底下人去做。你一應安排好就是。」
流蘇聽懂自家小姐話里的意思,直接震驚到嘴巴可以塞入一個雞蛋。
「小姐,奴婢不會。」
夜湛:「不會,我找人教你就是。」
一個小小的江府,他不屑於自己上手,若不是為了江穗寧,這點心他也不願意操。
流蘇苦著一張臉,只得應下。
底下站著的管家,心底卻是湧現驚濤駭浪。
別家府邸,有嫡妻做主的也就罷了,但凡沒有嫡妻或者嫡妻管不了事的,哪一家不是爭得你死我活。
偏偏江府不同,這中饋送到大小姐手上,隨意就交給了丫鬟。
別說這是京城頭一遭,就是整個大周,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
他看出一二,大小姐並非不會,而是志向遠大,小小的江府中饋,不屑而已。
這江府的天,是徹底變了。
以後他一定要看準風向,不能認錯了主子。
管家當即向夜湛跪了下來,歷數自己之前做的不好的地方,怠慢寧心院的地方,言詞懇切。
夜湛覺得聒噪,揮了揮手就讓人下去了。
什麼話都沒說,讓管家心裡無比忐忑,告誡自己,以後寧心院的事,一定要更為上心才是。
管家走後,夜湛隨手拿了本書看。
下午睡了一覺,這會並不困。
他翻了書架,發現除了必學書籍,其它的學堂外的興趣書籍,好多他都有。
好神奇,他們的興趣居然差不多。
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夜湛心裡划過一絲異樣。
不一會兒,流蘇從外頭打聽消息回來,一臉的興奮,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雖然剛剛管家來說了大概,但是這麼大的事,流蘇實在是忍不住要出去湊湊熱鬧。
這會兒已經把事情都打聽清楚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回來跟夜湛分享。
「小姐,打聽清楚了。老爺把二小姐,三小姐,羅姨娘都罰了。
太好了,老爺終於想起夫人的好,想要補償小姐了,小姐以後在江府的日子便好過了。」
夜湛抬頭,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隨意的「嗯」了一聲。
江詮哪裡是知道衛氏的好,更不是突然就對這個女兒有了關懷。不過是被他抓住了把柄,不得不縮著脖子。
江詮做這一出,不過就是在跟他表態。希望他跟他站在同一戰線,別壞了他的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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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地裡說不準在琢磨著要怎麼對付他,現在不過是還沒有想到招數,所以要先穩住他而已。
其實江詮越是如此,就越顯出他內心的心虛。
對此,夜湛半點都無所謂,一個小小的江詮,就像一個自己蹦躂的螞蟻,他隨意拿捏就是,根本不放在眼裡。
眼下他領情,不過是為了給江穗寧鋪路,希望江穗寧回來後,日子能好過些。
流蘇高興,喋喋不休繼續說著:
「小姐,還有關於平妻之事,奴婢也悄悄打聽到了。
老爺說了,平妻之事以後不可再提,若有人再提家法伺候。
還有關於小姐的婚事,兩個月後如期舉行,誰也不許再因為這件事多生事端。直到小姐順利出嫁為止。
管家剛剛已經把府邸上下都狠狠敲打了一遍。
這一回,老爺是動真格的,羅姨娘那四十大板,怕是一個月都下不了床。」
流蘇說著說著又笑起來,今兒這事,實在是大快人心。
從前的羅姨娘,仗著小姐良善,在江府趾高氣揚大搖大擺,一副正室夫人的派頭,沒少給寧心院的人小鞋穿。
這下好了,以後她們小姐做主,再沒有人敢在小姐面前耀武揚威了。
也不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她覺得今兒好快樂。
小姐這一場落水,竟是因禍得福了。
寧心院的丫鬟們顯然也聽說了消息,一個個語氣歡快,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們平時哪裡敢這般說話,現在她們終於也能硬氣起來。
就在這時候,外頭有人進來報。
流蘇趕忙出去查看,隨後手上抱著個盒子進來,眉開眼笑的對著夜湛說道:
「小姐,今兒真是大好的日子。
小姐猜是誰?是小侯爺送來的一套衣裳,說是為小姐明日的賞花宴準備的。
小侯爺還傳了話,說今兒他和小姐吵起來,是他不對,想要明日當面向小姐賠罪。」
流蘇一邊說,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要知道,以前小侯爺從來沒有單獨給江穗寧寫過書信。
每次來都是見江雨薇,而順便來看看小姐,有時候順便都不看,若不是她們無意中在府中偶遇,都不知道小侯爺來了。
現在好了,小侯爺心裡記著小姐。
真是……,好事都湊在同一天了。
夜湛聽著,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他接過流蘇手上的書信,打開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深。
這種酸溜溜的話,他見著都覺得噁心。
他可不認為盛元麒會有這樣的覺悟。又是送衣服,又是道歉,還要當面賠罪的。
明日的賞花宴他是不準備去的,但是盛元麒很顯然是想要他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姐,你快看看這個衣裳,太漂亮了,小侯爺真真是用了心的。」
流蘇打開盒子,把盛元麒送過來的衣裙擺開看了看,一臉的欣喜。
嫩粉色的裙擺,層層疊疊,紗線細密柔軟,裙底繡著百花,做工精緻,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花了大價錢。
流蘇真心讚嘆。
夜湛卻是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直接拒絕: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