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湛一醒來,已經快到申時了。🎄☝ ❻➈Ş卄υX.Ⓒ𝕆ϻ 🐣🍩
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
洗漱過,他換了一套湖藍色騎裝,手腕腳踝都用綢帶綁了起來,比起襦裙,一下清爽了許多。
又讓流蘇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整個人看起來和從前判若兩人。
他徑直走到院子裡,扎了一會馬步,又打了一套拳,看得寧心院裡的丫鬟目瞪口呆。
夜湛回來喝水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似乎並不高興。
在軍營里,他能從早打到晚,現在一套下來就已經氣喘吁吁了。
這副身體得好好鍛鍊才行,身體康健,比什麼都重要。
如此想著,夜湛已經在心裡做好了鍛鍊計劃。以後每日早晚扎馬步兩炷香,早晚打一套拳,能受得住再多打一套,循序漸進,等身體適應了再往上加。
在見過了江穗寧後,夜湛定下了心,也開始往後計劃。
一旁的流蘇一邊倒茶,一邊不停的咽著唾沫。
若不是她和自家小姐貼身不離,她幾乎都要以為是不是換了人了。
雖然自家小姐自從落水後醒來有些怪怪的可以理解,但是這個打拳,小姐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她居然半點都不知道。
流蘇心裡琢磨開了,卻不知道暗處有兩人比她更懵,簡直下一刻就要震驚掉下巴。
影三:「你有沒有發現,這套拳法,咱們似乎在哪裡見過。」
影二:「確實十分熟悉。」
影三:「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咱們主子自創的拳法。」
影二:「確實很像。不得不說,打的還像那麼回事。」
「所以,江大小姐為什麼會呢?」
影三側過頭,看向影二。
影二搖頭:「可能是託夢教的。」
影三直翻白眼:「你什麼時候生病?」
影二:「我很少生病,身體很好。怎麼了。」
影三:「你生病了影七來替你,我比較喜歡跟他聊天,你塊木頭,一聊聊死。」
影二眼珠子轉了轉,一本正經:「主子讓你來,不是讓你來聊天的。
如果你想聊的話,主子可以把你和影七關進小黑屋聊個三天三夜。」
影三仰天長嘯:「如果我有罪,請用律例懲罰我。」
影二:「你說什麼?」
影三:「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我們什麼都沒有說。」
影二擦了擦眼睛,又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好像不是幻覺,我真的看到了。」
「好的。」
影三悄悄摸走,面無表情,不願意再和影二多說一個字。
身在七皇子府的影七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下意識的抬頭看看天:「好久沒回京城,居然有點水土不服,啊嘁。」
屋子裡,夜湛在椅子上坐下來。流蘇上了幾碟點心,看起來心情特別好:
「小姐,羅姨娘又被罰了。搬離了菡萏院,住進了咱們府上最角落裡那個荒蕪的院子。
那裡取水難,吃食送過去基本就涼了,夏天還好,冬天可就不得了了。
聽說那個院子以前還死過人。」
說到這裡,流蘇的聲音下意識就放低了,一副說八卦的模樣。
就在這時候,影三突然出現,流蘇一下擋在夜湛身前,嚇得就要出聲,被夜湛眼疾手快的捂住:「自己人。」
影三放下手中的信就要離開,被夜湛叫住:「以後把信放窗前的桌上,不叫你們別出現。」
「是。」
影三面對夜湛,莫名有一種熟悉的壓迫感。心中暗道:果然是主子的人,給人的感覺都那麼像。
以後一樣要小心些,若不然這江大小姐在主子耳邊吹吹耳旁風,哦豁,完裊。
影三後背涼涼,一個躍身消失不見。
流蘇睜大眼睛,看著人就這麼不見了,使勁的眨了眨眼,連夜湛什麼時候放開她的都不知道。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夜湛已經坐在椅子上看信了。
流蘇感覺到自家小姐似乎一下多了許多秘密,她也不敢問,只祈求著自家小姐別丟下她就好。
夜湛看完手中的信,面露不悅。
走到桌前,拿起紙筆飛快回了一封信。
很快,七皇子府的江穗寧便收到了消息。
打開看完,夜湛再三強調對沈雲嬌沒有那些心思,她才放了心,要不然真有一種自己棒打鴛鴦的即視感。
解決了這件事,她把整理好的信息又看了一遍,全部丟進火盆里燒掉。
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給衛家去了一封信。
二皇子府。
議事廳,六七個人在低聲討論著什麼。
二皇子夜凜坐在首位上。
一身月牙白錦袍,袍底繡著玉竹,顏色很淡,天青色配著竹葉的脈絡,用金絲細細勾勒,儒雅又不失貴氣,襯得人精緻出塵。
夜凜給人的印象,向來是翩翩公子的模樣,這番打扮,也著實和他本身氣質相得益彰。
底下,有幕僚在稟報今日夜湛的行程:
「七皇子回京之後第一時間進了宮見了皇上。具體聊了什麼我們的人不得而知。但看起來,皇上的心情似乎不錯。
七皇子在御書房並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之後去了孔府,說是蹭飯,之後又去了江府……」
夜凜聽著,有些詫異,問了細節,幕僚一一回答。
他聽完,掃了底下幾人一眼:
「說說,你們對於此事有什麼看法?」
他做了準備,在邊境安排了人,原本以為夜湛不死也傷,但萬萬沒想到,夜湛居然毫髮無損的回來了。
在邊境動手失敗,現在動手就難了,這裡是京城,處處受掣肘。
只能徐徐圖之。
不過,這裡是他的主場,哪怕夜湛再厲害,他也有辦法對付,不過就是麻煩一些而已。
「你們覺得他真的是去蹭飯的嗎?堂堂七皇子沒飯吃,誰信?」
幕僚:「是,殿下,屬下們也是如此想的。不過,也實在找不出七皇子的真實目的。
孔府和廣平侯府都和七皇子府幾乎沒有來往,實在談不上交好。
而且,若他們真的交好,應該避開見面,別讓人懷疑才對,而不是剛剛回京便迫不及待的見面,把對方置於險地。」
夜凜:「所以,他是欲蓋彌彰,還是聲東擊西?」
幕僚:「這個不好說,沒有別的信息佐證,一切只是猜測。」
夜凜:「那就不必猜了,他想要做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做什麼。」
「是,殿下英明。」
夜凜:「他從明日就會上朝,讓人多激幾句,把矛頭對準老五。
年前老五剋扣軍餉的事情,父皇重拿輕放,二人不是已經結了梁子嗎,正好拿來做筏子。
老七那個火爆性子,藏不住話,到時候,他們鷸蚌相爭,我們漁翁得利。」
「是是是,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