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來升堂的,不是來觀摩的,笑笑拉回打量地上三人的目光,抬起頭來與縣令大人直視,粗眉大耳,嘴唇緊抿著瞪著笑笑,這個表情讓笑笑想起包拯包大人的專屬表情,但笑笑可不認為眼前這人有包大人一丁點的公正。
跪還是不跪,好像由不得自己選擇。
咚的一聲,跪的叮鐺響。
「民女風笑笑參見縣令大人。」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應該沒錯吧,權當演戲了,保命要緊。
「你就是風笑笑?」公鴨嗓再次響起。
「正是民女。」
「你可知罪。」肖縣令與坐下的陳縣輔對了一眼,提高聲音問道。
「請大人明示。」笑笑戰戰兢,俯首在地,同時暗罵道,跪著真難受,不知道古代人為什麼這麼喜歡跪。
「肖大人哪,你可要為我們夫人做主啊,我們夫人死得好冤哪。」劉娘子帶著哭腔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笑笑暗嘲,這樣的嗓子不去殺豬真是可惜,只要往那一吼,豬都要嚇個半死。
「是啊,大人,你可要為我夫人做主哪,這就是個騙財害命的魔鬼啊。」跪在地上的陳家齊也同著磕了一下,忙拉著自家兒子趕緊磕頭。
「風笑笑,陳家指證你謀害陳二夫人張氏,可有此事?」
「回大人,民女糊塗,不知道陳二夫人的死與我有何干係。」笑笑抬起頭,快速地看了眼陳縣輔,然後低下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肖大人,這小賤人給過我夫人一個藥方,說是能治好夫人身上的症狀,我親眼所見,我照藥方抓回藥煎給夫人喝,夫人喝下不到兩個時辰就七竅流血身亡了,我那可憐的夫人,就這樣沒了啊,就是被這個小賤人害死的,你要為我們做主啊。」劉娘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得好不動情。
「夫人,你死得好慘啊,為夫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娘啊,你就這樣讓人給害死了,兒子怎麼辦啊,兒子定要害死的你的人下來和你做伴。」陳有銀哭的稀里嘩啦,笑笑都有點動情了,呃,真能哭。
「風笑笑,你可認罪。」沒等肖縣令出聲,堂下的陳縣輔就給笑笑定罪了。
自己一句話都還沒說,要我認什麼罪。
「回大人,民女不知所犯何罪,民女自認為給陳夫人的藥方不曾有任何問題,至於陳夫人為何為暴斃身亡,可能另有緣故,望大人明察。」
「大膽,還敢狡辨。」看來這肖縣令是有意縱容陳縣輔審案了,每每都是陳縣輔在搶話。
「大人,你想一下,如果我給陳夫的方子有問題,我拿到銀子我不會連夜離開這裡,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生活,何必等到陳夫人暴斃等著你們來抓呢。其二,我要求再檢查一下藥渣,我認為問題可能出現在哪裡。」
「呈藥渣上來,另個請一個大夫過來對質。」
不是說好一上堂就給風笑笑定罪嗎?陳縣輔疑惑的看著縣令大人,似乎在等答案,肖縣令嗡聲說道。
「知府大人來信說,近日有欽差大人路過此地,叫我慎重審案,以免落人口實。」陳縣輔表示了解,點了點頭。呈和不呈也沒什麼區別,反正這個風笑笑都難逃一死。
不一會,藥渣呈了上來,先由一位大夫驗過,大夫在鼻子裡嗅了嗅,然後慢慢悠悠地說道。
「回大人,藥渣並無問題,且這方子確是適合陳夫人用,並無不妥。」
笑笑聞言不由得抬起頭來認真看著這位大夫,六十出頭,鬚髮半百,顯得有些神彩熠熠。
讓笑笑奇怪的是,他怎麼會幫自己說話,雖然是真話,但在這種情況下,有幾個人敢說真話。
果然,陳縣輔等人臉色都變了,怎麼換成他了,顯然也沒料到大夫會這麼說,一個個眼睛瞪著,似乎這樣就能讓大夫改口。
「莫老,您老可看清了。」肖縣令對眼前的這位大夫不敢怠慢,這可是幽情谷出來的,那背景大了去了,自己能不得罪儘量不去得罪。
「怎麼,肖縣令懷疑我的醫術?」莫老神色微恕,根本沒把肖縣令看在眼裡。
「那倒不是,既然請莫老前來怎麼敢質疑您的醫術,只是有些奇怪罷了,既然不是方子的問題,陳夫人又如何會在服下藥之後暴斃身亡。」
「老夫只能說到這裡,至於死者為何死亡,不在老夫的範圍之內。」莫老看了眼笑笑,見其臉色平靜,對自己的出現也沒表現的多驚訝,小小年紀能做到如此,實屬不易。
「大人,請允許我看看藥渣。」有人幫自己做到這裡,後面的還要靠自己。
肖縣令看了眼端藥渣的衙役,使了個眼色讓其上前,看你能看出什麼花樣,藥方沒有問題又如何,反正人已經死了,要如何處置還不得看自己。
笑笑仔細辨解著藥方,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
「大人,我想知道陳夫人死前都進食過哪些食物。」
「劉娘子,你且說說你家夫入死之前都進食過哪些食物,且一一說來,本官絕不冤枉一個好人。」肖縣令冷笑,無知小兒,妄想翻案。
「回大人,夫人晚上喝過一點排骨湯,主菜是燒茄子,紅燒鵝肉,因夫人說胃口不太好,只吃了兩塊鵝肉就沒再進主食,用完餐之後,用了些點心,嘗了兩個從大老爺處得來的柿子,一個時辰後才喝的藥,可憐的夫人,喝完藥不到一個時辰就香消玉鄖了,夫人啊,你死得好慘啊。」劉娘子邊敘說邊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