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儘量調整輕鬆的語調,接通後喂了一聲。
「方熠,怎麼了?」
聽著她若無其事的語氣,方熠才輕笑道:「沒有,我給你發消息,看你沒回,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我有些累了,過後我們再細說吧。」
姜溪回答的極其敷衍,接著道:「這對了,我們雖然訂了婚,但我們還像以前以朋友的關係相處就好。」
說完她直接掛斷。
現在也應該保持距離了,免得方家總覺得她要貪圖對方的更多東西。
姜溪回到工廠之後,就在等著消息。
不過多時,一通電話打來。
看到是姜羽菲的,姜溪冷了眼,直接接通,
裡面傳來姜羽菲歇斯底里的咒罵。
「你這個賤人!我說了這都不是我做的!你卻非要冤枉我,還逼迫我跟陸嘉宇解除婚約,你就是故意的!」
姜溪靜靜聽著,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嗯,我確實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樣?有本事你就強撐著,不要跟陸嘉宇分開,我現在就告訴警方你做的所有事情,咱們之間的帳慢慢算!」
說完,她就要掛斷。
「等等!」電話那邊,姜羽菲終究沒有膽量唱反調。
她咬定牙關,冷哼一聲道:「這次我認栽,是我事情做的太不細心,才讓你鑽了空子查到證據,不就是跟他解除婚約嗎?好,你等著!」
姜溪懶得理會她氣急敗壞之下的發瘋,回去之後,腦海里不斷閃過陸梟背上的血痕。
她咬咬唇,自言自語道:「關我什麼事情,他受傷那也是他應得的,又沒有人叫他打江瑤那一巴掌,他現在出了事可不就得自己擔著嗎?」
說完之後,姜溪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傷的怎麼樣,天熱容易發炎,應該會沒事的吧……」
「你在嘰里咕嚕說些什麼呢?」
姜溪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趕緊背著手把藥膏往身後藏,尷尬得臉色通紅。
「溪溪,你藏什麼呢?」顧老夫人走過去,好奇道:「有什麼事瞞著奶奶?」
姜溪支支吾吾,一時說不出來。
見她露出這副為難的樣子,顧老夫人連忙擺擺手:「好啦好啦,我也只不過是隨口一問,你又不是孩子了,做什麼事都心裡有數,我不問。」
姜溪咬了咬唇,聽到老夫人這麼說,不禁有些羞愧。
她剛才竟然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去找陸梟,給他送顧家好用的藥膏。
可她明明已經和方熠訂婚,陸梟身邊也有的是關心他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
姜溪輕嘆了口氣,在顧老夫人出去的時候叫住她。
「奶奶,其實我剛才是準備去見陸梟。」
「什麼?!」
顧老夫人轉過身,不敢置信地望著她:「溪溪,你怎麼,怎麼……」
她一時驚得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到嘴邊也說不出來。
姜溪連忙去攙扶她,「我在醫院碰到陸梟,他因為打了江瑤一巴掌,回到陸家之後被老爺子打……」
「所以你就心疼他,就要去給他送藥?這可是大晚上,要是再被人看到了怎麼辦?」顧老夫人根本聽不進這話。
顧老夫人張了張口,頓時無話可說。
陸梟拋棄姜溪這事,做的太不厚道,和別的女人訂婚更是薄情寡義,始亂終棄。
可不管怎樣,陸梟那一巴掌確實是為了維護姜溪,出車禍也是因為和她在一起。
顧老夫人搖搖頭,嘆氣道:「你說的也是這個道理,既然你覺得過意不去也擔心他,那就把藥膏給他送過去吧。」
「不。」
姜溪笑了:「看到奶奶這麼為我擔心之後,我就知道我所作所為不能夠再被人笑話揣測,所以我不去給他送了,讓顧家的司機送去吧。」
顧老夫人眼前一亮,「托司機送過去?你確定?」
姜溪點了點頭,輕笑道:「讓司機送去,以顧家的名義關心陸梟,倒也沒什麼被人議論的。」
陸梟之前跟顧家走得也挺近的,老夫人和陸家又是有些交情。
「難道由顧家司機送過去,他們還能說三道四嗎?至少不會在意問我了吧?」姜溪對老夫人眨了眨眼,說的有理有據。
老夫人頓時一拍手,笑道:「溪溪啊,還是你心思活絡能想到這個!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姜溪終於鬆了口氣,露出笑。
她跟陸梟永遠不能再有明面上這樣的牽扯與交集了。
即便她是真的出於關心,即便她有過這樣的衝動,不該有的心思也不能有。
她跟陸梟之間。說是分道揚鑣,走到盡頭也不為過,做一個不給彼此添麻煩的陌生人也好。
姜溪想想也就釋懷了。
這種事情也沒什麼難過的,她跟陸梟之間的結束已成定局,從今以後除了這藥膏,應該也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了。
和顧老夫人說會話之後,姜溪打算前往工廠,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她擔心姜羽菲不會只是去工廠一趟,不單單為了設局怕跟姜喻,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也許工廠的什麼東西會被姜羽菲送走也不一定。
姜溪去的路上,就囑咐廠長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些機密文件,別再有什麼東西被盜走。
等到地方之後,她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正插著口袋叼著煙,似笑非笑的望過來。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姜溪就感覺到了無比的噁心。
她走過去漠然道:「你怎麼在這裡?」
陸嘉宇笑得燦爛,輕聲道:「我聽說姜羽菲那邊做了一些不得已的壞事,所以你就威脅她,要她跟我解除婚約才能罷休?」
姜溪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定是誤會了什麼。
她無情道:「我讓她跟你解除婚約,並非是跟你之間還有什麼可能,只是看她跟著你說不定以後還能衣食無憂,不想讓她有人依靠。」
說完,姜溪就要進去,手腕卻被陸嘉宇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