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閃電與雷鳴

  10 閃電與雷鳴

  不能拒絕、無法拒絕的東西，雷睿的看法就是，這就是現實，多想無益，不如做好自己，做好自己的每件事，用所有的生命去活著，盡最大的努力去活好，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萊賓不這麼想，走出沒多遠，米勒上尉就把任務的前因後果，都很坦率地告訴大家，還告訴大家，這就是命令。

  「可是這個命令太荒謬了，」萊賓爭辯著說，「完全不正確！」

  8個人排成一個縱隊，米勒上尉走在中間，就在雷睿的前面，回答道，「我們在這不是為了做正確的事，而是去執行他媽的命令。」

  「上尉，你就是這麼跟你的長官這麼說的？」萊賓問道。

  「當然不是，」米勒上尉笑著答道，「我跟上校說，這次任務的目的太有價值了，長官。值得付出我最大的努力。另外，我為瑞恩的母親由衷感到悲哀，我願意用我和弟兄們的生命，特別是你，萊賓，去減輕她的苦痛。」

  大伙兒都笑出聲來，卡帕佐大聲說道：「長官，這是對的！」

  「可是上尉，你能為我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嗎？」萊賓並沒有這麼容易被說服，繼續追問道，「我是說，我們8個人，冒著生命危險，只為了救一個人，這有什麼意義呢？」

  「誰想回答這個問題？」米勒上尉說。

  韋德走在雷睿的後面，一直沒怎麼吭聲，這時突然插嘴答道：「嗨，想想那個可憐蟲的母親。」

  「嗨，韋德，我有母親，你也有，中士也有，我願意打賭，上尉也不例外，我們所有人都有母親！」

  大家都沉默下來，這的確是個好問題，雷睿也在沉思，從到這個世界裡來，他就在親身體驗著這場戰爭，這跟他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裡，坐在電影院裡，坐在電腦椅上，吹著空調，討論著這些宏大的話題，要來得更加真實，更加有切身體會。

  就在大家都在沉默著趕路，都在沉思萊賓的這個問題時，雷睿出聲說道：「我們8個人，去救一個人，有沒有什麼意義，有什麼意義，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那是哲學家們思考爭辯的問題。對我來說，我拿起槍，殺儘可能多的德國佬，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讓更多的人活下去，這些人可以是瑞恩，可以是他的母親，也可以是我們所有人的母親。」

  「雷，你就是那個哲學家！」米勒上尉贊道，「救一個人，其實就是救這個世界，我們每個人，拿著槍殺人，做的事其實就是在救我們每個人自己，更多的人這麼做，才能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救更多的人。」

  傑森回過頭來，認真地說道：「上尉，我想我們應該是接錯命令了，要是把我們送到柏林去，只要希特勒出現在我的瞄準鏡里，呯！我一顆子彈，就能送他下地獄，然後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大家哄堂大笑，剛才那個沉重的話題，讓大家心裡都有些沉重，這麼一笑，一切也都變得輕鬆起來。

  天色陰沉沉的，雨點終於淅淅瀝瀝地落下來，大家冒雨默然前行，按照預定的時間，在黃昏將至時，趕到萊肯小鎮。

  這裡已經成為戰場，一行8人趕到時，小鎮裡的槍聲此起彼伏，剛剛接近小鎮，前方的斷桓殘壁里，突然傳來問話聲：「口令！」

  問話的是用英語，很顯然是自己人，可是大家都很謹慎，貓著腰，躲在一堆廢磚石後面，米勒上尉大聲答道：「雷鳴！」

  這就確認了自己人的身份。大家都放鬆下來，站起身，走來過去，對面的斷桓殘壁里，也走出兩個人，披著雨衣，看到一行8人，眼前一亮，很驚喜地問道：「你們是……援軍？」

  「恐怕不是的。」米勒上尉答道，「我們是來找一個人，瑞恩，詹姆斯.瑞恩，101空降師的詹姆斯.瑞恩。」

  「瑞恩？」漢克下士答道，「他就在小鎮的東邊，你們現在就要去找他嗎？如果不想從鎮外繞過去，就只能穿過去，德軍占領了鎮中心，把我們切斷成兩部分，還不停地從西邊增援，想要把我們趕出去。」

  退出小鎮，繞個大圈子，明顯不現實。眼前的困難，大家都沒放在心上，明顯都鬆了口氣，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艱巨的任務，竟然運氣這麼好，一下子就完成有望。只有雷睿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雨淅淅瀝瀝地下個沒玩沒了，視野中一片雨霧瀰漫。小鎮到處都是殘垣絕壁，磚瓦斷木，堆得到處都是，完全就是一片廢墟。

  小鎮宛如鬼蜮，除了此起彼伏的槍聲，看不到一個活動的東西。

  米勒上尉一行在漢克下士的帶領下，與他合兵一處，準備繞過鎮中心，與東邊的部隊會合。

  走出沒多遠，左前方響起一陣激烈的槍聲，還有人在大聲喊叫，米勒上尉剛剛率眾人占據有利地形躲好，前方的雨霧中，就顯出幾個奔跑的人影，米勒上尉大聲喊道：「口令！」

  「雷鳴！」對方答道。

  米勒上尉喊道：「閃電！這邊！」

  槍聲在追著他們過來，跑在最後的那個，被一陣槍聲撂倒在地，滾動了幾下，就再也不動。

  一共四個人，奔過來時都驚魂未定，氣喘吁吁，他們很機靈，繼續大呼小叫著往前跑，然後才躲悄悄地繞了回來，過了一會兒，十多個人影在雨霧中追了過來，他們根本沒想到有詐，一個勁兒往前猛追。

  呯呯呯！

  槍聲大作，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一下子就翻身倒地。

  雷睿眼前的功勳值跳動一下，由1跳為2。

  戰鬥技能一下子由0.70升級到1.20，帶來的效果十分明顯，他不再是那個只接受過軍事訓練的新兵，而是老手了，端著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穩穩地瞄準前方的人影，撂倒第一個後，立即移動槍口，轉向第二個。

  呯！

  除了米勒上尉的M1A1湯姆森衝鋒鎗發出的噠噠聲之外，就屬雷睿的動作最快，在其他人正在忙著移動槍口，尋找下一個目標時，雷睿已經完成移動槍口、瞄準、開槍的一連串動作。

  有一道人影應聲倒地，雷睿眼前的功勳值，跳動為3。

  其他的德國佬，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紛紛尋找掩體躲避，左右附近找不到掩體的倒霉傢伙，立即就地臥倒，舉槍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