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上尉我贊成

  14 上尉我贊成

  簡單休整過後，七人小分隊再次上路，從紐維爾往北，這是要繼續深入德軍腹地，完成任務的難度，又增加了許多。

  還在天公終於作美，太陽時隱時現，輕風拂面，一場風雨過後，原野里的氣息變得相當宜人。

  萊賓就是隊伍里的話題源頭，他總能引導大家，從一個話題轉到另外一個話題，活躍小分隊裡的氣氛。

  這一次他調侃的對象，對準了雷睿，作為一名新兵，還是在大戰之前加入這支隊伍，還是黑頭髮黑眼珠黃皮膚的東方人，雷睿一開始，除了傑森之外，是沒有得到其他人的認可的。

  現在卻不一樣，搶灘登陸戰時，他的表現就相當不俗，從海底救出卡帕佐，然後又在卡帕佐的幫助下逃出海底，最先贏得卡帕佐的好感。然後主動請纓，加入這支米勒上尉率隊的精英小分隊，身為翻譯，作戰時卻不拖後腿，令人刮目相看。

  小鎮上，是他急中生智，想出法子再次拯救了卡帕佐的一條命，從那一刻起，他已經被眾人從心底里接納為其中的一員，是個可以信賴的兄弟戰友。

  萊賓打頭，其他人跟著起鬨，只有米勒上尉和霍華德中士保持著旁觀，把雷睿的身世背景，來歷動機，都摸了底朝天。這個時候，萊賓開始把雷睿往歪路上引，跟他說道：「嗨，雷，你知道嗎？你有可能跟上尉來自同一個地方！」

  「是嗎？」雷睿很配合地答道，「上尉是哪裡來的？」

  「你何不去問問他？」萊賓很慫恿道。

  雷睿當然不會傻到像個直炮筒似的，一點就著，況且他知道的東西，比這些傢伙多多了，可是他不能泄露，只能自己一個人悶在心裡頭了。

  他笑了一下，回敬道：「萊賓，我還以為你知道上尉是哪裡來的呢，原來你並不知道。」

  大家都笑出聲來，萊賓面不改色地答道：「我當然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你就能得到300美元的！」

  「什麼？賭注還沒到500美元？」米勒上尉問道。他的聲音低沉，帶著讓人信服的魔力。

  「本來該到了，」萊賓說，「可是我們出來執行這個荒唐的任務，所以錯過了這個大日子。」

  米勒上尉嘿嘿笑著說：「那沒關係，你們可以繼續下注，賭注到了500美元的時候，我就會告訴你們的。」

  「上尉，你到時不會告訴我們說，你真的是軍部製造出來的戰爭機器吧，不然，為什麼我們從來沒聽到過你抱怨什麼。」

  「那是因為我不向你們抱怨，萊賓。」

  「可是你總是會有抱怨的！對嗎？」萊賓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那我也只向我的上司抱怨，」米勒上尉很坦然地答道，「你們向我抱怨，我向上司抱怨，上司再向上司抱怨，如此一直往上。」

  米勒上尉警覺地舉起右拳，所有人一下子就半蹲著，端起槍，警惕地查看四周。

  「雷，怎麼回事？」米勒上尉問道。

  「臭味兒！」雷睿答道，「是死屍正在發臭的臭味兒！」

  傑森深深嗅了一口，閉眼品了片刻，點頭附和道：「是的！我也聞到了！」

  「OK，萊賓，傑森，韋德，留在原地警戒，提供火力支援，」米勒上尉立即做出安排，「霍華德，你和雷往右，梅利跟我往左，注意相互掩護。」

  大家應聲分開，萊賓也閉上嘴巴，變得嚴肅而認真起來。

  這裡是道平緩的斜坡，左前方一排濃密的灌木林，擋住視野，雷睿和霍華德中士往右邊搜索百十多米，沒有什麼收穫，就連那股淡淡的臭味兒，也都消失了。

  「等等，那是什麼？」霍華德中士指著左前方遠處問道。

  相距甚遠，又有濃密灌木林遮擋，霍華德中士看的不太清楚，雷睿卻是看的很明顯，那是一座已經被炸毀廢棄的雷達站。

  兩人回到原處，米勒上尉和梅利正在那邊，一個勁兒招手，讓他們趕過去。

  七人分散隊形，穿過灌木林，隱蔽起來，抵近仔細觀察。

  米勒上尉拿著望遠鏡，雷睿僅憑肉眼，一樣能看得很清楚，雷達站的天線已經被轟炸得缺了一小半，底下的建築，也只剩下左邊的半邊，平緩的斜坡上，到處都是彈坑，出灌木林不遠的地方，有幾具傘兵的屍體，更遠的地方，還有好些奶牛的屍體。

  屍臭味相當濃郁，這就是剛才聞到的臭味的源頭。

  雷達站半邊建築前面，有個沙袋築起的掩體，裡面架著一挺MG42機槍。

  「那邊的沙包，是個MG42機槍陣地！」米勒上尉總結道，「我們需要端掉這個機槍陣地！」

  霍華德中士接過望遠鏡，四處看了半響，指指緩坡上的彈坑，說道：「我們可以利用這些彈坑作為掩護。」

  「上尉，」萊賓大膽地提出異議，「我們另有任務在身，這個機槍陣地，後面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他們的，我們何不繞路走，繞過去就是。」

  「這個機槍陣地很隱蔽，扼守著這條公路，」米勒上尉很堅決地說，「兄弟部隊從這裡經過，被MG42機槍掃射，會有很多人死傷！我們既然發現了，不能就此不管。」

  萊賓不好再繼續抗爭，傑森發聲說：「是的，上尉，我也認為不應該在這裡停留，後面的部隊帶著重裝備，很容易就可以幹掉這個機槍陣地！」

  梅利同樣附和著，霍華德中士本來想開口，此時也不好強行說什麼，韋德是軍醫，這種事，他一般不怎麼發表意見。

  「上尉，我也贊成端掉這個機槍陣地，」雷睿在氣氛凝重時出聲說道，「不過我們有重任在身，順手端掉這個機槍陣地，為後續兄弟部隊掃清障礙沒有問題，但是如果在這裡折損人手，就會對我們正在執行的任務造成嚴重傷害，那就得不償失。所以，我的意見是，用東方的一句話來說，我們不可力敵，只可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