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讓凌少卿再也不要接近奶團,免得將來他發起瘋,將奶團要走。
姜雨寧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若是沒了奶團,她這些年所經歷的苦楚,所受的磋磨,豈不是一場笑話。
……
她說完靜靜等著,直到散發著寒氣的身影離去多時。
才終於回神,收拾好沉重的心情,不讓自己沉溺於無端的猜測中。
比起凌少卿這個不定時發作的隱患,現在更重要的,還是學好雙面繡最為重要。
這才是迫在眉睫的危機。
因為昨夜房間被禁軍搜查,許多繡布散亂落了一地,姜雨寧正好趁機整理,將自己的進度過了一遍。
等整理好後,她將自己用的絲線與皇后禮服一一對比。
這才發現,這件禮服不止布料特殊,就連所需繡線,也並非尋常物件。
尤其其中大片大片的金線,一眼看去華貴至極。
她嘗試著扯出一根細細打量,發現這種金線格外纖細柔軟,且韌性極佳,顯然又是出處不凡的特殊之物。
「采梨。」姜雨寧叫了一聲侍女,將抽出的半根金線遞給她:
「庫房找找,這種金線還有多少餘存,就說我要用的。」
「是,主子……」
金線落在手中,輕得宛如無物,侍女不敢怠慢,連忙捂著手去庫房尋找。
然而姜雨寧左等右等,直到正午時分,昏昏欲睡,滿頭大汗的侍女才終於回來。
身上卻是空蕩蕩,不見一絲金線的影子。
再看侍女焦急的臉色,姜雨寧心中一定,目光瞬間凝重了下來。
事態似乎不太妙。
「主子。」
果然如姜雨寧所料,侍女看到姜雨寧,更加憂慮,著急道:
「主子,庫房說這種線也是特供,別說一模一樣的,就連相仿的,都找不出!」
「竟是連替代品也沒有……」
她不敢相信,指尖在破損的禮服上滑過,喃喃自語。
金線金貴之處並非其材質,而是製作工藝極其複雜,若是沒有成品,一時半會是做不出來的。
可現在谷登節日期將近,再不開始縫製,恐怕要來不及。
……
自從那日之後,姜雨寧開始滿京城地暗中尋找金線。
大小當鋪,各種典當暗行,以及大小世家,打聽了一圈,卻都沒有這種金線的庫存。
她一籌莫展,只能一遍遍地繼續練習針法。
好為將來找到金線時做足準備,能讓縫製的速度快些。
「主子,收到一封請帖。」
這日依舊毫無頭緒,侍女也跟著發愁,疑惑地遞給姜雨寧一張請帖。
她打開來看,卻發現居然是瀾悅送來的游湖邀請。
……
「主子,好端端的,瀾悅姑娘為何會邀請您游湖啊。」
「看看就知道了。」
姜雨寧不再多言,順著請帖的指引上了船,看到船上還有幾名綢緞商人後,更加疑惑。
「嗯?來了。」
見到姜雨寧的身影,瀾悅不置可否,淡淡打了聲招呼後便帶她往前走。
她不冷不熱,叫過一個商人後對姜雨寧介紹:
「這位是揚州的絲綢商,家中許多布料絲線,都曾入過皇宮的眼。」
說完意味不明地瞥了姜雨寧一眼,暗示道:「你或許用得上。」
做絲線生意,且曾進貢過皇宮。
不怪姜雨寧多想,但她第一反應的卻是,或許能在今天得到尋找許久的金線。
而接下來那商人拿出的樣品中,證實了姜雨寧的猜測。
那商人只以為姜雨寧是個普通買主,還在興致勃勃地介紹絲線。
但姜雨寧看著不遠處神色冷淡的瀾悅,生出無限感激。
「這些金線我全要了。」
商人的話被姜雨寧打斷,她淡淡頷首,而後走向瀾悅,鄭重地道謝:
「瀾悅姑娘知道臣妾在尋找金線,且願意出手相救,臣妾不勝感激……」
「免了。」
道謝的話還沒說完,便她冷言冷語打斷:「這些都是少卿哥哥做的,我不過是出面牽線搭橋。」
「還有。」
她回過身,面露不悅,目光中是不曾掩飾的厭惡,鄙夷道:
「我真的不知道,像你這種人,是怎麼得到少卿哥哥如此的喜歡,讓他一次次甘願幫你的。」
「你這種自私自利,再三利用少卿哥哥、眼中只有自己的人,根本就不配!」
金線竟然是凌少卿幫忙尋找……
姜雨寧不知所措,愣愣看著目光冰冷的瀾悅,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其實也不用說了。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間,瀾悅美艷的身影已經翩翩遠去。
甲板上只留姜雨寧,在細弱的和風中久久無法回神。
那一句句控訴的話在她耳邊反覆迴蕩。
自私自利,利用凌少卿,不配……
「呵。」
還真是不配。
姜雨寧自嘲一笑。
她又不是傻的,如何感受不出來,凌少卿對她複雜的感情。
但卻始終想不到,他竟然願意暗中做這麼多。
好像自從凌少卿忽然回來,她就一直避無可避,一直與他糾纏,且的確受了他不少幫助。
……
「收帆——靠岸!」
甲板處傳來舵手的吆喝,船隻的速度開始放慢,兩側浪花都漸漸減弱,最後幾近於無。
而原本搖搖晃晃行駛的客船,此時滑行的速度慢到幾近於無,緩緩停靠在岸邊。
眾人紛紛下船,姜雨寧拿著與絲線商人商議好的契約,跟著人潮下了船。
然而她此刻心神不寧,沒有注意到腳下一塊鬆散的木板。
「姑娘小心!」
一個提著大包小包的販夫看到姜雨寧踩空,連忙想要拉住她,然而手中全是貨物,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名女子跌倒。
「啊!」
腿上傳來鈍痛,姜雨寧驚叫一聲,終於回神。
「姑娘,姑娘小心,你再不抓緊就要掉下去了!」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
有人注意到姜雨寧踉蹌的身影,正要伸手拉住她,卻已經為時已晚。
她此刻跌倒在船身兩側,搖搖欲墜。
身後就是沒有任何阻攔的船隻邊緣。
只要稍稍再退一步,就會跌入湍急的河水。
身後是冰冷伴著水汽的河風,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支撐之物,隨著船隻搖晃,姜雨寧又是一陣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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