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府上家父要召開一年一度的風雅頌詩會,在家裡忙的是不亦樂乎。」蘇然一臉的無奈:「怎麼在這裡?你不知道?當然是給公主來送銘牌。」
我本想揶揄一番蘇然,不想給自己一鼻子灰:「咳咳,那蘇兄近日真是辛苦,還要記著這事,慚愧。」
「不然誰會在這裡?」蘇然一臉不屑。
「感謝蘇公子此次給準備了不下六張帖子!公主特別開心。」遠遠見公主的丫鬟碧雲來到蘇公子面前:「這是公主送給蘇公子的香囊,還望笑納。」
「香囊?」我一把搶過來放於鼻下深深嗅了一下:「香,龍涎香,清雅的很。」
「沒個正形。」蘇然一把搶過來:「在下告辭,煩請謝過公主,咱們集會見。」
碧雲笑著離開了。
突然一人奔我而來:「公子,沒有人為難你吧?」
我一抬頭:「靈鴿,無妨,我沒事,你這一陣還好吧?」
「我沒事,公子沒事就好。」靈鴿咬了咬嘴唇,可憐巴巴的。
一行人進到府中宏熙的院落,上書檀香築,這院落透著雅致,四周都是鏤空雕花的門窗。
宏熙讓下人奉茶,而後屏退左右:「這蓮花池今日先不要去了,不是老王爺點名去,平時哪裡格外森嚴。」
「那子嬌與鍾馗陪你去古井邊散步?這總無妨吧?」我和行川都畏懼古樹。
「也好,只是這井也看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難不成白天當著眾人的面下井不成?」宏熙擔心道。
「這個倒是好辦,仙家去哪裡倒是不難,但是既然這麼重要的寶物所在,難免會有機關和禁制。」子嬌沉吟片刻:「冒冒失失進入,再像上次戲台一樣,太過危險了。」
「戲台?」宏熙不解中。
我趕緊圓場:「只是遇到了一點靈異的事情,不打緊,多虧行川和子嬌法力高強,無妨。」(擔心宏熙知道戲台下面的寶藏)
眾人皆齊刷刷看向我(當時啥情況你自己不知道,真能編)
「那就傍晚時分再做打算吧,白天我們去湖畔旁邊看有機會進去吧?」宏熙說罷,就帶著我們轉身去了蓮花湖。
一行人轉悠了半晌,也沒有機會靠近。
「這湖老王爺看的緊,平時在府里不覺得,如今想進去,才知道這麼難。」宏熙發愁:「必須要有老王爺的手諭或者......」
「或者什麼?」我看著欲言又止的宏熙。
「公主比較容易進入此處,經常來蓮花池采荷花和蓮藕,老王爺並不怎麼限制公主出入。」宏熙看向我:「不如你去約公主來荷花池賞花如何?」
「為何是我?」我不解道:「萬一公主不去吶?」
「就算公主和我同去,也不能把公主扔下我一個人跳下去吧?」我喃喃道:「還是另做打算吧。」
傍晚時分,這趙王府熄燈和休息的時間也格外早,一行人故意將喝茶的地方挪至離古井近的地方。
看到無人經過,我和宏熙佯裝喝茶聊天,雨澤和靈鴿在附近遠遠的把守著,行川負責在井上看顧,子嬌和鍾馗帶好繩子,準備下井一看究竟。
入夜,星辰漫天,顆顆星辰就像湛藍色海上鑲嵌了無數寶石,漫天寶石不停閃爍,我看著天空,著迷中(應該是財迷中,想著要是這全是寶石,呵呵呵呵呵,差點流口水)
宏熙看著我:「院子西南角有一口泉水深井,素日裡為趙王沏茶專用,不得作為洗衣做飯使用,泉水甘甜測列,趙王很是喜愛,賜名為禧壽泉。三公子?三公子?」
「哦?她們還沒有消息?」我回過神來。
行川:「三公子,他們回來了。」
宏熙:「下面是個什麼境況?」
「一言難盡。」子嬌一臉的疲累,接著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鍾馗:「剛開始下去還算正常,但是,這井下面錯綜複雜,更像一個迷宮,兩個人在下面兜兜轉轉,也不敢大作動靜,畢竟不知道有沒有機關,」
「可是,後來才發現,這井比想像中的複雜太多了,更像是一座城。」子嬌恢復了一點氣力:「入城的門口有禁制,根本不敢硬闖,如果硬闖鬧出來什麼動靜,這可是趙王府,不好交待,所以只好先上來,商量一下對策。」
「今日我們全部回去,明天再來也不要走正門了。」我看向宏熙:「如果有消息就讓靈鴿來回走動好了,我前一陣和家裡說讓她在你府上和公主學習繡樣。」
「也好。」宏熙點頭和我們一一告別。
一轉眼來到了三天之後的早晨。
「醒醒,公子,醒醒。」我眯著眼:「咋了?誰把喜鵲窩給捅了,把你給掉出來了?」
蘇然笑的停不下來:「對,這隻大喜鵲給你送東西來了。」
「明日府上就是詩歌集會,也給你送銘牌來了,去不去是你的事情了,東西可是送到了。 」
他深知我是不喜這種聚會的,畢竟我這詩詞水平難登大雅之堂。
「今年不同往年,家父給你和鍾馗都準備了銘牌,畢竟過一陣你就要和鍾馗殿試了,據說鍾馗最有希望進入前三甲,你說去與不去吧?你不去,讓鍾馗自己去不好吧,畢竟都知道相府高中了兩位。」蘇然一臉真誠的看著我。
「府上明日事務繁忙,還得回去幫兄長做準備,你繼續睡吧,本喜鵲回喜鵲窩去了。」
我看了一眼銘牌,題詩於燙金紙面,聞著還有淡淡的薰香味道,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公子,醒醒,公子,醒醒。」我撇著嘴連看都不看:「咋了,是有人把相府的喜鵲窩都給捅了嗎?咋了,喜鵲都掉出來了 是嗎?」
「三公子,宏熙公子給你的信。」靈鴿一臉的無奈:「不敢耽擱消息,只得趕緊把你叫醒。」
「好,放那裡吧,我馬上就看。」我看了一眼靈鴿:「柜子裡面有奶奶給我的桂花糕,你去嘗嘗,特意留給你的。」
「嘻嘻,還是三公子最好。」靈鴿拿了桂花糕:「公子,先退下了。」
瞟了一眼信,翻看了個開頭,好像是井什麼事情,竟然拿著信睡著了。
「公子,醒醒,醒醒,公子!」我頭不睜眼不抬:「咋了,是有人把全京都的喜鵲窩都給捅了是嗎?這一大清早的,我又不是鳳凰,不需要都來朝拜。」
「哎呀,快起來吧,是皇上口諭,快去前廳接旨吧!」鍾馗無奈看著我:「鳳凰快起吧,前廳還有你爹那個老鳳凰等著你吶。」
驚得我,趕緊爬起來套上衣服就去了前廳。
走到半路,發現竟忘記穿鞋,又回去穿鞋,來來回回,好半天才到。
家父和來宣旨的太監都喝了不止一壺茶了。
「怎麼這麼許久?」家父滿臉扮慈祥狀。
「蘇府過來商議明早的風雅頌詩會,不知前廳有這麼重要的事情。」我一臉無辜。
大總管和家父聽到這個緣由臉色都和緩好多:「原來令公子明日要參與這等雅事,好好好。」
「聖上要你參加牡丹花會。」大內總管細聲軟語。
領旨謝恩一番,我就回房準備繼續睡覺。
一眼瞟到宏熙公子的信,這時候也精神了。
信的內容大致如下:
宏熙為了找到這井的來由,來到了趙王府的書房,也就別院那個二十六層的塔樓。
(趙王府的藏書舉國上下,應該算是一絕,除了京都府位於皇宮旁的趙王府內,趙王別院的藏書,應該不下萬例。倘若在趙王府都查不到這井的記載,那應該就更無從下手了,想必這宏熙應該也深知這個道理)
這塔樓上第二十三到二十六層,一般不會有人上去,放的也都是之前這個院主人的一些藏書。
因為這裡是歷朝儲君的府邸,所以,這些書也都被嚴格的封禁起來,應該都為前朝君主的書。意義非凡。
宏熙叫上自己信任的親信,不下三十人,因為不方便來回下塔,甚至帶上了乾糧被褥。
一查就是三天,終於在第三天的傍晚,在 一本並不大的筆記本一樣的冊子裡,找到了一本記錄建井的過程。
宏熙也 將大概描述了一下(趙王府的書一般是不能出府的)
大致如下:
此井千年之前有一位主人,並不是趙王,不知最初井建於何人。
筆記本記載的是,後來這個院落的擁有者。
井主人一度想廢棄此井,最初此井水酸澀難言,深挖了一次,還是晦澀難言的味道,甚至還發苦。
井主人覺得自己沒有找人擇日挖井可能衝撞了什麼,就找了風水師傅來看端倪,風水師傅為京都第一號人物,來了也未多言,畫了一紙神符燒於井中,井中竟然發出來嘶吼猙獰的聲音,風水師傅囑咐三日不要看井,看緊附近下人。
可是那個聲音嚇得井主人深夜都不能安寢,整個西苑都點的燈火通明,畢竟了是忙碌了整整一日,就在夫人端了安息茶喝下之後,不覺得昏昏沉沉的就昏睡過去了,睜眼之後就是天明。
第二日,急急召了風水師傅上門商談,原來,昨夜睡下之後,竟然有人來託夢,夢中人一襲黑衣站在井主人面前,說想要此井能夠使用,必須生祭,而且必須是童女,井主人夢中渾渾噩噩也忘記作何回答,這才急急忙忙讓師傅給拿個主意。
風水師傅說此局也不是不可以解,但是如果萬一反噬,將是您因果輪迴,畢竟是您沒有記住是否答應人家必須活祭,我有一法可以一試,但是也只能解當下燃眉之急,就怕……
此時井主人已經恍惚,不管不顧了,說大師,這個事情我同意,您趕緊操持起此事情,辦好以後,我打算出售此凶宅,不再住在這裡,雖然這裡放了我畢生的心血,可是也不能不割捨。大師還是繼續勸阻,如果反噬後果還是沒法想像,雖然我也不支持活祭,但是,也不能讓您隻身犯險。
此法是:尋找雌蛇黑色一條,其餘的事情我來做,您還是儘快安排好出售等事宜吧。
第二天,法事進行的也算順利。
諸多事宜辦理結束,風水師傅說井靈已然離去,井主人突然要下井看看,這可把全院的人都驚得不輕,這井靈大鬧了府邸不是一日了,這許多人許多日都無法安寢,這終於離去,應該趕緊封井離去才好。
所有人都勸阻不讓主人下井冒險,可是主人鐵了心必須下去看看,這井靈究竟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風水師傅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但是同意,第二日再陪主人下井。
回去再做做準備,畢竟這下井不能空手下去,下面的兇險比較未知!
井下竟然分為四層,每一層都有八個院落,總共三十二個院落,以花瓣的形狀都圍著井而建,此井就為花心,也就是花蕊的位置,生祭的童女也許就是井靈的新娘。
可以在這三十二個院落裡面開枝散葉!
這等境界所在,竟然堪稱一座井城,關鍵每一處院落都不是一樣的,每一處院落的風格都不一致,這些院落都是用來幹嘛的吶?兩個人面面相覷,只能繼續一邊走一邊看,滿面的迷茫。
風水先生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井下如此大的一座城,也是曠世未聞!也不知道在下面的時間是待了幾日,大概轉了幾個院落,也不敢貿然進入,只能速速離去。
意外發現井底的秘密。誰也未曾想到此井歷經千年竟然有了靈性,而且還有了感情。
以後再做打算,兩個人約定,彼此緘口不言,不對任何人提及這裡的異常,以防別有用心的人來打探,只對下人們說,就是個正常的井底,然後,再從長計議!
這風水先生手段了得,直接將此處做了禁制。就算有人貿然進入井底,也無法一窺真容。
看完這段內容,我沉吟,先從蓮花池著手?或者趁著進宮的機會先看看古畫?這井的禁制不知行川和子嬌能否解除?
鍾馗進屋看我陷入沉思之中,半響也不言語:「三公子,其實,我來自很久遠的未來,你看能不能幫我回去?否則過幾日就要殿試了。」
「啥?你說啥?這幾日我是被神仙眷顧了嗎?還是我就要成仙了?我不是做夢吧?」我看看鐘馗:「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