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本宮怎麼捨得呢?本宮這麼做可是為了幫你啊!」
幫她?
明月簡直就要被氣笑了。
這個女人如此惡毒,還要為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簡直可笑至極。
雲璃不慌不忙解釋道:「與其看你細嫩的皮膚被打得皮開肉綻,本宮寧願讓你吃些苦頭,速戰速決。」
明月差點沒氣的當場暴走。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想要用這種手段逼她露出真實身份。
一旦扛不住刑罰,暴露出實力,便會立即被發現破綻。
她打賭……
對方只是懷疑自己,而不是肯定。
如果他們真的知道她是誰,大可以當場揭露,而不是用這樣的方式進行試探。
只要咬牙挨過刑罰,打消對方心中的懷疑,自己就成功了。
當鞭子襲來的那一刻,她知道什麼叫做撕心裂肺的疼痛。
辣椒水順著傷口進入皮肉之中,仿佛被烈火焚燒一般。
她再也忍不住發出悽慘的叫聲。
「啊……」
「你現在還有機會說出真相,否則接下來怕是就不止這麼簡單了。」
「我……沒什麼可說的。」
「很好,繼續!」
又是狠狠一鞭,傷口浸入了鹽水,那種刺激的感覺讓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死去活來。
她死死咬著嘴唇,渾身都因為疼痛而劇烈顫抖著。
反正這具身體只是她幻化出來的,只要能夠矇混過關,她就可以用力量修復。
為了那個目的,她必須要堅持下去。
一鞭接著一鞭,她痛苦得整張臉都變得猙獰扭曲。
終於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嬤嬤們停了手,轉過頭看著雲璃:「皇后娘娘,人受不住刑已經昏過去了,還要繼續嗎?」
雲璃站起身來,走到刑架前,伸手捏起女子的下巴。
果然是暈過去了,嘴唇都快咬爛了。
她瞥到不遠處的那桶鹽水,身後的青瑤立即會意,直接提了起來,從頭到腳淋了下去。
兩位嬤嬤在慎刑司呆久了,什麼樣的刑罰沒有經歷過。
她們是以逼供為主,所以無論怎麼折磨,都要留犯人一口氣。
剛柔並濟,恩威並施,然後達成目的。
皇后娘娘的手段,簡直比她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人即刻就醒了過來。
即便是在昏迷之中,也無法承受那種慘烈的疼痛。
睜開眼睛的時候,只感覺渾身上下好像有千百隻螞蟻在拼命爬,啃噬她的血肉,咬斷她的筋脈。
好痛!
好想死!
她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痛恨,狠狠瞪著眼前的女人。
「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怎麼,終於不裝了?」
雲璃的眼神帶著洞悉一切的睿智,也讓她心中狠狠一跳。
「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
很好,那就陪她繼續演下去。
「沒事,你很快就能懂了,本宮會讓你的嘴硬付出代價。」
先前那些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接下來才是正餐。
只見她又拿出一個藥瓶,從裡面倒出一個黑色的藥丸。
「這是本宮當初在梁國之時,閒暇無事研製出來的,專門對付那些敵國派來的死士,名字叫做五內俱焚丸,他們的嘴再硬,只需小小一顆,便會乖巧地變成一隻哈巴狗,將消息和盤托出,想不想試試?」
明月心中狠狠一抖。
只聽名字,就能想像到它的作用。
五內俱焚,生不如死!
前面的刑罰她是用了極大的意志力,好不容易才撐了過來。
要是真的將它吞入體內,只怕……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明月暗中咬牙,這是最後的關卡了。
只要能夠挺過去,必然可以打消對方的懷疑。
「皇后娘娘,您這是想屈打成招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說出對小姐不利的話。」
「呵……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雲璃直接掰開她的嘴巴塞了進去。
藥一入口,很快便發作了。
五臟六腑猶如被烈火焚燒,仿佛被浸在滾燙的油鍋之中,那種無法形容的痛楚,猶如能撕裂人的靈魂。
明月的臉龐霎時間變得扭曲,額角青筋暴起,再也忍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停下!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她拼命想要掙扎,雙手和雙腳卻被鐵鏈束縛,磨得鮮血淋漓。
她第一次知道,世上竟然會有這種駭人可怕的疼痛,足以摧垮人類的意志力。
終於,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意志力全然崩盤,只想尋求一個解脫。
「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都說出來。」
雲璃並未給她解藥,而是用銀針在她穴道上扎了兩下。
這樣能夠減緩疼痛,也能有足夠的時間說出真相。
隨著銀針刺入,她整個人好像從水裡撈上來的一般,大汗淋漓。
看著雲璃,她的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現在你可以交代了。」
明月忐忑看了她一眼,終於開口:「你們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縱火案那麼簡單吧?從那一夜太傅府中闖入黑衣人,你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那一夜,黑衣人被抓了起來,如果不是皇城司帶領護城軍及時趕到,她早就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為何?」
「那是因為……她撞破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親眼看到孟洛凝殺了人。」
雲璃並未露出訝異之色,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這倒是奇了,堂堂太傅府大小姐竟然是殺人兇手。你倒是說說,她為何要殺人?」
明月臉上閃過糾結的神色。
她原本不想這麼快就揭露這一切的,畢竟孟洛凝對她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反正一開始找上她的目的,便是要讓她成為眾人眼中的自己,坐實她的「身份」。
如今也只是將計劃提前了而已!
只要說出來,他們便會徹底將孟洛凝當成眼中釘,自己就可以趁機脫身了。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怪物,我也不是她的貼身丫鬟,而是受她威脅被迫留下來的。如果我敢說出她的秘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話一出口,氣氛陡然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