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琰終於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尋常的凡間武器根本無法對抗黑暗之力，所以那一日他帶的武器是——碎煙！
碎煙是由千年寒鐵打造而成，上面的千年寒氣對邪祟有著嚴重的傷害。
祁淵死後，入殮之時。
他突然發現傷口周圍的血肉並沒有凝結成冰，只是普通的創傷。
當時他就起了疑心，但是看到大家都沉浸在哀痛之中，便也沒有說出來。
尤其是姬玉，她懷著身孕，心態本就十分不穩。
看似堅強的外表之下，內里的脆弱可想而知？
如果給了她希望，最後又變成了絕望，她如何承受得了這個打擊？
雲璃聽了他的分析之後，頓時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於是就把那一日看到祁淵身體上的金光一事說了出來。
男人皺眉問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當時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所以就……」
「……」
容琰也不好多說什麼，因為他也是一樣的想法。
這兩件事結合起來，雲璃心中突然產生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說……祁淵有沒有可能……」
她的話還未說出來，就被捂住了嘴。
「在找到線索之前，先別聲張。」
雲璃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點了點頭。
沒錯，現在僅僅只是他們的臆測。
萬一提前說了，最後只是空歡喜一場，便是二次傷害和打擊。
所以他們必須要秘密調查這件事，等有了確定的結果再說也來得及。
但是……這件事應該從哪裡查起呢？
她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
有了！
她立即施法，手指凝結成印。
突然，半空中出現一顆閃閃發光的金色珠子，裡面凝聚著一小團黑氣，猶如牢籠一般束縛其中。
系統好不容易「重見天日」，立即大呼求救——
【放了我，我願意認你為新的宿主，我保證從此棄暗從明、懲惡揚善，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就你這樣的廢物，害了前三任宿主還不夠，現在還想來害我？再聒噪我就滅了你！」
系統嚇得立即閉緊嘴巴，心中又是驚慌又是恐懼。
那一日，楚景陽死了。
它抓緊機會想要逃走，卻被雲璃直接施法收了回來。
她如今有了天女的羽衣，恢復了一部分的神力，對付一個小小的系統完全不在話下。
當時想要直接除了它的，因為一句話，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你以為黑暗之氣真的能夠消滅嗎？就算沒了我，還有來自黑暗世界裡千千萬萬個我，主人已經得到消息很快就要來了，你們所有人都等著毀滅吧！】
雲璃聽到這句話，頓時起了警覺之心。
主人？
什麼主人？
她只知道，系統會控制攻略者到每一個平行世界去作惡，讓黑暗之力擴散開來，繼而達到侵占整個世界的目的。
難不成在它的背後，還有一個未曾現身的大BOSS？
但接下來無論她怎麼逼問，系統都不肯再吭聲。
雲璃把它身上所有的力量全都抽走，只留下最後一口氣來逼問線索。
在靈力的折磨之下，它苦不堪言，心防都徹底崩潰了。
【我求求你別問我了，不是我不想說，而是真的不能說啊！如果我敢泄露黑暗世界的秘密，我就會立即變成系統廢料，化為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雲璃冷聲說道：「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不如我現在就成全你！」
系統委屈巴巴，但就是死咬著牙不開口。
反正橫豎都是死，那它也要保持對黑暗世界的忠心。
雲璃其實也沒有打算強行逼問，只是先打一巴掌，再餵一粒甜棗。
讓它在絕望之中，看到一絲希望。
「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系統仿佛看到了希望。
如果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只要能撐到主人來這個世界，自己就可以得救了。
於是，它立即抓住這根橄欖枝，但也沒有忘記表明立場。
【除了黑暗世界的秘密，你問什麼都我告訴你。】
「那一日，姬玉用千年寒鐵寶劍刺入祁淵胸口，楚景陽遭受重創魂飛魄散，這其中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系統當時附在楚景陽身上，作為親身經歷者，那麼它對這件事肯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什麼異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裝蒜，按照常理來說，連你都不可能逃得出去，跟著楚景陽一起喪命才對，可你卻存活了下來，還妄圖逃走，其中一定出了什麼狀況。」
雲璃一眼就看穿了它的小心思。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想隱瞞，別怪她下手無情了！
光珠之中陡然燃起金色火焰，將黑氣包裹其中。
系統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住手，快住手！我說……我說就是了！】
呵……敬酒不吃吃罰酒。
非要受點皮肉之苦才肯說實話，這不是賤嘛！
在她的威逼之下，系統喘了好幾口氣，才支支吾吾說起那天的情況。
當時，楚景陽拿祁淵的命做威脅，讓他們猶豫著遲遲不肯動手。
誰都沒有想到，姬玉會在關鍵時刻沖了過來，一劍刺入心臟。
楚景陽當場從身體裡被震飛出去。
而祁淵的魂魄卻生出一道奪目的金光。
它當時正在拼命想著自救的辦法，看到這個異象之後，立即奮力擺脫楚景陽的身體，拼命朝著光芒的方向而去。
雖然這個舉動對它來說無比冒險，但好過站著等死啊！
沒想到它賭對了！
在千年寒氣刺入體內的那一刻，它在金光的掩護之下順利逃脫。
代價便是受了重創，隨即被雲璃發現抓了回來。
但如果不這麼做，它當時就已經被消滅了。
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真的不知道了。
對於系統的解釋，雲璃並沒有懷疑。
諒它也不敢當著他們的面說謊！
她與容琰對視一眼，心中隱隱浮現出一絲激動。
看來，他們的那個猜測真的很可能就是事實！
系統是靠著祁淵身上護體金光的庇佑，才僥倖存活下來。
那麼他呢，是不是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