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胡亥有異議
逐而,李斯轉頭望向李氏,狠狠地說:「是不是?是不是你私自收受閆軍賄賂?」
李氏一聽急了,連忙說,「老爺,不是你」
「住口,你還想狡辯。」
「陛下,罪婦私自收受賄賂,按律法,應作流放處理,請陛下立刻下旨處置她。」
李斯就是狠,狠到為自保六親不認。
老狐狸,好一招金蟬脫殼,果然是無情之人。
李肇暗自腹誹。
連自己結髮之妻皆可放棄,做人做到如此,也是醉了。
「陛下明鑑,李相實在不知李氏所為,請處置李氏。」權臣馬上站出來異口同聲地說。
那真叫一個及時。
嬴政臉色很黑,深深地望了李斯一眼,逐而走向李氏,問:「李氏,你可知罪?」
大秦律法在這方面沒那麼嚴明,權貴家人私自受賄,是連累不了當權者的,更何況李斯乃丞相。
李氏驚恐極了,又看到李斯那惡毒的眼神,整個人焉了,只得無助地點頭。
嬴政氣得一腳踢在李氏身上,暴戾地說:「來人,將此婦流放野蠻之地。」
很快,侍衛便將李氏押走,只留下她哀絕的聲音。
李肇感嘆,李斯能混到丞相位置,果然有一手。正想著,突然發覺背後涼颼颼的,猛一回頭,卻發覺李斯那狠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似要將他撕碎。
哼!咎由自取,李肇不在意。
那接下來便是閆軍。
嬴政目光一厲,射向閆軍。這一刻,閆軍感覺自己死定了,身體哆嗦著站不直。
「閆軍,你可認罪?」
閆軍嚇尿。
雖說李氏並沒有招供出他,但的確從假山中追查出行賄物,就算想狡辯也不行,有些東西是可查的,他經不起查。
當然,深涉官場的他也知道陛下沒有直接處置而是問他,用意自明,便是給他留一條生路,如果再不識趣,便是死路一條。
「臣認罪!」閆軍低下了頭。
嬴政滿意一笑,雖然沒有拖李斯下水,卻是起到一個很好震懾作用,這是最好的結果,這個閆軍嘛,那是他咎由自取。
「來人,拖出去,交廷尉處理。」
交廷尉處理,那是說可酌情處理。
「好了,咱們重回剛才議題,諸卿可還有異議?」
嬴政雙眸如兩道電光般掃過眾權臣,竟無人敢抬頭,全都啞言,被嚇壞了。
殺一儆百的效果顯著極了。
「好,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科舉便可.」
他話音未完,卻有一個聲音傳出來。
「父皇,兒臣覺得不妥。」
說話間,一青年走了出來,尖尖的下頜,鼻子挺起,嘴角間泛出若有若無的笑。
「胡亥,你有何異議?」嬴政明顯不悅,卻還是問。
胡亥?
身在駕前下方的李肇愣了一愣,很認真地望了青年一眼。
「原來他便是胡亥,果然非善類。」
非善類?
聽到李肇的心聲,嬴政露出疑惑,他兒子的性情他最清楚,怎會是非善類呢?
「不行,我不能被之看到我存在,否則以後危矣。」李肇心想,下意識地退了退,極力隱藏自己。
什麼意思?
嬴政聽之摸不著頭腦。危矣?我兒有那麼可怕嗎?他可是挺善良的。
「還有他的老師趙高也非善類。」李肇拍拍胸口,眼角餘光悄悄地望向嬴政的兩側,沒有發現趙高,鬆口氣,暗道:幸好趙高不在,否則以他和李斯的關係,必定會針對我的。
嗯!
嬴政聽之微微一愣,趙高也非善類?會針對他?不會吧!趙高也很善良的,還很聽話。
這小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吶!
「哼!想必都是李斯那廝所致吧!」一時,嬴政冷眼狠狠地又瞥了李斯一眼,嚇得李斯連忙縮了縮頭,丞相的自信蕩然無存。
「父皇,兒臣認為實行科舉不妥。」胡亥面色平靜,捧著板卷一躬,重複說。
嬴政擺擺手示意他繼續說。
「眼下我大秦朝局出現庸怠情況的確難以遏制,而要想整治這個問題,單靠監管作用真不大。」
嗯!嬴政點頭,對胡亥露出滿意之色,就這點分析,比起扶蘇來強多了。
「那為何說實行科舉不妥?」
胡亥似乎胸有成竹,微微一笑,說:「實行科舉,前提必須讓學子多起來,廢除官學倡私學便成了必要,但父皇有沒有想過,科舉便意味著是前途,是入朝為官,是魚躍龍門,多麼令人嚮往的存在。」
「那必然會導致很多學子涌之而入,包括寒門學子,而咱大秦重農,多為農人,其家庭除了各種開支外,真沒多少餘糧,他們拿什麼來讀書?」
嗯!
嬴政眉頭一皺,頓覺有理。
倡私學,引來寒門逐私學是必定的,讀書總得出學費,總得購買竹卷典籍,這些都需要一大筆支出,對於寒門來說,就是一大負擔。
「竹卷、典籍各項支出實在驚人,試問寒門如何能支持,何況踏入科舉還不一定能考取功名,這不是加速他們的貧寒嗎?」
有理!
嬴政眯起了眸子,久久不語。
的確,這是他未曾考慮到的問題,按如此說法,如果實行科舉,受益小部分學子是肯定的,但禍害的將是絕大部分寒門學子。
畢竟學習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經過漫長過程,而這過程中,又要大量耗費竹卷典籍,的確不易。
按目前竹卷典籍價格,寒門學子真的消耗不起。
這也是個問題!
正當他皺眉之際,突地李肇的心聲傳來。
「胡亥真乃杞人憂天,竹卷典籍罷了,還不好解決,用紙來代替竹卷不就行了嗎?」
紙?
嬴政聽之一愣,什麼是紙,難道是比竹卷還更好的東西?
不自禁地,他望向李肇。
李肇突覺莫名其妙,心想:秦始皇這眼神,有點不對勁,我什麼都沒說了,這麼注意我幹嘛!莫非我臉上有花?
你臉上沒花,但你腦子裡有呀!
嬴政聽之,暗自嘀咕。
他很想直接問,紙是什麼東東,卻不知怎麼問出來,難不成說:李肇,我聽到你的心聲說到紙,請問紙是什麼。
那是不可能的。
正想著,李肇的心聲又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