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又被彈劾
次日,李四離開長安鄉,向李四稟報。
「老爺,好消息呀!李肇竟敢強留學子蕭何,並毀其典籍,斥其鬥志,還讓之下田捉蟲,此乃典型的虐待學子。」
李斯聽之眼中的陰霾抹去,露出驚喜。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小人可是看得真切,學子蕭何更是憤怒難當,可愣是被奴役死死扣押,無法脫身,此刻想必恨透了李肇。」
李斯陰笑了起來,「真乃好事也!李肇死定了。」
朝會,商量完稟奏之事兒,接近尾聲,嬴政例行地問了一句。
「諸卿可還有奏?」
自從上次被李肇陰了之後,李斯發現他在陛下的心目中地位大打折扣,平時陛下遇事皆喜歡徵求他的意見,可最近都不宣召他了,反而便宜了馮去疾。
這都是李肇導致的,他要挽回陛下的信任,李肇,他也不能放過。
「陛下,臣有奏。」
李斯站了出來,躬身說。
嬴政沒什麼好臉色,擺擺手。
「有事奏來。」
「諾!」
李斯整理語言,表現出悲憤,說:「臣要彈劾李肇。」
嬴政微微板著臉,暗道此獠就是不安好心,睚眥必報呀!
「自皇命下,學子皆喜,地位也提升了起來,可有人不尊皇命,執意瘋狂虐待學子,此對陛下不尊呀!」
「哦!」嬴政微微一愣,目光變得凌厲。此事的確是個問題,他剛頒布皇旨,善待學子,可想不到就有人作奸犯科了。
說難聽點,這是褻君。
「此人是誰?詳細道來!」
「諾!」
成功引起陛下的注意,李斯眼裡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狡黠。
「此人便是長安鄉李肇。」
哦!
嬴政眉頭皺起,他卻預料不到是李肇,要知科舉可是他提出的,善待學子更是他所想,這怎麼就虐待學子了?
權臣們也議論紛紛,特別是一些不滿李肇之人,更是反響很大。
的確,李肇被封為少內,並加爵,可是令很多人眼紅,上次又爆李斯行賄之事兒,令阻止科舉夭折,可是得罪死了很多人。
要知道,大秦自統一以來,行賄並不少見,乃秘而不宣的事兒了,陛下也深知,卻偏偏要追究深辦,這不明擺著為科舉能鋪路,拿李相來震懾眾臣嗎?
可以說,李肇是導致科舉實行的間接人物。
不受待見之人。
而此人卻在皇命剛下便行虐待之事,那可是重要把柄呀!
「沛縣有子蕭何,本乃主吏掾,本著為國效勞的信念,毅然辭去主吏掾之職,赴咸陽奔學趕考。」
李四將長安鄉的情況匯報後,李斯便第一時間派人調查蕭何,才知他之事。
「殊不知其到長安鄉拜訪叔父,卻被李肇強行扣押,更令人氣憤的是,李肇此獠竟然強迫蕭何下田捉蟲。」
「什麼?」聽到捉蟲兩字,眾權臣激憤非常,火氣灌燒大殿。
那可是學子呀!
他們也是從學子過來的,學子的尊嚴不可侵,強迫下地捉蟲,這不是侮辱讀書人嗎?侮辱他們嗎?
可氣,可恨。
更可恨的還在後頭。
李斯繼續說:「不但這,蕭何為學習治國之道,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鑽研聖學經典,殊不知,典籍竟都被李肇搶走,並銷毀之。」
這話有點添油加醋。
什麼?
權臣聽之,氣得握緊拳頭,滿目猙獰。
這已經不是討厭李肇那麼簡單,而是到了另一層面,和大秦所有讀書人作對。
銷毀聖學書籍,大罪也!
就算偏袒於李肇的嬴政也生氣地站了起來,口吐憤怒之言。
「豎子竟敢,竟敢。」
無比激動。
李斯看到這,暗暗一笑,不失時機繼續說:「請陛下責罰李肇,立即將之繩之以法,否則皇命就是個笑話。」
群臣也大聲附和:「請陛下立即處置李肇。」
聲音是如此的一致。
熟知陛下心性的馮去疾也不敢再開口。
這是犯了眾怒。
「傳李肇、蕭何,若真如此,嚴懲不怠。」
嬴政厲目一睜,怒聲傳令。
李肇不知發生什麼事兒,便被侍人傳上朝,懵逼得很,暗道不會又出什麼錯了吧!沒有呀!他很安分的。
一番行禮後,兩人站於一旁,突地,李肇突感整個人涼颼颼地,乍一看,卻見李斯那怨毒而帶著譏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李肇下意識地挪動一下步子,進而避開那道目光,心裡卻陰沉了起來,不用想,又是李斯這混蛋搞的鬼吧!
這廝,不消停呀!
「李肇,你可知罪?」
嬴政二話不說,便憤怒問罪,其他權貴也露出要將之打入十八層地獄的目光。
罪?李肇懵逼,實在不明白秦始皇又發什麼瘋?他本分做人,何來的罪?
「臣不知!」李肇如實說,可這話卻帶來嚴重的後果,權臣怒了。
「大膽李肇,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如此狂言,你是藐視皇權嗎?」
李斯第一個出言。
顯然,『臣不知』在他們眼裡便是狂言。
「豎子目無王法,陛下,臣建議不用問了,立地處決,以儆效尤。」
「臣附議!」
「臣附議!」
不得不說,李肇得罪的權臣真的多呀!竟無一人為他說話。
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待閹的雞,再狠狠地被圍剿,還露出的寒光閃閃的『菜刀』。
可是,他真的不知自己犯了何罪呀!
嬴政怒瞪著李肇,板著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嚴聲呵斥:「你真的不知罪,我問你,蕭何是怎回事?」
他指了指蕭何,「他可乃學子呀!」
哦!
李肇似乎聽出了什麼,蕭何?學子?秦始皇是不是說他虐待蕭何?虐待學子?
「你竟敢強留於他,奪其典籍,毀其意志,辱其于田,此乃大不敬於學子也,可知罪?」
嬴政顯得痛心疾首,雙手捂著胸口。
真的如此。
李肇有點心虛,的確,這些事他真的做了,可做得很秘密呀!怎地傳到這裡來了。
可不能承認,承認要砍頭的,頓時矢口否認。
「陛下冤枉呀!臣沒有,臣」他喊冤,可不知找何藉口,便胡謅:「臣見蕭何知識淺陋,學業不精,便有意提攜於他,行苦其心志之事,此乃有益於他,何罪之有?」
沒辦法,他只能這麼說了,歷代皆有苦心志的勵志事例,如管夷吾之類,應該不會犯綱紀。
「臣反而覺得,臣被小人惦記上了。
『小人』兩字他特別加重語氣,還若有若無地瞄了李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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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