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論功懸賞遭針對
城防侍衛被握得誠惶誠恐,連忙跪下,稟言:「是的,陛下,李少內不單單只有包裹這個大殺器,還有竹筒般的超殺器,那東西雖只有一件,卻威力無窮,當那東西發出攻擊之際,我只感覺地動山搖,天地為之變色,接著匪類便沒了,不用軍士出一分力便沒了,沒得驚心動魄,無法想像。」
說著說著,侍衛沉浸在那一刻中,肅然起敬。
是的,那一擊,如神祗降臨,擎天轟雷,無人不色變。
這話還是有些誇張,但無不說明一個事實,便是匪類皆滅,李肇勝了,還勝得很輕鬆,不需動用一兵一卒。
「全滅?不用軍士出一分力?」嬴政聽著,手微微顫抖,竟有種不真實之感。
這一刻,聽到這話,不止皇,群臣也瑟瑟發抖,靜默數刻。一擊數百匪類全滅,這得是什麼樣的存在,得多麼恐怖呀。
如果說剛才幾個包裹丟出便令匪類潰敗足夠令人震驚,那此刻一擊全滅匪類,那就不是震驚那麼簡單了,而是顫抖。
大秦乃統一六國而形成的巨無霸,可以說站在戰爭的最高位,從未見過如此變態東西,如果不是從城防侍衛口中得知,他們真不敢相信。
這已經不是奇蹟了,而是神跡。
李肇是怎麼做到的?
「這小子,不枉我那麼器重他,嘿嘿!」此刻,嬴政得逞地笑了笑,驚喜極了。
「這麼說此次剿匪大勝?」嬴政還不肯相信。
城防侍衛肯定地說:「是的,勝了,不但滅了絕大部分匪類,還搗了匪窩,搜出大量糧食和救出百來民女,此刻李少內正讓人處理善後工作,想必已經完成。」
完滿成功。
嬴政心情大好。須知,即將東巡之際,這次大勝是好兆頭呀!
「但」越說越激動的城防侍衛突然之間黯淡下來,令嬴政和眾臣怔了怔,很是不解。
「因章邯副將的衝動,百位軍士受重傷,此次剿匪之殤呀!」
額!
群臣面露哀傷。受重傷這可不是好事,滅六國的老秦人都知道,重傷意味著很有可能是死亡,因為迄今為止還沒有找到好的治療手段去治療重傷之人。
但凡戰場上重傷之人,能活下來的很少很少。
要說他們會被治好,大家並不持太多期望,重傷痊癒的兵士是有,卻不多。重傷者能活下來靠的是運氣,而不是醫療手段了。
「章邯?」嬴政面露怒色。
如果不是城防侍衛提醒,他差點忘記此事,忘記章邯的過失,忘記他的秋後算帳。
如果按照李肇的謀略,此次剿匪本該是完美的,但章邯這麼一弄,平白損失了百來軍士,給這次剿匪劃上一道長長的瑕疵。
他可惡。
「章邯誤事,當凱旋歸來,必治其罪。」
城防侍衛聽之,心中跳了跳,他本來說出此事,只是想對此次稟報做個完結而已,不曾想惹來皇對章副將的懲治。
他連累了章邯。
他雖也怪章邯,但後來發現章邯知錯了,還賣力地剿匪,立了大功,不該治罪呀!
次日,又是午朝,主要廷議剿匪論功懸賞和陣亡兵士安撫事宜。
蒙毅因疏忽中了匪類的計,導致損軍三百,但最後時刻憑己之力救下剩餘兵卒,算是將功補過,卻也另作處置。
至於安撫事宜,自然由他處理。
「蒙毅,你乃此次剿匪將領,安撫事宜便由你落實,務必要嚴格執行,不可寒了士卒家人之心。」商議半個時辰,嬴政作出決定。
大秦對陣亡安撫事宜還是比較注重的。
「諾!」行動蹣跚的蒙毅趔趄著回答,卻不敢有任何怨言,實乃這是他的過錯。
「諸卿,李肇不負使命完成剿匪大任,當如何論功懸賞?」嬴政趁機提到李肇。
馮去疾站了出來,拱手道:「李少內完美剿匪,此功頗大,可拜城防千夫長,爵位晉三。」
城防千夫長,可領千軍,是實權職位,比起少內這個虛職強了不少;至於爵位,先前李肇的爵位才一級,晉三便是三級簪裊。
雖說寒磣了些,也不過分。
此話出,立刻有人反對。
「不可。」李斯站了出來,「雖說李肇剿匪除三原之害,但監管無方,導致本不該傷亡的百名兵卒陣亡,此乃領軍不力,不但不可賞賜,還需嚴懲。」
剿滅傷亡很正常,李斯如此之話,明擺著就是李肇不但無功還有過,針對之言頗濃。
李斯乃權貴代表,言出,立即得到權臣們的附和。
「臣等認為李相言之有理,本可不用損失的兵卒,可是李肇的無能令之陣亡,此獠必須嚴懲,否則必寒我大秦兵卒之心。」
嬴政臉色卻冷了下來,問御史大夫馮劫,「你意下如何?」
馮劫一怔,表情各異,他本乃中立之人,不喜朝廷紛爭,這可是為難他。
按律法,李肇剿匪成功,當賞,按統軍,李肇的確存在治軍不嚴的疏忽。
功為大,嚴更不可無,如不賜,便寒將士心,賜之,易生懈怠之心,此事不可下斷論。
他乃圓滑之人,微微行禮說:「全憑陛下作主。」
此話就是廢話。
嬴政白了馮劫一眼,板起臉,目掃群臣,目光落在扶蘇和胡亥身上,他倒想藉此事考量一下兩個兒子。
「扶蘇,說說你的看法?」
扶蘇今天似乎心不在焉,總不在狀態,放在那裡就似是空氣。
「扶蘇?」見之不應,嬴政板臉輕喝。
扶蘇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說:「兒臣在,兒臣認為,認為」支支吾吾,實在剛才未聽清大家在討論什麼。
「你?」嬴政氣極,指著扶蘇氣不打一處,而後轉向胡亥,問:「胡亥你之意如何?」
胡亥似乎早有準備,頓了頓神,拱手說:「正如李相所說,兒臣認為李肇監管不力,就應治他一個懈怠之罪,以儆效尤。」
嗯!
嬴政眉頭蹙緊,深深地望了胡亥一眼,他完全想不到小兒會如此說,根本不似平時所為。
胡亥乖巧,人也和善,遂深得他喜愛,怎會如此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