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李斯擒寇敗北
一個小時後,王賁回報,歹人很狡猾,早已規劃好逃走路線,無法追蹤。
如此消息對李肇來說倒也不見怪,歷史上記載,張良在實施刺殺無果後,很順利地逃走,就算秦始皇派出重兵也無濟於事。
「通武侯,無論如何也要徹查到底,切不可讓歹人逍遙法外」嬴政吩咐,逐而扭頭望向李斯和趙高,「你二人之罪,朕記下了。」
二人一聽,嚇出一身冷汗。
記下是什麼意思?他們可想到,意思千種,每一種必不是好事,也就是說,他們在陛下心中已失去分量。
如果陛下立刻處置他們,興許還不令他們害怕,但記下,卻是不好預兆。一時,兩人局促不安。
「歹人如此猖狂,必是上天怨怪,起駕,立刻前往會稽山祭拜,祈求上天原諒。」
嬴政下了令,隊伍便再次啟程。
封建社會是迷信的,嬴政甚之,他將此事歸咎於上天懲罰。
於是,隊伍不敢再停留,立刻出發。
王賁警惕心提高了很多,在派出小部分兵卒去追查歹人之外,還派出不少前探者,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要去會稽了嗎?」李肇聽到皇令,心裡鬆了松。
會稽便是第五次東巡必經之路,也就是說,歷史路線只是改變了一些,並非全然改變,去會稽是為了祭祀,歷史記載是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的。
張良博浪沙行刺只是他為報仇而為,沒有成功後便消失了,想必不會再有遇刺之類事情發生。
這樣想著,便一甩馬鞭,讓馬的速度更快,跟了上去。
一路行來,經丹陽登陸,到錢塘,而後繞道渡江來到會稽,登上會稽山,行程特別順利,沒有任何歹人作祟。
和預料一樣,李肇完全放下了心。
祭祀,有著嚴格的儀式,肖曌作為奉常,自然擔任起主事之責。
祭祀過半,突地有侍衛來報,會稽山下出現賊寇,將下山出口團團圍住,說什麼如果要下山,必須要交買路費。
李肇一聽,頗為好笑,這些人的行為竟然如此荒謬,竟然攔路打劫到皇帝的身上來了,他們難道就沒發現有大軍跟隨嗎?
嬴政聽之勃然大怒,狠狠地一甩衣袖。
「通武侯,馬上帶領一千軍將他們滅了。」
「諾!」王賁領命,便命一千人將領軍而去。
「陛下,山寇野人罷了,不必放在心上,以免影響虔誠,王賁將軍麾下身經百戰,必定掃清賊寇的。」
肖曌看到嬴政板著臉,連忙緩和氣氛說。
王賁也走過來,信誓旦旦地說:「陛下,或許山野之地賊寇並不識我大秦之師,不用擔心,千人將已出,不出半個時辰便能拿下賊寇。」
李斯一直忐忑不安,見有發言機會,連忙也附和,「是呀陛下,那些都是一時蹦跳的螞蚱罷了,別為之影響了心緒,祭祀要緊。」
聽到眾人述說,嬴政略微舒心,便繼續祭祀。
祭祀,講究的是誠心,心懷異想便是對先人的不敬,嬴政深諳此道,倒也不再想賊寇之事。
山下離山上有數里之遙,下面發生什麼,這裡根本聽不到,自然影響不到這裡的祭祀。
很快,祭祀過大半。
李斯和趙高變得非常低調,一直跟在嬴政的身後,以期能為陛下效勞,以彌補陛下對他們的不信任。
踏踏踏!
忽然,有人狂奔而來,就算專心於祭祀的眾人都聽得很清楚。
「何人如此喧鬧?」嬴政聽到腳步聲,不悅地問道。
王賁扭頭,便見是兵卒,臉立刻拉了下來,疾奔而怒,「冒冒失失,為何如此魯莽?」
兵卒一看將軍怒了,本還想前跨的腳步停了下來,卻掩蓋不住他驚慌的表情。
「將軍,不,不好了。」
此兵卒乃斥候,並未參與滅寇之行,只擔傳信之責。
「發生何事?」王賁眯起眼睛,緊緊盯著斥候。
斥候連忙說,卻吞吞吐吐,「我千人軍.音訊全無」
「音訊全無?什麼意思?」王賁聽之驚了驚,喝問。
「這」斥候露出茫然,其實他就在高地上偵查,並未跟隨千軍,當千軍踏入山下,然後聽到一陣陣很奇怪的聲音,千軍便失去了音訊,究竟是怎麼失去的,他沒有看到。
「卑下也不知道,只知千軍轉彎進入山腳,便聽到奇怪的聲音,最後沒有了音訊。」
「卑下恐有詐,也未前去查探,便馬上回來稟報。」
王賁聽著皺起眉頭。
這情況很奇怪,要知那是千軍,更是裝備精良,賊寇而已,怎能讓他們無聲無息地消失。
他覺得情況嚴重,立刻向王稟報。
「你是說只聽到奇怪的聲音,千軍就沒了音訊?」嬴政琢磨著這話,其他人議論紛紛。
這情況實在是奇怪,千軍,就算面對萬馬,也能掀起一些風浪,但面對賊寇,卻如此不堪一擊,連打鬥痕跡都不曾顯露。
「會不會千軍改變策略,悄悄深入賊窩,以求全滅之。」趙高猜測著。
對於這個想法,大家都搖頭,就算千軍悄悄進入賊窩,總有個動靜,可就發出奇怪聲音,就沒了音訊,這不應該。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千軍無緣無故消失,通武侯,馬上發動大軍,殲滅賊寇,一個不留。」嬴政厲聲說,發出總攻命令。
他真的怒了。
可不待王賁作出反應,李斯自動請纓,「陛下,區區賊寇而已,犯不著發動大軍,給臣兩千軍,臣必定擒下賊首,讓陛下發落。」
李斯雖為文將,卻豁出去了,無法,他在皇心目中地位嚴重下降,他必須要抓住每個機會,讓皇改變對他的不好看法。
「你?」嬴政深深地看了李斯一眼,一時並沒有作出決定。
「陛下,臣覺得李相能勝任,臣也請協助李相,一舉拿下賊寇。」趙高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連忙跪下請求。
李肇看之,滿臉異色,一個丞相和一閹人領兵打仗?這貌似有些不倫不類,不過他並沒有言語。
嬴政思索一會兒,目光在兩人身上遊走,還是擺擺手作出決定。
「也罷!賊寇雖怪,想必也不過如此,你倆謹慎行事,務必擒下賊首,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膽大。」
「諾!」兩人異口同聲應允,臉上喜色表露無遺。
於是,兩千軍開撥,向著山下緩慢而下,真可謂謹慎。
「王賁,立刻派出一半斥候,務必要全數獲悉山下情況。」
「諾!」王賁領命,立刻派出四名斥候,在四個方向探查滅賊情況。
此刻,皇沒有了祭祀的心情,高高站於山頂上,目光一刻也不離山下。
半個時辰後,他眉頭皺了皺,因為山下再也看不到李斯等人身影,更看不出其他異樣。
「李肇,你來說說是何人在作祟?」
李肇怔了怔,不知如何開口。
就他對歷史了解,似乎東巡隊伍在會稽山祭祀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何人在作祟,他不知呀!
「陛下,臣不知。」他只得如實回答。
嬴政無奈,目光變得凌厲,似有兩道精光穿透山下,盡悉山下情況。
「報!」
又半個時辰,一斥候匆匆而來,「稟陛下,將軍,李相率領兩千軍失去了蹤跡。」
「什麼?又失去了蹤跡?」王賁嚇了一跳,臉色難看極了,再一看陛下,雙目怒瞪,一股可怕氣場籠罩著眾人。
空氣為之沉寂。
「是否有奇怪的聲音?」
「稟陛下,依舊是那個奇怪的聲音,這次延續了很久,似乎還有慘叫的聲音。」斥候不敢隱瞞。
「慘叫?」嬴政目光如電,整個人如標杆般立在那裡,氣氛異常侷促,「可有其他情況?」
斥候連忙跪下,瑟瑟地回答:「沒,沒有。」
「你們幹什麼吃了,兩千軍投入戰場,竟一點消息都沒有。」
「王賁,這便是你大軍的能耐?」
嬴政怒視著王賁。
王賁瑟瑟發抖,連忙跪下,「臣立刻領軍救援,誓要滅了賊寇.」
可就在這時,又一斥候來報。
「陛下,將軍,有情況,有情況。」
「李相和中車府令回來了。」
嗯!
眾人皆驚喜,回來了也許就是勝了。
所有目光立刻往山下望去。
山下,有少許人影晃動,正急匆匆地往山上狂奔,興許是受了傷,隱隱間可看出他們的趔趄。
待看清楚時,嬴政的臉色變得很黑,王賁更是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他們並沒有勝,那是殘軍。
狂奔,不,是逃,逃回來的正是李斯兩人,驚慌失措,走路都顯得艱難無比,再看他們身後,雖然陸陸續續地跟著些兵卒,卻不足百數。
從他們狼狽樣來看,必定受到伏擊,甚是慘烈。
「陛陛下」李斯逃了回來,一到嬴政跟前,立刻似泄了氣的氣球,渾身提不起勁兒,顫顫地說,「賊寇有埋伏,我大秦銳士,銳士慘不忍睹.」
李斯故作哽咽,盡力讓自己顯得很慘澹。
嬴政厲眼深瞪,掃視著殘兵,壓下怒火問:「具體說說。」
李斯儘量讓自己顯出驚怕樣子,以示他真的遇到很厲害東西。
其實他們遇到的賊寇就是很厲害。
「臣率領兩千軍剛到山下,便從隱蔽處湧出數百人,這些人皆是農人打扮,手裡卻拿著奇怪的東西,臣認為那不過是賊寇唬人之器,便下令擒拿,怎知怎知賊寇沒有動,卻傳來一陣陣響聲」
「接著,我朝銳士便倒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