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殺賊寇

2024-08-14 19:45:50 作者: 大鈴鐺
  第99章 殺賊寇

  會稽山,臨時行宮,嬴政獨自坐於上座,一黑影徒然出現在身旁,便是鐵鷹。

  「陛下,卑下已到會稽郡調撥援軍,兩天內必到。」

  嗯!

  嬴政頷首,卻問:「確已探查清楚,賊寇有萬眾?」

  「千真萬確,數千圍於山下,數千聚集琅琊,皆有不明之器,可謂虎視眈眈。」

  「好大的膽子,豈不決心拿下朕?可知賊頭何人?」嬴政厲目,聲音低沉。

  「據卑下初步調查,賊頭乃項公,卻難以詳查此人。」鐵鷹無奈一攤手。

  嬴政來回踱步,厲聲問:「可是楚國項氏?」

  「項氏並無動靜,難以查究,況此人行蹤詭秘,實難追蹤。」

  「無論如何,給我徹查此人,必擒來見我。」

  「諾!」鐵鷹躬身行禮,就欲離去,嬴政叫住了他,「持我令,繼續調派吳地郡縣兵,務必鎮壓於賊寇。」

  鐵鷹接令,卻囁嚅著嘴巴。

  「還有何事?」

  鐵鷹拱手,猶豫一下說:「卑下已從會稽調集萬兵,加上李少內神奇,恐不必再調集兵員。」

  「山下數千眾,你認為李肇可對付?不過是朕緩兵之策罷了,一百兵對上數千眾,縱使李肇一百兵乃虎師中精銳,也不及也!」

  鐵鷹聽之也點頭,的確,想以一百人對付數千眾,簡直是痴人說夢,除非李肇擁有那天那般大殺器,可他知道,大殺器已無法再用。

  「但願他能抵擋兩天,等來救援。」嬴政祈求,目視下方,雙手合十,隨之謹慎心起,凝重極了。

  「且琅琊兇險,賊寇歹毒,不可不防。」

  「這」鐵鷹愕然,便建議,「陛下可改道南巡,會合南部邊防軍,再打賊寇一個措手不及。」

  嬴政揮揮手,不容鐵鷹再說下去。東巡,乃震懾餘孽之舉,不可改變,此乃其一,其二,尋仙之路也!

  徐福曾說,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萊、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蓬萊,便在東巡之路,必經琅琊。

  仙人之緣,他不可錯過。

  看到陛下堅決的眼神,鐵鷹不再多說,拱手應允,「諾!」便要行禮而退。

  這時,嬴政嘆口氣,聲音再起,特別強調說:「當然,你務必要派遣劍士護李肇於不危,否則唯你是問。」

  這已經是第二次皇需要他這樣做了,鐵鷹回應「諾」,鞠身,很快便離去。

  山下,一農人打扮漢子凝目遠眺,目光匯聚於山上,看到樹影搖擺,甚為不解,便派人前探,探子匯報,秦軍砍伐竹數,意圖不明。

  「嗯!」漢子蹙眉,緊鎖不開,旁邊一面如冠玉之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容說道:「陳勝當家,為何皺眉?我等已殲敵三千,山上些許秦軍只不過是垂死蹦騰螞蚱,隨手可捏。」

  「子房軍師可謂大氣,俺就一農人,得項公厚愛,招攬於此,何時見過如此場面,不免焦慮。」陳勝如是說,一掩面,讓自己不至於那麼尷尬。

  漢子便是陳勝,面如冠玉者,張良也。

  「當家自謙,項公對你如此信任,自是明你之才能,秦軍不過作臨死掙扎罷了,不過.」


  「兵法曰,用兵在於『一』,兵力集中,行動統一,一舉殲之,當家可曾想過?」張良笑著指點。

  「兵力集中,行動統一?」陳勝想著至關句語,不免拍樹而起,「軍師此言妙矣!用兵應當如此。」

  「我這就去安排。」

  陳勝就欲離去,張良立即阻攔,「當家莫急,當天黑而行。」

  「是極,是極!」陳勝笑顏,安排去也。

  張良回眸,目視下方樹木搖曳處,心生一計,便招來副手,如此這般安排。

  夕陽灑滿枝頭,不多時,黑,籠罩天地,只聞風聲呼嘯,樹木細索,好一番沉寂,卻是暴風雨來臨之夜。

  是夜!

  副手走進帳營,只見張良正手握瓷杯,小呡一口,似很悠閒。

  「軍師好雅興!似乎對此戰胸有成竹。」副手曉得拍馬屁。

  張良擺擺手,並不多言,問:「具體情況如何?可查探清楚?」

  「已查探清楚,秦大軍未曾下山,倒是一小子領一百衛尉侍衛而來,行勢洶洶。」

  「小子?一百衛尉侍衛?」張良可笑,眼眸轉了轉,甚為不解,「可探清小子為何人?」

  副手並不隱瞞,咬牙切齒道:「正是毀我嵯峨山寨窩之人,名李肇。」

  「是他?」張良驚了驚,深吸口氣,瓷杯斟滿,一口灌之,「可有大殺器?」一想到那天的大殺器,張良便打個冷顫。

  副手略一沉吟,說:「李肇小子並無圓筒類殺器,倒是一百侍衛皆背著包裹,和當初一般無二,在下猜測是包裹殺器。」

  聽聞沒有大殺器,張良心頭鬆了松,大氣終於喘了出來。

  如果只是包裹殺器,倒也無礙,當初之所以中招,乃不知此乃殺器,現在知之,想他上當那是不可能的,何況今時不同往日,他手中也有殺器,項公給的。

  「咱們要不要告訴陳勝當家,讓之提防?」副手想到陳勝正準備正面攻打李肇,卻不知其手中有包裹殺器。

  張良眯起眼,厲光帶著詭異狠狠地瞪了副手一眼,副手心臟一凸,馬上噤聲。

  他知道張良的謀,任何人皆可當誘餌,顯然,陳勝成了誘餌。

  「按計行事,今晚便是咱報嵯峨山大仇之時。」

  「諾!」

  一時,兩人笑了。

  「對了,可探查到他們砍伐竹樹是為那般?」張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扭頭問。

  副手一拱手,玩味地說:「小的已探查清楚,他們砍伐竹樹造出一個個奇怪的東西,似乎是陷阱?」

  「陷阱?難道是命籠?」張良猜測。

  「嗯嗯,很有可能是命籠,我的人可是看到他們在挖坑。」

  張良詭詐一笑,順勢呡了一口茶水,「命籠?效仿我之技?嘿嘿!看來他小看了陳勝,更不知我會在此,無知小子也!」

  「命籠的確是伏擊好方法,但有著火銃殺器在手,他們只會徒勞無功而已。」

  接著兩人又笑了起來。

  夜,越來越深,霧靄籠罩大山,在夜光照耀下,氤氳之氣升騰。


  陳勝聚集數百人,各自揣著殺器,悄悄地往山上挪動。兩邊,沒有火光,卻時不時傳來「咔咔」聲音,似大鳥被驚嚇,撲翅而飛。

  半山腰,上側。

  有人站於高處持目而望,將周圍動靜盡收眼底。

  夜,很靜,似乎被霧煙過濾,變得純淨。

  噗噗、咕咕!

  突地,一大鳥被驚飛,發出驚嚇聲音,而後張翅飛走,留下下方驚險。

  「賊寇來也!斜角一百米處,瞄準方向,點火。」

  秋夜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瞬時,幾許火光亮起,點燃了引線,發出「哧哧」響。

  亮光下,是一怪東西,長長的竹竿,旁側用木枝橫架,遠遠望去,像一螳螂俯首,威風凜凜。

  「投!」

  聲響出,頓時,杵於山腰下側的十來怪東西被十來兵卒用力發動,亮閃的引線被一看不透徹的包裹帶起,在空中划過一道拋物線,狠狠地向下方落去。

  那情景,就如流星划過天際,璀璨無比,實乃夜中玩物。

  可,上方兵卒皆知,看是玩物,卻是致命武器。

  果然,在引線帶著火光墜地之際,在地上滾爬,接著化作漫天火光四散而開。

  轟隆隆!隆隆!

  十數十巨響。

  震耳欲聾,聲蓋寰宇。

  下方百米處,橫斜的山路被火光覆蓋,被巨響震徹。

  「這是什麼東西?啊.」一道道慘叫接二連三地傳出,令人膽寒,卻無人知那是何物。

  如果不是夜的覆蓋,如果火光能延續,那,必是慘烈的一幕。

  慘烈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叫。

  「何物?何物?從那裡發出的?兄弟們,此地有詐,快撤。」頓時,山下響起一陣陣倉促雜亂聲,樹木傾倒,草木橫飛。

  「想走?」黑虎的眼眸似鷹阜般穿透黑夜,「調到一百五十米拋程,務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諾!」

  兵卒們再次操作起來。

  要問此怪東西乃何物,李肇所制簡易拋投機也。

  李肇根據槓桿原理,利用地勢之便製造出一個可遠拋炸藥包的物具,此物乃竹樹所制,可調遠近,比動手力拋強了不知多少。

  就算此刻賊寇身在百米之外,也能準確中之。

  很快,又有十來錚亮的火光划過天際,往百米外拋去,那裡,儘是慌亂的腳步,和被荊棘絆倒的聲音。

  又是轟隆隆!

  炸響聲傳出,大山環繞,震煞多少驚飛之鳥。

  啊啊啊!

  慘叫聲再次傳來,這次是慘烈中帶著驚恐,無助中帶著絕望的聲音,將整片山林掩蓋。

  「劍出,殺!」

  劍,乃衛尉專門所配。

  黑虎舉起劍,一馬當先,領著十來人狠狠殺出。

  「撿起碎石,給我狠狠地往下拋!」黑虎走後,李肇走了出來,望著兩邊山腰,儘量壓低聲音命令。

  碎石,事先沒有準備,有兵卒聽之一愣,連忙問:「頭,為何要拋碎石,賊寇已嚇破了膽,咱直接殺下去不是更好嗎?」

  李肇臉龐悄悄划過一抹笑,卻沒有解釋,厲聲沉道:「無須多問,趕緊拋,拋的範圍儘量要大,遠。」

  兵卒們不明所以,便匆忙在地上尋找石頭,狠狠地往下拋出,發出一陣又一陣「颯颯」聲,又驚起不少大鳥。

  「馬上,進入防禦工事,據點蹲守,槍頭對準山腰上側。」李肇吩咐,聲音幾乎難以聽聞,他也立刻跳進工事,卻沒有手握任何武器,而注意力非常集中,手中還捏著幾十秦半兩。

  兵卒們拋完碎石後,被頭這麼一吩咐,又陷入迷糊中,但頭說過,服從命令乃軍人天職,他們也不多問,照做。

  只是,此為那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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