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晃此話一出,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臥槽?這……這特麼,小伙子玩的這麼花?!】
【臥槽了,這個我是真的沒想到,合著剛剛欺詐者一直等的就是現在?他也是真的能忍啊……不過現在的劉彰標籤分那麼高,應該不會照做吧……生食自己的孩子,還是一個這么小的死胎,真的越來嘔。】
【標籤分再高也沒用,他標籤分越高,越不敢不做,氣氛都到這裡了……他不做,那就等著掉下去,欺詐者是真的把標籤社會給玩明白了……】
……
他被標籤社會的規則壓制。
同時也利用標籤社會的規則去壓制。
能夠在時代中活下來的從來不是順應時代的人。
而是能夠利用時代的人。
劉彰看著言晃手中那血糊糊的一團,只能依稀看出來是個「人」的輪廓。
就算是變態如他,心裡也忍不住作嘔。
他下意識的想要發怒動手。
但……
他背後一涼。
只感覺自己的背後有無數隻眼睛盯著。
它們詭譎的笑著,期待著……像是一把刀一樣要將他的身體刺穿一般。
他的臉色兀的變色,冷汗凝在額頭與後背,將沾滿鮮血的衣衫打濕,衣服緊緊的貼在他身上。
他咬緊牙關。
雙眸帶著恨意。
視線中。
言晃在前,江蘿在後。
兩人的表情依舊是尊敬。
只是微微低頭之下,隱隱帶著幾分令人恐慌的笑意。
仿佛一切都是他們盤算好的。
挖了這個坑,讓他不得不跳進去!
他不跳會怎麼辦?
下場有如這個死女人。
「你們……很是不錯啊。」
竟然敢設計他。
不過這能有什麼用呢?
顯然……一點用都沒有。
只是單純的招惹了他而已。
招惹了他……你們,也就完了。
言晃自然能夠感覺到面前人傳來的殺意,仿佛是要把他這具身體丟進絞肉機里絞出汁水一般,如此兇惡歹毒。
可他,風輕雲淡。
依舊從容大方。
他將手中的死胎送到了劉彰的嘴邊。
「劉先生……請享用。」
他半張臉陷入陰影之中。
眼鏡反射出精明的光芒。
劉彰冷著眼,「哼」了一聲,肥胖的五指緩緩湊近那個「死胎」,忍著心裡強烈的翻湧感覺。
「言先生,您的作品我很滿意……」
「所以,我當然會十分積極的配合您。」
「畢竟……以後可不一定有這個機會了。」
在這場不斷推向更高潮的「表演」結束之後。
他會親自,上演一出屬於他的,讓更多人所喜愛的——
屠殺表演!
說罷,他眼裡便映射出猩紅暗光。
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凝實。
他雙手夾起言晃手中的死胎。
夾著那脆弱的,還沒有發育完全的腰部,柔軟宛如無骨的提起,讓鮮血一滴滴的順著流下。
「真是一個罪孽的孩子,我將要徹底終結他罪惡的存在。」
「感謝言先生,讓我能夠享受如此時刻。」
他仰高了自己的脖頸,肥肉一層層的疊起他沒有稜角的下巴。
在言晃的注視下。
在江蘿的冷笑中。
在無數雙暗地裡的眼睛之下。
他懷著邪意將那肉團一松。
掉入嘴中。
咕嚕——
他沒有咀嚼。
而是強行逼迫著自己生吞。
這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都好像靜止住了。
眾人不敢呼吸。
唯獨江蘿默默的走上前去,手中端著一杯水:「劉先生,請喝水。」
劉彰淡淡的看了江蘿一眼。
「還算識相。」
江蘿甜甜一笑:「對待劉先生這樣的人,當然要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以及……最好的笑容。」
劉彰滿意的揉了揉江蘿的頭髮。
「不錯……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他說完,目光便落在了言晃身上。
那眼神,透著仇恨,以及……興奮。
敢設計他,如此對待他。
「言先生這輩子設計出來多少作品?」
他友好的問道。
言晃依舊淡然:「太多了,數不清。」
劉彰兩步走到言晃面前,沾著母子鮮血的手往上一抬,握住了言晃的脖頸。
即刻。
他頭上標籤再一次發生變動。
【標籤:正義之士,正義凜然,悽美藝術家,食子者】
【標籤分:97分】
眨眼間,又到了「98」分。
這讓他內心激動不已。
要滿分了?
他也要成為能夠被「神」認可的【百分之人】了?
劉彰眼底的激動無與倫比,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殺死言晃的心!
他肥胖難看的臉上露出誇張且癲狂的笑。
「那言先生有沒有想過,要如何給自己設計死亡?」
言晃目光溫溫和和的盯著劉彰,閉上眼隱藏了自己的笑意。
「沒有呢。」
「我甚至沒想過我會死。」
他話音剛落,劉彰猛地加大了自己的力量,要捏斷言晃的脖頸。
「沒關係,那我就來安排言先生的死好了。」
「就讓我踩在言先生的屍骨上,完成我最後的表演,成就【百分之人】……讓我帶著對言先生的感謝,去見偉大的神!」
他病狂的加大力道。
讓言晃臉上的顏色一步步的變化。
而此時。
言晃卻慢慢的睜開眼。
低低的凝視著他。
眼底帶著譏笑。
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似的。
開什麼玩笑……
開什麼玩笑!
他現在可是高達九十八分的人!
竟然用這種眼神看他。
「你找死——!」
這讓劉彰本就處於極端狀態的心受到刺激,要直接把力道加到最大,捏爆言晃的脖頸。
可還沒等他的身體反應過來。
言晃便雙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一點點的朝著外圍拉開。
劉彰詫異萬分,旋即怒不可遏:「臭老鼠!你敢忤逆我?我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一切反抗都是多餘的,你殺不了我,甚至沒法對我動手!你這個失敗的低分者!!」
言晃頭上的標籤分已經開始暴跌了。
並且多了一個名為【反抗者】的標籤。
可言晃絲毫不懼。
他微微前傾身子,笑臉一點點湊近劉彰,侵占他的所有視野。
「尊貴的客人,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
「但……我不是說過還有最後兩個環節嗎?劉先生……我的作品還沒有完成,還希望您……能夠繼續配合呢。」
「不過……不配合也沒什麼關係了。」
「因為最後一個環節已經來了。」
「殺你?」
「不……我只不過是想要讓您與我共賞我為您準備的最後一個環節。」
「《子噬》。」
在言晃話音剛落的一瞬間。
劉彰的表情在一瞬間變了好幾翻。
他感覺到自己腹部傳來一陣可怕的疼痛讓他失去所有的表情管理,開始捧著自己的肚子。
有東西在攪爛他的內臟!
有東西在撕裂他的皮膚。
他疼痛的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瘋狂捶打著自己的肚子。
可除了平添疼痛以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不……不……不可能!!!」
「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此時。
言晃與江蘿一齊上前。
門外投射過來的光亮將兩人的影子無限拉長,覆蓋了劉彰的肉身。
言晃推了推眼鏡,帶著文弱溫和的笑,整理自己的手套。
江蘿則是緩緩彎腰,臉上帶著劉彰留下的血手印,對其毫不吝嗇的露出嘲笑。
「劉先生……忘了告訴您,要對您這種人時刻保持著最好的笑容指的是……對白痴的嘲笑呢。」
「虎毒不食子。」
「食子之人,必遭子噬。」
言晃話音剛落。
嚓——!
一雙小手猶如最鋒利的雙刃一般。
在劉彰的腹部破開鮮艷的血之花。
飛濺四處。
是嬰兒的啼哭。
喚醒了所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