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年吃的認真投入, 好像不管什麼樣普通的食物到了她的嘴裡都會變成人間美味。記住本站域名
趙明熙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 之所以能熬住這麼多天不吃,主要是那日被嚇著又關了禁閉有些入魘,見什麼都沒有胃口,就趁機想要通過絕食來作為要挾。
他記得之前只要每次他哭不吃飯, 皇祖母就會什麼都由著他,還以為這樣的方法在趙淵的頭上會有用。
卻忘了他這位皇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皇帝, 想要他死我都不過是眨眨眼的事情,他不吃不喝根本威脅不了趙淵。
最重要的是沈如年吃的實在是太香了, 光是看著都覺得很好吃, 明明方才他看著這些東西一點食慾都沒有, 現在卻在狂吞口水, 他好想嘗一嘗啊。
趙淵冷眼旁觀, 覺得有趣極了, 這小東西不是不願意吃嗎?那以後每日就看著他們吃, 他倒想知道這小子能堅持的了多久。
要真能堅持個幾日依舊不吃, 他就敬他是個有骨氣的,直接放他回去。
他正冷笑著眼前就多出了塊粉潤的荷花酥, 頓時便聞到了一股甜膩的香味, 他忍不住的皺了皺眉,可荷花酥又往他嘴邊遞了過來。
「陛下這個特別好吃, 你也嘗嘗。」沈如年自己吃的高興也沒忘了趙淵,兩人現在都是一塊用膳的,她發現陛下好像和她一樣喜歡吃甜的東西, 就獻寶似的把荷花酥遞了過去。
趙淵第一反應就是不要,而且被沈如年捏著都有些碎,他嫌棄的神情都溢於言表了。
可他又掃到了旁邊拼命咽口水還要掩藏的趙明熙,突然覺得好玩,這小子不是嘴硬說不餓不想吃嗎?現在想吃了?
呵呵,晚了。
趙淵強忍著不適接過了沈如年手裡抓著有些支離破碎的荷花酥,當著趙明熙的面姿態優雅的兩口吃掉了。
雖然外表不怎麼樣,但確實如沈如年說的一樣,又甜又香脆尤其是裡面還有酸甜的果醬吃起來也不會太膩。
吃完之後便衝著趙明熙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味道不錯,御膳房伺候的好,賞。」
趙明熙一開始看趙淵的樣子明明是嫌棄不想吃的,還以為那個漂亮的神仙姐姐會問他要不要吃。
可沒想到皇兄不僅吃了還說好吃,他想到自己餓了這麼多天非但不能回去還得罪了皇兄,可能要餓著肚子掉腦袋了,一時之間悲傷的無法抑制嚎啕大哭起來。
這麼一哭把還在吃點心的沈如年給打斷了,嘴裡還塞著半個荷花酥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吃。
猶豫了片刻還是覺得不能浪費糧食,把剩下半個飛快的吃掉然後手指蹭了蹭帕子,好奇的看著不停在哭的趙明熙,「陛下,他為什麼要哭啊?」
他這麼傷心的哭,搞得她也不好意思繼續吃了,好為難哦。
趙淵沒有回應,他很討厭有人哭尤其是在他面前哭,這讓他才好一點的心情又煩躁了起來,只覺得見什麼都不爽,這暴怒的情緒瞬間就上了頭。
便邁著修長的腿慢條斯理的朝著趙明熙走去,在他身前一步外停下。
居高臨下眼神寒厲的看了他一眼,原本還哭的忘乎所以的趙明熙感覺到了危險,瞬間停止了哭泣,他慘白的小臉掛著淚痕還在抖著肩膀輕聲的抽噎著。
「閉嘴。」
趙明熙被這清冷的聲音嚇著了,屏住呼吸連抽噎的聲音都不敢漏出一絲,頓時殿內寂靜的滲人。
只見趙淵朝著趙明熙的脖頸處伸出了手,他許久不曬日光手掌更顯得白皙修長,可此刻卻處處透著危險的氣息,沒人知道他想幹什麼,宮人們更是害怕的低下了腦袋不敢看。
就在這個時候,殿內突然響起了一聲打嗝聲。
眾人都在想是哪個倒霉蛋偏偏在這個時候打嗝,沒看見陛下心情不好想要見血嗎,簡直就是不要命的瘋狂往刀下送。
結果趙淵回頭一看,就見沈如年正雙手捂著肚子,見他回頭還衝著他咧嘴笑。
不笑還好一笑又是一聲嗝,其他人飛快的低下頭裝作沒看見,原來那個不要命瘋狂找死的是沈主子!
沈如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小肚子,「陛下,我吃飽了。」
你那飽嗝都要響震天,不用再說他也知道了。
看著滿臉無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沈如年,趙淵才醞釀起來的戾氣頓時散了,他也覺得有些奇怪,剛剛他被趙明熙的哭聲吵得腦袋疼,好像著了魔一般突然失去了理智。
那一瞬間只想直接擰斷他的脖子,讓他徹底的安靜下來,好像這樣才能緩解他的頭疼,沒想到沈如年突然的一個嗝正好打斷了這一切,也讓他清醒了過來。
他沒有泄露出內心的疑惑,也沒責罵沈如年,只是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趙明熙。
此刻趙明熙還不知道自己方才僥倖的逃過一劫,只是瞪大了眼害怕的渾身發抖卻又不敢求饒不敢說話。
「你可以不吃也可以尋死覓活,但前提是別髒了朕的眼。」
從來沒有人這麼直白的對他說過這麼兇狠的話,趙明熙傻眼了,但本能求生的**讓他明白趙淵和那些哄著他的人是不同的。
腦袋像撥浪鼓似的飛快的搖著,「我吃我吃,我會乖乖聽話的,皇兄別殺我。」
趙淵滿意的直起了身子,早這麼識趣不就好了,何苦吵著他頭疼。
事情解決了,趙淵就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要走,但剛一動突然之間頭疼欲裂,整個人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的煎熬,而且還四肢乏力連站直的氣力都沒有。
但他不敢倒下,他相信只要此刻他漏出分毫的身體不適,明日便會有人帶著兵馬殺進養心殿,他要活著。
最先發現他不對勁的是離他最近的沈如年,她不是看出來的,而是兩人朝夕相處下的直覺,她好像能感覺到陛下不舒服。
趙淵的腳步開始有些虛浮,頭疼欲裂讓他忍不住的想要發作,好在他要瘋魔的時候,一雙柔軟的小手握住了他發涼的手掌,在他耳邊輕聲的喊他:「陛下。」
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握著她的手不停地攥緊,力氣大的像是要將她捏碎。
沈如年能感覺到他渾身都在顫慄發顫,陛下平日裡面無表情可這會卻如此的失態,他一定很難受吧?沈如年這麼想著,故而就算被捏著很疼,她不喊也不動就這麼任由他更用力的抓著。
往日只要這麼握著過一會就會好轉,可今日卻只能讓他頭疼的不那麼厲害,渾身依舊像是灼燒一般的煎熬著。
這與之前發病時的病況完全不同,以前雖然也會如此的煎熬卻是在昏迷的狀態下,可這次卻是完全清醒的,更像是進入了痴情草毒素髮作的下一階段。
趙淵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只要一思考腦子就會越發的紊亂,此刻若是有人想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方才想要掐死趙明熙的那股衝動似乎又出現了,有一種想要釋放的暴虐情緒在腦海里浮現,但又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腳步虛浮身子開始傾斜,還沒有倒下完全靠的是自身的意志在強撐著。
沈如年有些著急,殿內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陛下連生病躺在床上都不喜歡被人看見,還要拘著她也不許下床,肯定更不願意被人知道他現在很難受。
她要幫陛下,可她應該怎麼幫陛下呢?
剛這麼想著趙淵的身子就朝著另一邊歪去,不知怎麼的沈如年的腦海里閃過兩人初次同床前那個畫本上的繪圖。
下意識的就伸出雙臂緊緊的環抱住了趙淵的腰間,臉也埋進了他的懷裡。
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陛下千萬不能有事,她答應過余媽媽要照顧好陛下的,不管出什麼事她都要照顧好陛下。
趙淵突然被抱了個滿懷,她的身體冰冰涼很舒服,還能聞到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體香,而這香味好似有鎮定的作用。
原本虛晃的身子也有了個著力點,搭在身側的手掌虛空的握了握,然後像是找到依託般的圈緊了沈如年的細腰,將她更加用力的貼緊自己的胸膛。
好像只有這樣他的疼痛才能得到緩解。
而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們也聽到了動靜,還以為陛下是因為沈主子打嗝發脾氣,結果偷偷的一抬眼,就看這沈主子嬌滴滴的撲進了陛下的懷裡。
以前陛下明明最討厭有人投懷送抱,一有宮女想要有爬床他就毫不客氣的發落出去,她們還想看沈主子的笑話。
可只看了一眼眾人就臉紅心跳的迅速低下了頭。
眼前高大英俊的帝王正緊緊的擁著懷中嬌美艷麗的小美人,兩人密不可分氣氛旖旎曖昧,這哪裡是看笑話,分明就是看他們親熱!
到底是誰謠傳說陛下有斷袖之癖,分明是還沒遇上沈主子,一旦遇上了便是陛下這樣的英雄也難逃美人關。
就連趙明熙也看傻了眼,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方才還一臉戾氣要殺人的皇兄突然像是換個人。
原來皇兄也有弱點的,他好像知道該怎麼在皇兄宮裡活下去了。
*
越王妃姓孟名容舒,是越王的表妹,兩人青梅竹馬一塊長大自小感情就好,後由先皇賜婚,婚後夫妻二人也是相敬如賓。
只可惜孟氏打小就身子不好,婚後剛懷上孩子卻沒能保住,之後身子就越發的差,這幾日又是頻頻咳血,正好碰上了除夕太廟的事,越王便乾脆的閉門不出概不見客,一直守在孟氏的院內寸步不離。
屋內丫鬟伺候著孟氏喝了藥,越王問了大夫今日的病情,等暖和了手腳才進屋。
孟氏面容消瘦慘白著臉,卻也不難看出她之前是何等的美人,看見越王進來就掙扎著坐起來。
「你好好躺著,我與你之前哪裡還需這些規矩。」越王不等她起身就扶著她躺好,屋內的丫鬟瞧見他進來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孟氏艱難的扯著嘴角露了個難看的笑,然後緩慢的和趙暉燁說著話:「王爺昨日是不是又沒睡好。」
越王替她掖被角的動作微頓,臉色未變卻也漏出了心事,「是不是又有多嘴的拿這些事來煩你了?」
他從除夕那日起就沒有一刻是舒坦的,不僅勢在必得的事落了空,還讓他受了從未有的屈辱,這讓趙暉燁既難堪又失落。
到底是他太過小看趙淵了,此人心思可比他想像中還要深沉。
可他不甘心,他已經錯過了一次,絕對不能再錯過第二次。
「表哥,沒人和我說,是我看出來的,表哥有心事。」
趙暉燁攏了攏她的長髮眼裡滿是憐惜,「你不必憂心這麼多,只要把身子養好,才能長長久久的陪著我。」
孟氏想說好,卻又劇烈的咳了起來,趙暉燁趕緊要喊大夫就被她抓住了手,「表哥,沒用的,什麼藥我吃了都一樣,我不難過,能多陪表哥一日都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胡說,你會好的,這世上已經沒有別人了,皇兄和母妃都不在了,只有你是我最親之人,我答應過你早晚有一日會登上皇位封你為後就不會食言,你也不能食言。」
孟氏的眉眼有幾分像他的母妃,趙暉燁對孟氏的愛與其說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親情與知音之情。
只有孟氏從小與他為伴,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好,我會陪著表哥……」孟氏又劇烈的咳了兩聲,大夫趕緊進來給她診了脈又餵了安神的湯藥。
期間趙暉燁就一直守在塌前,即便他嘴上說著長長久久卻也知道孟氏的病情不容樂觀,他的時間不多了。
等到孟氏睡著他才緩緩的鬆了口氣,母妃說有些事是生來註定的,他改變不了,可他非要逆天改命。
只是趙淵病好了,原本的計劃也不得不擱置了,他得另想法子才行。
他看著孟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隱約覺得那日趙淵的行為有些古怪,當時局勢危機他唯恐溫遠道會直接將他供出來,一直沒時間去想。
回來之後也有些消極,閉門未見客,現在想來,若是趙淵真的痊癒了,他為何不直接處置了他們,以他的性格絕不可能只懲處一個溫遠道,而且還如此的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除非是他不得不這麼做。
趙暉燁茅塞頓開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就冒了出來,趙淵的病根本就沒好。
*
趙淵這次的發病與之前不同,來得快去的也快,抱著沈如年半刻就覺得好了許多,接下去整日也未有發作。
隔日晌午他在三希堂召見高呂榮。
高呂榮並不知道他發病的事情,只是碰巧的得了關於此毒的線索匆匆的進了宮。
從趙淵發病起他就派人多方調查痴情草,可一直無所獲,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了消息。
「這毒是藥王谷失傳的奇毒,名曰痴情草,毒發時如烈焰玄冰入體痛苦難耐,不僅如此還會漸漸的失去五味變得無知無覺最後永遠昏迷不醒。」
這與趙淵的發作時的病狀相吻合,趙淵又並未向任何人透露過他發病時的何等的痛苦,故而可以證實這手稿上所寫都是真的。
高呂榮光是看著便覺口中苦澀難耐,他只知道陛下中毒會很痛苦,卻從未想過如此的九死一生,可陛下卻全都忍受了下來,並且從未透露過分毫。
他也一直都知道趙淵從小便忍了常人所不能忍之苦,初見他時就知此子是潛龍在淵,早晚會得願以償,只是他如今才知趙淵所受之苦不過他能想到的萬分之一。
趙淵注意到高呂榮眼裡的憐憫,眼裡透出一絲寒意,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也沒人配憐憫他。
「既然國師已知此毒來由,那想必也知道如何可解了?」
趙淵的聲音像是滲了雪水冰冷透骨不帶一絲情感,瞬間讓高呂榮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跪地俯身卑微恭敬。
「據手稿中記錄此毒並無解藥……」
趙淵原本還抱有期待,一聽此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並無解藥?
他不怕毒發時的痛苦也不怕無知無覺,卻怕永遠的昏迷不醒,他不甘心長眠。
趙淵想著眼前竟然浮現出了一雙濕漉漉的杏眼,她這麼的愛他,愛到願意為他去死,若是他真的長眠不醒,她是不是也要相隨?
趙淵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此時此刻居然還有心情去想一個痴戀他的傻子,她的死活與他何干。
還是說這世間從無人愛他,突然出現一個沈如年就讓他時不時的聯想在一起?
「雖是無解藥,但手稿中提及了另一種解法。」
「說。」
「需解此毒需最為純澈的情愛,此有情人每多愛您一分毒便可緩解一分。」
趙淵漂亮的鳳眼微眯,「手稿在何處?」
高呂榮小心的將手稿呈上,紙張有些泛黃破損,看著像是從某一頁上撕下來的,趙淵一目十行的閱過,確實與他的種種病狀都能對上,也不像是高呂榮偽造的。
手稿中還有說發病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就是昏迷不醒,第二階段便是今日病發的模樣,還有第三階段他會更加的無法控制自己。
但只要熬過三個階段便能解毒,推動的關鍵便是這個所謂的愛他至深之人。
趙淵細細的推敲,他初次醒來是因為沈如年,後來每次好轉也與沈如年有關,看來這個解毒之法確實是可信的。
當初高呂榮所說的八字相合是從殘卷上得來的,手稿上並未特指某個人,高呂榮也沒想到沈如年竟然因緣巧合下真的壓制了趙淵身上的毒。
趙淵想通後臉上的神情就有些怪異,下毒之人是在嘲諷他嗎?他出生至今唯一愛他的人便是母妃,母妃死後再無人愛他。
到底是何人如此撒費苦心的想要折磨他,再將他置於死地?
不過可惜的是那人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高呂榮會獻上沈如年沖喜,而沈如年又恰好會對他如此的痴戀。
連趙淵自己都沒有發覺,在想到沈如年的時候他眉眼間的肅殺之氣都收斂了許多。
所有人在他的眼裡都是一樣的,只有有用和無用,那就看在她有用又聽話的份上,便勉強的讓她愛他吧。
或許他還能以此為鉺將那幕後的魚給釣出來。
「只是現今還有一事為難。」
趙淵沒發話讓他起身,高呂榮就依舊跪伏著沒有抬頭,聞言才恭敬的道:「陛下所煩心的可是越王等人。」
「越王?不過是跳樑小丑不成氣候,朕思慮的是開朝之後每日上朝該如何應對。」
就算知道沈如年可以解毒,可他這發病的時間是完全不能控制的,而且手稿上也沒有寫如何才算多愛一分,要是在朝堂之上突然發作,只怕暴斃身亡的便是他了。
高呂榮說來說去也說不到點子上,趙淵就留下了手稿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了。
他則是拿著手稿繼續坐在御案前思索此困局該如何破,常福就在堂外小聲的提醒該用膳了,趙淵這才發覺是該用膳了。
一出三希堂趙淵就聽見到了沈如年的聲音,趙淵下意識的皺了眉。
原本他的身邊就像是一潭靜池,自打沈如年進宮以後她走到哪裡都是歡聲笑語,連帶著這養心殿也熱鬧了起來。
說不上討厭,就是有些吵。
還不等趙淵問她又在鬧騰些什麼,沈如年就看到了他,歡快的蹦蹦跳跳著到了他的跟前。
「陛下,你看我的新衣裳好看嗎?」說完還原地轉了個圈。
這下不用問趙淵也知道她在嚷嚷些什麼了,是造辦處的人來給她送新衣了。
之前也做了一批,但那會她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侍妾,現在被封了如妃這些衣服就配不上她了。
造辦處的嬤嬤連夜趕工,挑選了最好最華貴的花樣做了新衣裳想要討好沈如年,這不一做好就急匆匆的送了過來。
趙淵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沈如年身上穿的是一件桃紅色的常服,顏色選得好襯的她膚若凝脂嬌艷欲滴,就連趙淵也有片刻的失神。
這麼一看沈如年也不是全都無可取之處,至少她的臉勝過他所見的任何女子。
他沒有接話,沈如年就自顧自的說的高興,「是錢嬤嬤送來的,還有好幾件呢,都很好看。」
之前送來的都是成衣,款式花樣都沒花心思,今日的這些就連沈如年都能看出下了功夫,哪個姑娘家會不喜歡新衣服呢。
「顏色倒也過得去,只是料子太過普通花樣也俗氣的很。」只勝在穿的人還算順眼。
沈如年受了打擊還來不及難過,錢嬤嬤和一眾的宮女就齊刷刷的跪下了,陛下說不好那就是她們差事辦的不好,辦砸了差事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就在她們瑟瑟發抖等著挨罰時,趙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常福你帶人去開庫房,將蜀地進貢的那些緞子每樣顏色各挑一匹,讓造辦處全都重做。」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陛下是嫌棄給如妃娘娘做的衣裳料子太差了。
所以開了庫房賞了緞子,蜀地的緞子都是御貢的每一匹的顏色不同都只有一匹,是何等的貴重,結果陛下說賞就賞了,還是每一種顏色的都要賞!
直到今日,她們才明白外頭傳聞的如妃是何等的盛寵。
這簡直就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不敢再有分毫的怠慢。
沈如年還不懂發生了什麼,只顧著拉著趙淵鍥而不捨的追問:「陛下,真的不好看嗎?」
趙淵眉眼微抬,嘴角揚起一個古怪的笑,就在方才他有了個主意,這衣裳不僅得重做還要多加幾身別的……
作者有話要說: 噹噹當~狗子的毒到第二階段了,離徹底解毒還會遠嗎!
猜猜狗子又有什麼壞點子0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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