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蜜被哄了兩句,腦子有點兒暈乎乎。
等她反應過來。
已經簽好了字。
蔣京朝立刻將那份協議收了起來。
「等等……我還有件事。」
岑蜜回神。
雖然報復蔣季誠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雲柔。
「……雲柔姐姐有先天性心臟病,需要很多錢,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治好她。」
如果蔣京朝不答應。
那她冒著得罪蔣三爺的風險,也要毀約了。
「好。」
男人很乾脆的應了。
岑蜜有點呆。
這……就成了?
岑蜜露出一個真誠甜美的笑。
但是她剛要動一下,又被男人很大力的按在了位置上。
「蜜蜜。」
這兩個字在蔣京朝嘴裡說出來,帶著甜膩。
「怎……怎麼了?」
「明天上午十點,去領證。」
太快了。
但是手機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岑蜜垂眸一看。
是雲柔。
她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蔣京朝,示意他不要出聲。
「怎麼了姐姐?」
片刻後她掛了電話,眼睛中帶著笑:「姐姐喊我回家吃飯。」
「我送你回去。」
岑蜜一路上都很高興。
蔣京朝看著她,眼睛裡也流露出絲絲笑意。
半路上,岑蜜的手機又響了。
她以為還是雲柔,順手接起,語氣輕快:「知道了知道了,在路上了,馬上就回!」
但是那邊卻遲遲沒有說話。
她有些疑惑:「姐姐?」
岑蜜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蔣季誠。
他還來找自己做什麼?退婚?還是想讓不要怪罪岑明月?
前者,就算是退婚也應該由她提出。
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退婚的原因。
而後者……
那就更不可能了。
蔣季誠的這一通電話,讓岑蜜的心情再次降到了谷底。
不是因為余情未了,而是誰遇到這種噁心的事情,都可能那麼快的走出來。
她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而蔣京朝就像是沒發現一樣,神色平靜的開著車。
直到車子猛然停下,岑蜜差點兒在座椅上摔下來,這才回神。
她往窗外一看。
已經到了。
男人矜貴的嗯了一聲,目光不可避免落在岑蜜的柔軟的腰肢上。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棉質長裙。
裙擺被秋風吹動,她修長、瓷白的小腿若隱若現。
他猜岑蜜不會意識到,光是這樣站著,對於男人而言就是一種勾引。
岑蜜推門下車時,蔣京朝叫住她淡淡道:「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
她還沒來的回答,那輛林肯,很快駛離了岑蜜的視線。
有些無情。
剛剛還溫聲細語的哄著她簽字……
岑蜜心頭居然有著淡淡的失落。
但很快她就驚醒了,同一個地方摔倒一次就夠了。
更何況,蔣京朝這種成熟而富有魅力的男人,壓根不是她能肖想的。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就在阮金玲和岑明月的臉上,看到了驚訝。
阮金玲反應很快,換上一副無害的笑容:「蜜蜜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岑蜜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吃過了,謝謝。」
她恨恨道:「媽,她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爸爸那邊成功沒有啊?怎麼她這麼早就回來了?最起碼要拿到顧老闆和她的床照啊。」
想到這兒,她就更生氣。
在拉斯維加斯,明明她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那個男人拍照。
那人也答應的好好的。
等她去結尾款的時候,那男人卻說太激動了,忘記了。
如果那個時候就拿到了照片,現在要省多少事!
「爸爸不會是忘記了?」
「怎麼可能?」阮金玲坐在真皮沙發上,嘴角勾著譏誚的笑。
「這可是你爸的主意,顧老闆是你爸爸的貴人,這次公司的事情全靠他了。」
岑蜜加快腳步來到小閣樓。
雲柔笑了笑:「回來了。」
她面容柔和,皮膚細白,站在那兒像一朵有著淡香的茉莉花。
岑蜜走過去喊了聲姐姐,雲柔笑著推推她:「做什麼?」
「想你了。」
岑蜜吐了吐舌:「姐姐……那個戶口本在哪兒啊?」
早在她滿十八歲那一刻,阮金玲就費盡心機的把她的戶口移出去了。
生怕她要搶家產。
「要那個做什麼?」
「……學校里要用。」
……
岑蜜沒想到第二天一出門,居然又看到了那輛林肯。
車子的主人退下車窗,露出優越的側臉:「上車。」
仍舊是高特助開車,他沒想到老闆速度這麼快。
這才幾天啊就抱得美人歸了。
真是令人敬佩。
他語調歡快,滿面笑容,看起來比蔣三爺這個當事人都要高興。
岑蜜一坐下,蔣京朝就遞給她一個大袋子。
「早餐。」
怎麼這麼多?
岑蜜打開一看。
好傢夥這是把早餐攤都給搬來了嗎?
高特助很有眼力見的開口:「蔣總說不知道您今天想吃什麼,所以……」
「咳…」
高特助趕緊閉了嘴。
岑蜜彎了彎眼睛,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只見蔣京朝目不斜視,一直在皺著眉看著筆電屏幕。
岑蜜悄悄撇了撇嘴。
原來只有她自己緊張嗎?
雖說是協議結婚,但是結婚證可是實打實的啊。
她在袋子裡扒拉了一下,拿出一袋牛奶遞過去。
「要喝嗎?」
蔣京朝抬眸看她一眼:「不用。」
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到屏幕上,好像真的很多工作要處理。
但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他一直在走神,屏幕上的字一個都看不進腦子裡。
他輕輕嘆了口氣。
沒辦法不承認,能把暗暗喜歡了很多年的小姑娘娶回家。
就算是他也沒辦法不緊張,不期待。
直到他們順利拿到了一對紅本本,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岑蜜也有些恍惚。
這就結婚了?
雖然領證對象換了一個人,但是似乎也沒什麼那麼糟。
只是那個小本本還沒在手中焐熱呢,就被蔣京朝拿走了。
男人淡淡道:「我幫你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