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著小兒子:「你們領證了?」
蔣京朝笑笑,難得開了句玩笑:「兒子怕猶豫一下,您的兒媳就跑了。」
岑蜜臉上熱度更甚。
這男人也太會了吧,這種手段真的有女人栽不在他手裡?
林麗蓉此刻只關心蔣家的股份,她看向老太太:「媽……蔣氏的股份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老太太閉了閉眼睛。
心中對岑蜜也有些愧疚。
「阿朝,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做主吧。」
蔣京朝牽著岑蜜的手,道:「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家人吧蜜蜜。」
他指著林麗蓉道:「這是大嫂,叫人。」
岑蜜展顏一笑,只覺好笑又解氣:「大嫂。」
林麗蓉鼻子都要氣歪了,冷哼一聲,拉著蔣季誠就要走。
但是岑蜜才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季誠,不叫我一聲小嬸嗎?」
蔣季誠恨恨地看著岑蜜那張漂亮的臉蛋,在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小嬸。」
看著兩個人狼狽離開的背影,岑蜜臉上掛著笑意。
這頓飯吃了個亂七八糟。
夜風帶著深秋的寒意,岑蜜剛打了個寒戰,一件帶著熱度的外套就搭在了她肩上。
岑蜜微微抬頭:「小叔……那個蔣氏的股份你不會真的要給我吧?」
蔣京朝看過來,眸中古潭無波無瀾。
岑蜜縮了縮肩膀:「開玩笑的對吧?」
岑蜜有些急道:「但是我們是假的啊……唔……」
蔣京朝捏住她的下巴,眸色深深:「別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
岑蜜自知說漏了嘴,趕緊點頭。
好險好險,這還是在蔣家呢,被人聽到可還了得?
蔣京朝恍若未聞,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片刻後,岑蜜眼圈都有些紅了。
她捂住嘴巴,有些委屈道:「你咬我!」
蔣京朝眼睛裡這才帶出些笑意,聲音卻仍舊淡淡:「以後胡說一次,懲罰一次。」
岑蜜敢怒不敢言。
面上乖乖點頭,心中痛罵他暴君!
蔣京朝突然腳步一頓。
岑蜜差點兒撞到他背上,抬眸一看。
不遠處可不就是蔣季誠嗎?
她輕輕皺眉:「晦氣!」
岑蜜會短時間內愛上蔣京朝,心甘情願跟他結婚?
他才不信。
「您是哪位啊,值得我報復?我嫁給小叔,當然是……一見鍾情。」岑蜜笑笑:「因為見到他,我才知道什麼是男人,什麼是風度,什麼是愛。」
一口一個小叔。
蔣季誠臉色愈發難看。
狡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蔣季誠冷笑道:「岑蜜,你不會以為小叔真的會喜歡你吧?不過就是你長得……」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蔣京朝眸中似有冰霜凝結。
「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讓我的女人……做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我會讓她光明正大地踏進蔣家大門。」
蔣季誠被戳到痛處:「你……」
蔣京朝牽著岑蜜與蔣季誠擦肩而過,突然輕笑道:「還要感謝賢侄割愛。」
……
岑蜜起床的時候,蔣京朝早就上班去了。
她仍舊宿在客房,蔣京朝不提,她自然也不會提。
飯後她打算去趟學校。
不過還沒來及出門,就先等到了高特助。
岑蜜有些意外:「高特助?小叔忘記帶東西了嗎?」
「沒有,沒有。」高特助道:「我不是來拿東西的,是來送東西的。」
高特助拿出的一份股份轉讓書。
正是蔣京朝所說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蔣氏股份。
「好快……你們做事效率這麼高的嗎?」
昨天說了今天就只剩簽字了?
高特助摸了摸鼻子,沒接這句話。
就是……有沒有可能是早就準備好的呢?
高特助看她猶豫,趕緊道:「岑小姐,您快簽吧,我這會兒比較忙。」
「好。」
看她把字簽完,高特助才鬆了口氣。
「等等。」岑蜜道:「如果離婚這股份是不是還能轉給他?」
老闆還行不行了?
高特助含糊其辭道:「可能吧…不過蔣總送給您的東西,不在乎價值。」
這都是出於對您的愛啊,少夫人!
高特助收拾好東西:「那我就先走了,岑小姐。」
這就回去跟老闆復命,完美完成任務!
「辛苦了,高特助。」
「哪裡哪裡,應該的嘛……」
正說著,吳阿姨腳步匆匆地走進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岑小姐……有客人來了……」
岑蜜有些奇怪:「什麼客人?來找小叔的嗎?可是他現在不在啊。」
吳阿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岑小姐,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岑蜜一頭霧水地來到客廳,只見坐了一個年輕的女孩。
穿了件白色線衣,扎著朝氣的高馬尾,身形纖弱。
她腳步一頓……莫不是她是蔣京朝那位白月光?
本來是主人家體恤呂翠花一個單親媽媽,孩子又生了病,才讓她帶孩子來上班的。
沒想到,這還幫出事兒來了。
居然真把自己當成蔣先生的青梅竹馬了,覬覦起少夫人的位子了。
岑蜜沒想起這位呂翠花是什麼人。
吳阿姨解釋道:「就是上次一起嚼舌根的女傭,已經被您開除了。」
原來她就是那位所謂的「青梅竹馬」啊。
岑蜜心中有了數,笑笑:「吳阿姨你去忙吧,我去看看。」
高特助心中也有了數。
媽耶,這是上門來挑釁少夫人的吧?
趕緊報告給老闆!
岑蜜推門而入:「呂小姐?您好。」
呂曉曉轉過身,迅速上下打量了一下岑蜜。
之後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第一句話就是:「姐姐好漂亮,也難怪阿朝喜歡。」
阿朝?叫得倒是親密。
岑蜜禮貌一笑:「呂小姐也很漂亮。」
呂曉曉確實長得很不錯,眼睛大,皮膚白,化著精緻的淡妝,像只無辜的小白兔。
很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岑蜜不欲在這兒浪費時間:「呂小姐今天過來因為什麼事?」
呂曉曉微微垂眸,輕聲細語道:「是這樣的,我媽媽上次回家說不小心得罪了小姐,她在蔣家待了十幾年了,還請岑小姐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吧。」
岑蜜坐了下來,呷一口茶:「放她一馬?你知道她為什麼被辭退嗎?」
呂曉曉沉默了。
岑蜜前一秒還在想,這姑娘也還算是明事理的。
哪想到她居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淚俱下:「岑小姐,我知道她說錯了話,得罪了岑小姐。
但是我們母女兩個相依為命,靠著這份工資才能活下來的,這麼多年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蔣家不會這麼無情的,我替她給您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