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朝快步來到她身邊:「張口。」
她嚇得淚眼婆娑的張開嘴巴,男人聲音淡漠道:「看到了,比較靠里,叫醫生過來。」
一群人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叫醫生的叫醫生,安慰她的安慰她。
等醫生來了之後,蔣京朝卻已經不知所蹤。
岑蜜沒想到蔣京朝還能記得她的那件糗事。
其實她想問問蔣京朝當時為什麼那麼討厭她。
但是想想也沒必要。
畢竟,現在也不見得多喜歡她。
岑蜜終於吃飽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晉揚有些尷尬看著蔣京朝:「小嫂子,蔣哥快回去吧,這天還挺冷的。」
蔣京朝淡淡的嗯了一聲,眸光掃過他身後的楊澄陽。
「下個月三號,誠邀各位參加我跟蜜蜜的婚禮。」
「恭喜恭喜,一定到,一定到。」
蔣京朝跟岑蜜離開之後。
晉揚長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拍拍自己表弟的後腦勺。
「你喜歡的人不會就是那位岑小姐吧?」
楊澄陽點點頭。
晉揚嘆一口氣:「傻小子,跟蔣三爺搶女人,你能搶得過他?」
楊澄陽道:「他不是真心喜歡岑蜜的,他分明只是為了增加籌碼,為了蔣家的家產!」
「真不真心重要嗎?」晉揚找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你那位岑小姐也不見得就是多喜歡蔣三爺,各取所需罷了。」
晉揚也有些疑惑,看他們的互動卻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楊澄陽神情黯然:「明明不管她想要什麼,我也可以都可以為她做的。」
進入深秋,夜風寒冷。
岑蜜的臉色被風一吹,重新蒼白下來。
蔣京朝脫下外套披在岑蜜肩上。
岑躲了一下,蔣京朝微微皺眉。
岑蜜開口道:「三爺,你說你希望我對婚姻忠誠,那麼我希望你也能做到。」
蔣京朝沉默片刻,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指什麼?」
岑蜜咬咬唇:「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蜜蜜,你不說清楚一點,我怎麼會知道?」
岑蜜氣呼呼的看著他:「蔣京朝!你……」
男人笑了,笑的有點兒壞。
「夫人不說清楚,我怎麼會知道?」
岑蜜突然覺得委屈,她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不疼有點兒癢。
「大不了下次我也叫人陪好了,聽說夜色的『少爺』也都是天姿國色。」
蔣京朝危險的眯眼:「你敢!」
岑蜜道:「蔣三爺,做人不能雙標啊,既然你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蔣京朝在她眼睛裡看到了狡黠和戲謔的笑意。
好笑的捏捏她的臉蛋,語氣卻帶著危險:「蜜蜜,找他們不如找我,論身材羊樣貌,我可不比他們差。」
想到他腹肌的八塊腹肌和高大的身材。
岑蜜深深覺得蔣三爺如果有天破產了去賣身,怕是真能當個頭牌。
想到他冷著臉賣力討好的客人的樣子,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
蔣京朝看她忍俊不禁的樣子,嘴角微彎。
他捏捏她的手指:「蜜蜜,你做的,我也會做到。」
岑蜜微微垂眸,眼底的笑容淡去。
就算是協議結婚,她其實也願意把自己乾乾淨淨的給蔣京朝。
可惜……
婚禮前夕,邀請函全部發出。
對這等婚喪嫁娶的最樂於說上兩嘴的,還當屬那些閒來無事喝茶搓麻的太太們。
權當打發時間了,再說了,別小看這種閒話。
多少成事細節,都在這些茶餘飯後的閒話里。
「蔣家和岑家二小姐?這是蔣三爺的婚禮?」
「是不是看錯了?蔣三爺哪來的婚禮,我記得蔣家那位小孫子,前段時間好像剛訂了婚。」
「蔣京朝不就是蔣三爺的名諱?哪來的小少爺?新娘岑蜜……這個名字怎麼有些熟悉?」
「是有些熟悉,這不是就是都在盛傳的那個只要有錢,都能做她的入幕之賓的岑二小姐?」
「三萬!……真的假的?要是這麼說,這岑二小姐可真是有本事,這麼快就扒上了蔣三爺?還能讓蔣三爺娶她?」
「五餅……誰知道蔣三爺知不知道這件事?況且蔣京朝找她說不定就是聯姻,這種男人你還期待他獨愛一個女人不成?看著吧,婚後就是各玩各的。」
「哎呦,這牌打的嘖……」
「怎麼可能?就岑家那點兒家業?蔣京朝瘋了跟他聯姻?別看岑家表面風光,前段時間還求著我家老顧呢,說是內里虧空不少,資金煉都差點斷了,還有那位岑家老爺,他就純純鳳凰男上位。」
「清七!胡了胡了。」
「梁太太今天這運氣真好啊。」
「能怎麼回事?你們還記得雲家嗎?雲家現在是不在帝京發展了,之前那也是在帝京數得著的,他們家有個旁系不得寵的小姐,雲湘,在求學的時候遇到了岑老爺,兩個人那是愛得死去活來的。
「不過,你們可別以為雲小姐是什麼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據說,她性格浪漫又熱烈,而且天資出眾,是個繪畫天才,還創立過一個國際知名品牌『糖蜜』,就是『曼爾』的前身,還做過許多慈善項目,自己也收養過孤兒。
「這麼一個光風霽月,才貌雙全的的女人,追求者多的繞帝京一圈,偏偏選中了這麼一個渣男,可憐,雲小姐本人光明磊落,內心炙熱,哪見識過陰溝里的老鼠,狡猾又狠辣,就今天的岑氏,全靠雲小姐的嫁妝起家。」
眾太太都有些唏噓。
梁太太道:「這位雲小姐我還真有些印象,那時我還沒出嫁,後來聽說精神出了問題,一直住在療養院,後來還說什麼因為孩子去世了才接受不了自殺的,不過那個時候那個姓阮的,就已經堂而皇之的進了岑家的家門了。」
「聽這種狗男人鬼扯,岑二小姐就是雲小姐親生女兒,我看哪,是狗男女狼狽為奸,逼死她,搶走她的所有的資產才是真,不然哪來的姓岑的今天的風光。」
「就是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打牌打牌,真是晦氣,這種男人提起來就生氣,也不知道這次岑小姐出嫁,會不會良心發現……」
岑國顯當然不會良心發現。
阮金玲更不會樂意出一分錢。
「什麼嫁妝?蜜蜜,你媽媽那個時候是有點兒家底沒錯,但是後來生意出了狀況就全搭進去了。」
阮金玲摸了摸小腹:「蜜蜜啊弟弟就要出生了,這蔣三爺也不會惦記咱家這點東西,你也別來為難你爸爸了。」
「我可不敢為難爸爸。」岑蜜端起茶杯,呷一口茶。
「只是蔣三爺這樣的男人,我雖然有運氣跟他結婚,可沒有能力拿捏,況且要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爸爸臉上也不好看。」岑蜜睥著阮金玲:「還是說我的好繼母,往後不想跟蔣家走動了?」
岑蜜這一句話是戳到了岑國顯的肺管子。
他趕緊瞪了阮金玲一眼,阮金玲敢怒不敢言。
「蜜蜜,上次三爺說他給的彩禮是蔣家的股份,你拿到手了?」
岑蜜笑了一下:「三爺當然說話算話。」
看著阮金玲半信半疑的眼神,岑蜜在包里抽出那份股權轉讓書。
岑國顯有些急切的拿過來,翻到最後。
蔣京朝的簽名,還有他的私章。
阮金玲也湊過來看,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份合同。
「這……不會是拿假的來騙我們吧?」
蔣京朝瘋了嗎?難道還真的把蔣氏的股份就這樣白白送給一個外人?
「閉嘴,婦道人家懂什麼?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