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國顯的電話從白天打到傍晚,整個人都被冷汗浸透了。
但是蔣京朝一直不接他的電話。
他是想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想起要打岑蜜的電話。
但是岑蜜也沒借他的電話。
岑國顯氣的摔了手機。
死丫頭,不會是聯合蔣京朝騙他的吧?
把她養這麼大,難道她真的敢要恩將仇報?
……
岑蜜從洗手間出來,電話鈴聲已經停了。
岑國顯居然想起給她打電話?
吳阿姨看她臉色雖然難看,但是精神還好。
突然有了一種猜測。
這個猜測讓她臉上帶了喜色。
蔣京朝將岑蜜帶到自己身邊,輕輕幫她揉肚子。
不輕不重的力道,讓岑蜜舒服了些,她的睡衣很薄,隔著衣物就能感受到男人的掌心的溫度。
寬厚有力而溫暖。
蔣京朝低聲問岑蜜:「舒服了點沒有?」
岑蜜點點頭。
吳阿姨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少夫人莫不是有了身孕?」
岑蜜身體一僵,只覺自己心跳都停滯幾秒。
他道:「吳阿姨,您猜錯了,蜜蜜只是身體不太舒服。」
吳阿姨面露疑惑,蔣先生怎麼這麼確定?
難道他們還沒同房?
應該不會吧,他們住在一起這麼久了……
少夫人這麼美貌,身材又這麼好,少爺也能忍得住?
她又開始憂心忡忡,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而且少夫人之前也確實沒有見過他跟別的女人有什麼來往。
「真的沒有,吳阿姨,您可別把這件事告訴老太太,免得她空歡喜一場。」
吳阿姨連忙應了:「我有分寸的少爺。」
桌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岑蜜看了一眼,果然還是岑國顯。
沒完沒了。
她正猶豫要不要接,就聽蔣京朝道:「不用接。」
他勾了勾唇角,眼底沒什麼笑意:「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急著像我求證。」
確實一點風險閃失都不承擔不起。
今天下午岑國顯每隔半個小時給他打一次電話,已經算他沉得住氣了。
不過今天這個電話他肯定是打不通了。
岑國顯整個晚上都要睡不好了。
岑蜜放下了手機:「如果他到公司來找你怎麼辦?」
蔣京朝將手臂搭在岑蜜另一隻肩上,將她摟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蜜蜜覺得蔣某一介小小的商人,會知道上頭的人是怎麼想的嗎?」
小小的商人?
岑蜜抬眸看他。
男人嘴角微勾,眸底古潭深不見底,令人不寒而慄。
但是她卻覺得安心。
岑蜜笑了笑:「小叔好自謙。」
男人親自俯身抱她上樓,任憑桌上手機仍然響個不停。
岑蜜發現男人很喜歡抱她。
而她不管被抱多少次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蔣京朝將人按在床上,與她接吻,他並不溫柔,直接攻城略地,將身下的人吻的身體輕顫。
男人在這種時候很像一隻大型猛獸,用利爪按住身下的獵物,容不得一點點的反抗。
小獵物的每次躲閃,都會成為他衝鋒的號角。
這個吻結束後,岑蜜腦子都成了漿糊。
她的領口亂了,露出精緻的鎖骨。
男人半跪在床上,眼神微眯,手上動作優雅的解開領帶,脫去襯衫,露出精壯的胸膛。
岑蜜覺得自己眼睛都開始發燙。
卻忍不住追隨他的動作,視線從他的臉到胯下……
蔣三爺身材是真的好,肩寬腰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男人輕笑一聲,在她耳邊低語:「這麼害羞?」
岑蜜臉更紅了。
睡衣被緩緩剝落,男人的唇落在雪白的皮肉上,四處點火,落到哪裡哪裡就綻放出一朵紅梅。
岑蜜垂眸看他,手指抓緊床單,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亂。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她不清楚,但是她並沒有阻止蔣京朝的打算。
她只覺男人不會做到最後。
果然,男人並沒有做到底。
他占遍了便宜,緊要關頭,卻又放過了她。
岑蜜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感覺,但是不得不承認她鬆了一口氣。
目光落在男人隆起某處:「沒關係嗎?」
蔣京朝雙眸飽含情慾,蹭了一下她的臉側:「別勾我。」
好不要臉。
明明是他勾她才對。
但是她又不忍心看蔣京朝難受,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設後,湊過去在蔣京朝耳邊說了什麼。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形狀姣好的唇上,笑了一下:「還是算了,你身體不舒服。」
他也不忍心,看到她的小姑娘為他做這種事。
儘管他對岑蜜的提議確實很心動。
男人起了身去了浴室。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隱約還夾雜著男人低低的喘息聲。
岑蜜臉上發燙。
她就是說蔣三爺才是會勾人的那個。
……
岑蜜第二天醒來,腦仁都痛。
她睡得不好,醒來時冷汗津津,只覺耳邊仍然殘留著嬰兒的哭聲。
夢裡,她看到自己開膛破肚躺在手術台上,一個看不清臉的醫生,在她肚子裡掏出一個沒有臉的怪物遞給她。
對她說,夫人,快抱它啊,這是你的孩子。
那沒有臉的怪物哇哇的哭,追著她喊媽媽。
蔣京朝已經起床了,正站在床邊穿衣服。
指節分明的手指,輕巧的將白色襯衫的紐扣一顆顆扣好。
他回頭看到岑蜜的臉色:「又做噩夢了?」
岑蜜搖搖頭。
「還要再睡嗎?」
蔣京朝手指一頓:「好,我送你過去。」
岑蜜不想再麻煩他:「我自己過去就好。」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眸底隱有不悅。
岑蜜又趕緊改口:「謝謝小叔。」
蔣京朝臉色稍霽,遞過去一條墨綠色帶有暗紋的領帶,對她道:「會嗎?」
系領帶?
她伸手接過那條領帶:「會。」
男人往床邊跨了一步,岑蜜半跪在床上,直起身子為男人系領帶。
蔣京朝居高臨下的看著岑蜜,看她微微垂下的眸子,看她輕顫的睫毛,看她嫩滑的臉蛋。
果然跟小時候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只是讓他更加難以自控了而已。
岑蜜手指捏著領帶繞過男人的脖頸,這個姿勢幾乎將自己塞入男人懷中。
但是她絲毫不覺,腦海中一邊回憶著溫莎結的打法,一邊手指翻飛。
記憶居然沒有出錯,是一個完美的溫莎結。
岑蜜露出滿意的笑,抬眸卻見蔣京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麼熟練,還給誰打過領帶?」